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寵妾難為:侯爺不太冷 > 第 108章 剪了
  看著呼吸逐漸平穩,裹得跟粽子似的病患,魏瑤不禁暗自得意,好在她時常準備再跑路,將馬車里的東西備得很齊全。要不然這大兄弟可能等不到回城治傷就得一命嗚呼。

  魏瑤重新坐回凳子上,將沒吃完的午餐吃完,又給病患熬了一鍋雞絲粥,只等著他醒來喂給他吃。

  病患腿有骨折,多處挫傷和刀傷,還有未知的內傷,他這副模樣,短時間不宜再挪動。

  魏瑤從馬車里吭哧吭哧搬出帳篷,這帳篷是她自己制的,好收納又防水,還是阿娘發明的,從前在嶺南時她們上山采藥,曾多靠著它次露宿野外。

  魏瑤將帳篷撐好,把齊襄罩了進去,又將鐵桶拿出來,這鐵桶是找鐵匠特制的,能裝水又能當炭爐用。魏瑤將火堆燃后的紅碳火夾進鐵桶,拎進帳篷里,又放了壺泉水在上面燒著。帳篷擋去了江風,篷內有了火爐的加入逐漸溫暖起來,齊襄睡得更沉了些。

  這處林子不算深山老林,倒也沒什么大型野獸,一面接壤著農田,一面接壤著江陵河,旁邊還有寬闊的官道,時常有人煙經過,因此魏瑤才敢在這里過夜。

  魏瑤又去林子撿了些過夜燒的干樹枝,接了泉水回來,還采到幾株藥材,做完這些已近傍晚。這個時間段馬兒該吃草排泄了,魏瑤和它相處了四個月,倒也培養出來它的好習慣,早晚帶它出門遛彎,吃草拉粑粑,隔三差五替它洗澡,此馬極有靈性,十分聽話配合。

  正好,這河邊適合給它個洗澡。魏瑤牽著馬兒去了遠處,待它吃飽拉完,又牽到下游給它洗澡刷毛。

  此時正值農忙,田野里到處是結伴回家的村民,孩童的笑聲遠遠傳來,江畔的晚風吹來寥寥炊煙,本是心曠神怡的畫面,魏瑤竟覺得有些孤獨?

  這世上,她再沒有親人,只有她一個人了。

  馬兒似乎感受到主人情緒的低落,用它濕漉漉的鼻子蹭了蹭魏瑤的臉頰,似在無聲安慰她。魏瑤嫌棄的拍開它,隨后又笑著摸了摸它的臉,認真道:“馬兒,你可要活得久一點,多陪著我幾年!回去我就給你找匹高大威猛的公馬,咱們去父留子,你生幾匹小馬,再讓它們一代一代的陪著我好不好?”

  齊襄就是這個時候醒的,他有些懵的望著四周,他怎么又在營帳里了?還渾身都是痛的?

  他抬了抬手,試圖喚醒丹田內的真氣,卻是石沉大海,還引來一陣嗆咳,好不容易止住咳,他如玉的臉上閃過一抹狠色。他如今內力全失,五臟六腑似移了位般灼痛,沈霄的功夫當真深不可測,只一掌就差點要了他的命!枉他算無遺策,竟還是中了沈霄的反間計,若不是他戴著面具,當機立斷跳崖逃走,他的身份恐怕已經泄露了。

  他狠狠握緊拳頭,眼里滿是殺意。

  沈霄,你毀我大計,我齊襄與你勢不兩立!

  魏瑤聽到咳嗽聲忙小跑回來,她將馬拴好后掀簾進帳,聲音先至:“你醒啦?可有感覺好一些?”說著近到齊襄跟前,明亮的眸子望著他疊聲詢問:“可有感覺頭暈想吐?亦或是眼花耳鳴?”

  齊襄被她明亮的大眼睛看得愣了一瞬,他隱去所有情緒,反應好似慢了半拍,虛弱的回望著她,“沒有。”

  魏瑤舒了口氣,“沒有就好,證明你的內臟沒有出血。”

  她將碳桶上溫著的小鍋揭開,一股肉粥香味兒撲面而來,魏瑤乘了一小碗出來,遞給齊襄:“你先吃點粥,補充一下體力,你如今的狀況受不得顛,且現下回城也進不到城門,咱們今晚在此將就一宿,明日再徐徐回城。”

  齊襄并沒有去接,而是疑惑的看著魏瑤,“你是大夫?”

  魏瑤點頭,開始王婆賣瓜,“那可不?也是你命大遇到了我,如果你遇見的是別人,現在說不定已經在過奈何橋了!你這一身傷,尋常的赤腳大夫可治不好你。”說著開始報賬,“我為了救你,用掉了一大根百年人參(的一片),還有三顆固本培元丸,兩瓶金瘡藥,加起來都價值百金了……”更深層的意思便是:我可沒有訛你,你給我的診金我都用到給你治傷的藥費里了……

  齊襄嘴角抽了抽,這樣一個貪財又勢力的女人,沈霄到底大張旗鼓的找她干什么?難道真是因為她偷了沈霄一件珍貴的東西?

  他此刻十分好奇那是什么?

  好奇得心情就跟貓抓似的!

  魏瑤見他半天不接粥碗,以為他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不禁一陣嘆氣,只得認命的放下碗。

  唉,沒辦法,收了人家六百兩銀票,可不得把上帝照顧好?喂個粥什么的問題也不大。

  齊襄本來是不放心那粥里會不會有毒?這才沒伸手去接,但經她方才那一通虛報假賬,他又想通了其中關節,他這一身傷確實挺重,她若存了害他的心,下午就可以直接搶了他的錢袋溜之大吉,而不是費勁周折替他治傷。

  貪財?貪財就好辦了,還能唯他所用。

  他以利誘之,“你只要能治好我,待我傷好到了江陵府城尋到親人,再給你一千兩診金。”

  魏瑤眼睛一亮,一千兩?這等冤大頭竟被她給遇到了?不過想想也能理解,他定是怕自己丟下他不管,給她畫餅呢!但這人能隨身攜帶幾百兩出游,還通身的貴公子作派,想也是能拿得出一千兩的人。

  干票大的!這冤大頭她接了!有了一千兩她就可以替蜜荷姐姐贖身,讓她跟著自己習醫,免得她再想不通自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

  魏瑤心下美滋滋,但又不好表現得過于明顯,于是擺出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咳…我這人最大的優點便是從不半途而廢!你且放心,你的傷包在我身上了,我保準半個月后還你一個健康的身體。”說完還殷勤的去扶起他的頭,準備喂他吃粥。

  齊襄的表情一言難盡,這女人不但貪財,還挺會吹牛。他承認他身體倍兒棒,但是攤上了這身傷,沒有個把月他都不信他能恢復如初。

  他枕在魏瑤溫軟的胳膊上,鼻尖若有若無嗅到一股香氣,這是,女人香?他情不禁的認真瞟了魏瑤一眼,卻看見一張滿是雀斑的倒胃口的黑臉。

  他嫌惡的將頭離遠了些,聲音清冷:“我自己來。”

  魏瑤求之不得,扶著他靠在魯班凳上,退避三舍。

  她心下暗喜,病患有力氣吃飯了,這說明恢復得不錯。只是,接下來的發熱該怎么辦?馬車上沒有準備退燒藥啊?

  齊襄接過碗,這才發現自己光著上身,不禁抖了抖。一臉凝重的掀開毯子又看了看,又抖了抖。

  一張蒼白的臉變得鐵青,咬牙怒道:“我衣服呢?”千萬別是他想的那樣!

  魏瑤坦坦蕩蕩看著他裹滿繃帶的上身道:“剪了。”

  齊襄臉色漲紅,見她竟還盯著自己看個不停,怒道:“為何要剪?”

  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女子,把他剝得只剩褻褲成何體統?

  簡直是奇恥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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