端清王爺并沒有動筷子,而是瞥了墨言一眼,說道:“我若是喜歡呢?”
“自然是頓頓都給王爺做!”
王爺哈哈大笑一聲,“好!”
安然積極的給端清王爺推薦菜品,“這些都是我詢問了一向伺候您的李廚師,專門為您做的,我又加了些許藥材進去,對身體也好,您嘗嘗看,看我手藝有他好嗎?”
“恩!”
端清王爺夾了一筷子,然后眼睛微亮,點點頭,“味道不錯!”
安然一下子笑開了,“您再嘗嘗這個!”
“好。”
墨言看著殷勤的安然,默默臉黑,他又低頭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十有八九都是王爺喜歡的,于是臉色更黑。
安然給端清王爺布好了菜,才發現墨言一直沒有動筷子,有些疑惑問道:“你不餓嗎?”
一直被忽視的墨言見安然終于理他了,“我也要吃那道奶汁魚片,你夾給我。”
安然有些疑惑,墨言的口味一向是清淡,而且最討厭的便是魚。
端清王爺瞥了一眼墨言,“你吃魚過敏。”然后故意夾了一塊魚肉,說道:“這道菜做的格外好,魚肉很鮮嫩!”
墨言抿了抿唇,“不礙事!”
安然一直以為墨言是不喜,原來是過敏,她趕緊夾了一筷子蓮蓬豆腐過去,“這是專門給你做的,嘗嘗看!”
聽到是專門給他做的,墨言臉色終于好看了些,吃了安然給他夾的豆腐,眼睛也是微亮,“味道不錯,之前怎么沒見過下過廚?”
“懶唄!”安然說道,“而且府里的王叔做菜我很喜歡,就更不想動手了。”
墨言點評,“應該把府里的廚子都辭去。”
“千萬別!”
安然做菜極有天賦,只是卻是極懶,一般情況下,她很少下廚,除非自己饞到極點,又找不到好廚子,才肯親自下廚。
一頓飯大家都吃的極為滿意,連一向胃口不好的端清王爺都多用了半碗飯。
用完了晚飯,安然和墨言并沒有離去,依舊是在王爺的院子,父子兩人下棋,安然在一旁完善她的畫,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休息的時候。
墨言和端清王爺誰都沒有提起該走的事,安然看著端清王爺的神色,咬了咬牙,王爺的身體實在是不能熬夜。
她終是站了出來,收拾了一下,走了過去,打斷了父子兩人,“時間不早了,王爺也要早些休息,我們該走了。”
墨言沉默了片刻,放下手里的棋子,“好,這盤殘棋在這里放著,明日我再陪父親。”
端清王爺看著殘局,點點頭,“好,我們明日再下!”
安然和墨言一起離開了王爺的院子后,墨言一把就把安然抱住了,緊緊的,伏在她耳畔輕聲說道:“謝謝你。”
安然拍了拍墨言的背部,“你們都只是被架了起來,我不過是給你們彼此一個梯子。”
“好好陪著王爺,不留遺憾就好。”
墨言抱著安然沒有說話,父親的意思,他其實明白。
他是想要安然做那個阻攔他的人,所以才肯見了他。
只是父親太小看他的決心,那個計劃,安然不會知道分毫,他不會給她,阻 給她,阻攔他的機會。
第二天,安然和墨言一大早就去了王爺的院子,一起陪王爺用了早膳。
之后,王爺行針泡藥浴吃了藥之后,便開始與墨言一起下棋,安然坐在一旁,繼續完善她的畫。
屋子里除了落棋的清脆聲,便是偶爾墨言與端清王爺交談的聲音,屋子中一片安詳。
這時零忽然走了進來,說道:“皇上來了。”
屋子中祥和的氣氛頓時一變,之后墨言將手里的棋落下,冷聲說道:“你去打發了就是。”
“是。”
端清王爺嘆了一口氣,將手里的棋子放回盒子中,說道:“讓他進來吧!”
零站在原地,有些為難。
墨言一雙墨眸慢慢的變的冷硬,冷硬中還有些許受傷,他近乎請求的看著端清王爺,“父親!”
端清王爺沒有看墨言,只是對零說道:“讓他進來!
零畢竟是聽命于墨言,墨言沒有發話,他站在原地沒有動。
墨言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端清王爺。
他似乎處在爆發的邊緣,只是忌憚王爺的身體,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可即使如此,屋子中的氣氛也是愈發的壓抑,沒有一點武功的安然,已經覺得呼吸有點困難。
她有些不理解,她以為端清王爺肯見墨言,定是認同了他的理想,可是既然如此,為何還要見皇上?
他畢竟只有兩天的性命了呀。
墨言身上的威壓越來越重,可是這威壓下,卻是濃濃的傷心。
“咳咳。”
端清王爺忽然輕咳兩聲,墨言猛地收回了身上的威壓,移開了視線,不再看端清王爺。
對還在一旁等待的零說道:“讓他進來吧!”
“是。”
安然收拾了一下桌案上她的東西,看了一眼還在低咳的端清王爺,又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墨言。
終是什么都沒有說,她也沒有離開,而是拿了她的東西,隱藏在了屏風后。
皇上一臉喜意進了王府,“愛卿,你要的兵馬糧草,朕已經讓人備齊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出發?”
皇上問了之后,才看到一旁的墨言,楞了一下,“墨言也在啊,陪你父親下棋嗎?”
墨言只是點點頭,甚至沒有起身行禮。
皇上心里有些不喜,臉色就難看了一些。
這時端清王爺開了口:“明日吧。”
皇上一愣,隨后大喜,把對墨言對他的不敬的不喜壓了下去,有些虛偽的說道:“愛卿也不必如此著急,愛卿身體如何了?再休息幾日也無妨!”
端清王爺用內力逼出些許紅潤來,因此臉色看起來還不錯,他說道:“承蒙皇上關心,臣身體還行。”
墨言聽著端清王爺的話,眉頭皺的愈發的緊,只是卻死死的抿著唇,沒有說話,他害怕一開口,就是爆發。
見端清王爺堅持,皇上也就順著桿子下了,“既然如此,那明日朕親自為愛卿踐行!”
皇上又坐了一會,才離開王府。
墨言死死的盯著端清王爺,“父親當真要這般逼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