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寵妾難為:侯爺不太冷 > 第 214章 當年秘辛
  魏瑤看著鎮南王,很想問一句他為何要造反?為何要做這天下的罪人?他看上去并不像一個十惡不赦之人,反而極有傲骨,一言一行皆有君子之風。

  這樣一個人為何要為一己私欲而置萬千百姓于不顧?

  但她又沒有勇氣開口,說到底她根本不信任這個才見了幾次面的名義上的“父親”,心底根本就不信任他。

  她如今曲意逢迎只是想哄著他,好讓他放自己和沈霄離開。

  只是她好不容易接觸到了這個幕后最大的反派,可以有機會為黎民百姓發聲,勸上一勸,卻又害怕如果真的捅破了這張紙她和沈霄都不能全身而退。

  魏瑤看著沈霄面露糾結,不知該以天下蒼生為先?還是該以他們自己的小我為先?

  沈霄瞬間便懂了她的眼神,朝她搖了搖頭。如今他們自己尚未完全安全,且鎮南王父子所作所為皆是有證可指,萬一這是他們的另一盤局,那他們豈不自投羅網?

  還是先安穩的回到京城,多方取證查清先前西京和云恩寺那伙賊人的背后之人到底是不是鎮南王父子再說。

  魏瑤也想到了這一層,便放棄了多嘴,只眼眶微紅的望著鎮南王道:“謝謝。”

  無論你是不是我父親?今日都給了我一絲父親的溫暖,這句道謝倒真是真心實意,臉上的感動也是真情流露。

  鎮南王終于伸出他的手,輕輕摸了摸魏搖的頭,“傻孩子,跟父王不必言謝。你繼承了你母親的醫術,應該也看出來我這毒已深入肺腑,沒幾年可活了!我只想在還活著的時候多多彌補對你的虧欠,免得到了地底下無顏見你母親。”他頓了頓,才又一臉傷感的問,“母親葬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她。”

  “就在東山之上,要不我們明日便去看看她吧?我也許久沒有去看她了,不知她墳邊那棵槐樹是不是枝椏又茂盛了?若是太過茂盛便會擋著她的陽光,但是我想應該會有人去幫她修理。阿娘在東山一帶極有威望,救了許多病人,每年都有很多人自發前去祭拜她,她應是不會覺得孤單。但是她這么久沒見到我,應該會很想我……”說到這兒魏瑤哽咽起來,忍不住酸澀的眼眶落下淚來,她拿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珠,故作堅強道:“我要去為她報個平安,告訴她我找到了相伴一生的良人,讓她不要擔心我……”

  沈霄忙上前擁著她的肩膀替她擦了擦眼淚,插科打諢的哄她,“我這個丑女婿終于要見丈母娘了嗎?你快快告訴我岳母喜歡什么樣的女婿?我好回去照著她喜歡的模樣裝扮裝扮,好讓她能放心的把你交給我。”

  魏瑤聲音悶悶的,“她喜歡俊的,精神的,你現在胡子拉碴一臉憔悴,看上去一點都不精神。”

  沈霄夸張的道:“啊?你的意思是我現在跟街上的討飯鬼有得一拼嗎?那可如何是好?若是讓岳母看見我這副尊容,怕是不肯將你這個小仙女嫁給我。”

  魏瑤被他夸張的表情逗樂,破涕為笑道:“你曉得就好,還不快回去洗漱打扮一番,再睡上個美容覺養養元氣,免得阿娘嫌棄你。”

  沈霄一臉害怕,“你這樣一說我更是緊張到睡不著覺了。”

  鎮南王被強喂了一嘴狗糧,不禁想著年輕真好。若時光倒退他一定要放棄那些條條框框的規矩,在明白了自己對云桑的心意那一刻就像向她表明心意,才不給那個混球一條縫的機會。

  鎮南王見話也說得差不多了,又見兩個孩子都沒休息好,便朝他們揮了揮手道:“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咱們便出發去定州。此去路途遙遠,你懷著身孕一定要休息好。”

  魏瑤和沈霄對視一眼,交換了個只有兩人才懂的眼神,行了個晚輩禮便一齊退了出去。

  鎮南王等兩人走后,目光悠遠的看著窗臺上那一株盛開的曇花,曇花一現亦如生命易逝。他終是沉沉嘆了一口氣,嘆息著對候在書房門外的老管家道:“去把世子請過來吧!我有話同他說。”

  當年的事情也應該讓他知曉了,如若不然他會陷入死胡同,鉆入牛角尖,一錯再錯從而導致無法挽回的后果。

  齊襄神色復雜的坐在鎮南王對面,看向鎮南王的目光中有憤怒,失望,糾結,不忿……

  這就是他的父王,他一直以為父王冷情冷性,對誰都是冷淡客套,清冷得猶如一個僧人,仿佛對紅塵之中的所有事情都提不起興趣。

  可如今看見他對魏瑤的阿娘如此重情重義,他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什么冷情冷性?不過是他溫情慈愛的一面不曾給過他們而已。

  這么多年來父王對著他這個世子和王府之中的其他兄弟姐妹們一向不怎么親近,與其說他是他們的父親,倒不如說他更像是他們的嚴師。

  他甚少對著他們扮演慈父的角色并不是因為他的性子有多冷淡,而是因為他對他的母親和對現任的王妃根本就沒有愛意,不過是將她們當做傳宗接代的工具和管理王府后宅的總管而已,連帶著對與她們生的孩子也親近不起來。

  若是不親眼看見,他根本就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對著魏瑤溫柔慈愛的男人竟然是他的父王?

  齊襄只想冷笑,枉他母妃對這個男人一腔情意,任勞任怨的替他打理王府后宅,卻直到死都沒能讓他為她掉一滴眼淚。

  母妃,你看見了嗎?你的一腔深情,不過是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諷刺嗎?他的心中一直有一個愛而不得的女人。

  還有他那好繼母,整日爭來奪去,不過只是一個跳梁小丑而已。

  鎮南王對上齊襄千回百轉的視線,好似看出來他心中所想一般?他沉沉一嘆,面色凝重的看著齊襄道:“你想知道你母妃當年自戕的真正緣由嗎?”

  齊襄聽后神色一變,急聲道:“母妃當年的死,難道另有隱情?”

  鎮南王看著齊襄又是沉沉一嘆,伸手從書桌后的暗格里拿出來一個木盒放在書桌上,“這里面是你母妃當年自戕的因由,你自己打開看吧!”說完將木盒緩緩推到了齊襄面前。

  齊襄看著那木盒眼神變了幾變,顫抖著雙手緩緩放在了那木盒子上,手上的力道如有千斤重一般,遲遲沒有勇氣打開。

  那木盒看上去有些年頭了,盒蓋有些泛黃,遺留著歲月的痕跡。

  齊襄深吸一口氣,將所有力氣用在手指上一把掀開了那盒蓋。

  盒子里面靜靜躺著幾張泛黃的信箋,信箋上還有幾滴已經發黑的血跡。齊襄看見那血跡之后臉色突然一變,心中涌起了強烈的不安。

  他手指發著抖,一把將那信箋拿了起來,深吸一口氣才展開,凝神去看上面的字。

  他越看越震驚,越看臉越白,臉上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他努力的將眼睛睜大,想要去辨別那信箋上的內容是否真實?還有上面的字跡是否出自他母妃之手?

  可母妃的字跡早已深深印在了他的腦海里,無論他怎么替她開脫,這信上的字就是他母妃的親筆。那么這上面的歹毒指令也都是他母親所下?

  齊襄的眼睛瞪得越來越大,久久不眨,直至眼角涌出的生理眼淚模糊了他的視線,他才看著鎮南王喃喃道:“這上面的內容,都是真的?”

  鎮南王神色復雜的看著他,緩緩點頭,輕聲的“嗯”了一聲。

  齊襄突然站起來,巨大的力道帶倒了身后的椅子,發出砰的一聲,在這寂靜的書房里。

  齊襄喉嚨干得發疼,聲音好似被人重重卡住了脖子般沙啞,“當年夏家…在流放的路上被人謀殺,殺手都是母妃派去的?”他只覺耳朵嗡嗡作響,聽見自己的聲音似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鎮南王表情痛苦,緩緩的閉上眼睛,再次提起了他這一輩子都不愿意去提起的隱秘心事,“對,當年夏家八十余口人悉數被人屠殺殆盡,都是由你母親一手謀劃!這些書信是從當年那伙殺手老巢搜出來的,當年我與那幫殺手不死不休,將他們逼至絕境,他們為求活命,便抖出了幕后雇兇之人,我萬萬沒想到,那人竟然是你們的母親。”

  齊襄開始瘋狂的搖頭,聲嘶竭力的反駁,“不,不可能!我母親溫柔賢惠,大度善良,怎么可能會買兇殺人?這不是真的,這一定是那些殺手栽贓陷害!”

  鎮南王平靜的注視著他,無情的揭開了他心目中那完美母親的最后一層遮羞布,“我當年也是與你一般的想法,可我越想越不對勁,這些殺手與你母親無怨無仇,為何要栽贓陷害她?我當時的心情不比你現在更難以置信,便帶著那殺手頭目和這些證據找到你母親對質,卻沒想到她沒有做任何辯駁,竟然一口便承認了?我當時如遭五雷轟頂,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你一向溫柔賢惠的母親竟然會在背地里做下這等惡毒之事?”

  齊襄聽完整個人如被抽干了力氣,雙手死死撐著桌子才能勉強站穩。

  鎮南王鎮南王眸色復雜,似乎不愿意再刺激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齊襄眼睛血紅,嘴唇因為情緒的崩潰而不停的抖動,“母妃與夏家無怨無仇,為何要買兇殺害他們?外祖家乃嶺南世家,母妃自小在嶺南長大,從未去過京城,更不可能有機會與夏家的人相識,這根本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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