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寵妾難為:侯爺不太冷 > 第 240章 大亂
  杏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聲音不受控制的拔高:“什么?我強迫你?”

  她雖然沒有經歷過人事,但做了這么幾個月的生意,早已不再是當初鄉下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小丫頭了。

  更何況這院子里還有蜜荷那個嘴巴沒門的,時不時就會趴在她耳邊八卦,什么王掌柜眼圈那么黑,一定是腎虛。什么李掌柜瘦的跟竹竿一樣,家中一定有個如狼似虎的母老虎。什么孫掌柜賊眉鼠眼,看見女人眼睛帶葷,媳婦一定沒在身邊,定是餓很了……

  所以,有了蜜荷這個不拘小節的女先生,她早已是被迫開過蒙的。

  蔣大郎如今竟說這事兒是她強迫他?

  她信他個鬼。

  蔣豐臺見倒打一耙失敗,干脆擺爛死纏爛打,俗話說烈女怕纏郎,且她心中有他。只要他一直纏著她,他還就不信她能扛得了一輩子!

  反正他們已有了夫妻之實,最多是他多挨幾巴掌和少挨幾巴掌的區別。

  昨晚她明明就承認過喜歡他,他作為男子臉皮厚一點也無可厚非。

  事情如今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正好以此讓她妥協,好把婚事提上議程。

  蔣豐田臉也不紅了,人也不抖了,看著杏娘低笑道:“好吧,你只是對著我傻笑,說你喜歡我,問我喜不喜歡你?”

  杏娘的臉騰的紅了,簡直不敢去看對方的眼睛。

  天吶,她竟然做了這種事?這跟直接邀請人家有什么區別?她怎么完全不記得了?

  杏娘只想用被子蒙住腦袋,好好的冷靜冷靜,卻沒想到這個平日里溫文爾雅的男人此時竟變得霸道無比?他阻止了她的鴕鳥行徑,強勢的捧著她的腦袋強迫她與他對視。

  杏娘羞惱極了,氣得拿眼睛去瞪他,卻見男人此刻神情無比認真,說出來的話更是溺死個人。

  “我當然喜歡你,我做夢都想娶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你?我只知道自己終于嘗到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是個什么滋味?我時時刻刻都想你在我身邊,早上醒來想見到你,晚上睡覺想抱著你,但你表現得好像并不喜歡我,還口口聲聲要和我劃清界限。我很糾結,很惶恐,昨晚聽見你親口承認你喜歡我,這比我高中狀元還讓我欣喜若狂,所以一時之間……情難自禁……杏娘,不要再推開我,嫁給我好不好?我倆本就有婚約在身,如今兩情相悅,這是世界上最恰到好處的緣分,說是天作之合也不為過,何必要讓彼此留下遺憾?”

  杏娘聽完他深情款款的話,心中既酸澀又甜蜜,但她更惶恐,更自卑。因為她覺得自己根本就配不上他,她緊抿著唇,鼓足勇氣回望向蔣豐臺,眼眶微紅,略微苦澀的道:“婚約是我如何不光彩得來的,你我都清楚!你飽讀詩書,有曠世之才,而我大字不識幾個,咱倆怎能有共同語言?你將來前途無限,而我頂多只能算是一介商女,咱倆終究不是一路人,這樣強行綁在一起真的能長久嗎?”

  蔣豐臺眉頭微擰,很不愿意聽見她這么貶低自己,“你說的都只是你單方面認知而已,我卻與你相反,我認為咱倆都是泥腿子出身,最是般配!別提什么高門貴女,我消受不起,也不想消受。我就是喜歡你這種淳樸善良的女子,別人再好那也不是我的菜。也別再提什么前途無限,有了你我可能會前途無限,但是你整日讓我提心吊膽,分憂煩擾,我根本沒法好好讀書,何來前程無限一說?此次秋闈若是不能高中,我也就不考了,我來陪著你賣米面糧油,做個滿身銅臭的商女之夫也挺好。”

  杏娘立即著急的搖頭否絕,“不行!你讀了這么多年書,怎么能放棄科舉?你這樣做就不怕蔣祖母傷心?”

  蔣豐臺幽幽看著她道:“你也知道祖母會傷心啊?那你還不嫁給我?你別忘了咱倆的婚事可是祖母給親自定下的,你若是不嫁,這不是戳她心窩子嗎?”

  杏娘被他說得一時語塞,無奈道:“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回事,這根本就不是同一件事!”

  蔣豐臺開始發揮他的三寸不爛之舌,想將小綿羊繞進大灰狼的陷阱里,“這如何不是同一回事了?只有你嫁給我,我才能安心讀書,要不然我整日操心你會不會被人搶走?整日思考著怎樣做才能讓你滿心歡喜的嫁給我?腦子都拿去想這些了,哪里還有心思讀書?沒有心思讀書還考什么科舉?還不如早些棄了書本陪著你多掙些錢,好買一所咱倆的小宅,然后生幾個娃娃,再把希望寄托在娃娃身上,讓他們去考狀元去。”

  杏娘被他說的毫無還口之力,張著嘴半天不知道該怎樣反駁?

  可氣的是她竟然還對他產生了內疚之感?好像她不嫁給他,就真的是他科舉路上的絆腳石一樣?

  可是她明明什么都沒做,怎么就成絆腳石了?她冤枉呀!

  偏偏她腦子里的想法一大堆,卻怎么也組織不出語言來反駁他,這可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更何況她都沒讀過書,哪里說得過他這張秀才的嘴?

  杏娘氣得柳眉倒豎,眼睛瞪得溜圓,偏偏她嘴笨,只能氣得:你…你…你了半天,你不出個所以然。

  蔣豐臺看著她那雙活靈活現杏仁眼,想起了昨晚的滋味,又變得口干舌燥只想犯罪。

  他慌忙的移開眼睛,聲音也暗啞了不少,“反正我這輩子只想娶你,你若是不嫁,那我就不回去了,我就賴在這帽兒胡同等你的答案!反正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不能不管我,更何況我已經聽見你親口承認你喜歡我,我就更不會放開你了!我的愿望很簡單,只想咱倆有情人終成眷屬,你什么時候答應嫁給我,我就什么時候回去求侯爺為我們倆主婚。”

  杏娘氣結,“你這是在耍無賴!”

  “對,我就是耍無賴,能賴到一個媳婦兒只能說明我本事大,別人來行嗎?”

  杏娘都想打人了,“你怎么能這樣?”

  蔣豐臺委屈巴巴道:“你都要悔婚了,我到嘴的媳婦都要飛了,難道還不能耍耍賴皮嗎?反正咱倆昨晚的事情麗娘她們都知道了,有那么多證人在,你是賴不掉的!”

  杏娘再也忍不住,直接撲過去捂他的嘴,氣得滿臉通紅,“你給我閉嘴。”

  蔣豐臺順勢摟住她纖細的腰肢,直接把人壓下狠狠親了一頓,但念著她初經人事,在最后關頭放開了她,氣喘吁吁道:“從今日起我不會再壓抑自己的感情,咱倆已有夫妻之實,我會擔當起一個丈夫的責任,你若是再拒絕我,我就當眾親你。”

  說著還好心的幫她掖了掖被子,起身背對床榻而立,極有耐心的等著杏娘穿好衣服,好同他一起出吃早飯。

  飯桌上,蜜荷一直拿打趣的眼神看著杏娘和蔣豐臺,時不時還露出一個極有深意的笑容。

  蔣豐臺假裝淡定,實則腳趾頭都快要摳破鞋底了,杏娘更是一張臉從頭紅到尾。

  若是以往,麗娘早就跟著蜜荷起哄了,但不知怎的?她今日竟一反常態,只埋著頭喝粥,好似隔絕了周圍的一切聲音。

  蔣豐臺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設,有什么好害的?笑吧笑吧,笑個一兩次就不會再笑了,只會羨慕他和杏娘有情人終成眷屬!

  想通了這一關節,他也不害羞了,一個勁兒的給杏娘夾菜,反正口水都已經吃過了,用一用他的筷子又有何妨?

  “來,多吃點,吃胖點才好看。”太瘦了硌人。

  吃完早飯后,他又化身為跟屁蟲,杏娘在哪他在哪?杏娘談生意,他在一幫算賬,杏娘賣米,他在一旁提袋子。

  連客人都打趣:好一個夫唱婦隨……

  等夕陽西斜,這詭異的一天終于快要結束時,一個侍衛模樣的男子急匆匆來到米糧鋪,找到蔣豐臺便面色焦急的在他耳邊耳語了一番。

  蔣豐臺聽完臉色大變,整個人的氣勢陡然一變,變得深沉嚴肅起來。

  他將那侍衛送出鋪子后,嘭的一聲關上了店門。

  杏娘一驚,“還沒到歇業時間呢……”

  她話還沒說完,蔣豐臺便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一邊拉著她疾步往后院走,一邊急聲道:“快走,京城出大事了!咱們要去軍備營躲幾天,等城中安全了再回來。”

  杏娘一愣,反應過來后快速跟上他的腳步,著急道:“出什么事了?”

  蔣豐臺將她送到房間門口,“現在來不及一一細說,你先去把緊要物件收拾收拾,我去叫其他人,半刻鐘之后咱們在后門處集合。”

  杏娘見他表情凝重,也顧不得多問,急忙進屋去收拾她的家當。這種事情蔣大哥不會開玩笑,方才那侍衛一定是侯爺派過來通風報信的!

  見他們慎重的模樣,這京中一定是出了大事。

  幾人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各自細軟,坐上馬車跟著蔣豐臺去軍備營。

  在大街上,她們便已察覺出不同。

  大街上四處是陌生青年,他們都身穿同色青衫,腰間系著黃布巾,一個個面色不善,好似隨時會撲上來打人。

  杏娘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放下車簾心驚膽戰的撫了撫胸口,想起蔣豐臺一個人在外面趕車,又無比擔心憂他,撲倒門口問:“蔣大哥,你一個人在外面怎么樣?”

  蔣豐臺見她關現在都明目張膽的心自己了,心情飛揚,嘴角微微上翹。不過現在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他又恢復了一臉嚴肅,“無事,你們坐穩,我要加快速度了。”

  他怕晚一步這些賊人收到信號就要開始作亂,將他們砍死于亂刀之下。

  看著周圍毫無知覺,仍然在努力過著小日子的平民百姓,蔣豐臺心生不忍。

  自古以來皇權更迭都伴隨著血流成河,正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那些上位者的廝殺,埋單的卻全部都是平民百姓。他們明明什么都沒做錯,只想過和平安穩的日子,怎么就那么難?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不管由誰來坐高臺,無辜的百姓卻一再的淪為政治斗爭的犧牲品。

  今后他若是在朝為官,一定要殫精竭慮為老百姓謀福利,沒人比他這個草根更清楚底層百姓的不容易。

  金烏西沉,馬車剛駛入軍備營的大門,蔣豐臺還沒來得及將杏娘她們安置在他平時所休息的房間,忽見皇宮方向有巨大煙花升空,砰砰砰幾聲過后,京城之中徹底亂了。

  皇城內,平日威嚴莊重的金鑾殿內此刻仍然跪滿了大臣,眾人已經為周帝要禪位給太子的事情爭執一天了。

  以老侯爺為首的一眾大臣認為太子殿下已經能獨當一面,陛下主動禪位也沒什么不好。

  這樣一來既能讓王權完美更迭,又能讓太上皇在幕后輔佐新帝治理國事。

  陛下此決定一舉兩得,大周有此明君,實乃百姓之福。

  可以元閣老為首的另一幫大臣則認為皇上正值壯年,貿然退位實在不妥。這讓附屬國怎么看?會不會認為是陛下身子出了什么問題?從而生出不臣之心?

  周帝一句話就將爭議給堵了回去,“朕就是身子出了問題!朕最近總是吃不下睡不著的,還吐過三回血,暈厥過兩次,已衰弱到再也無法操心國事……”

  拿著這個理由當令箭的眾大臣:!!!

  陛下為何不按常理出牌?

  這樣回答很不嚴謹好嗎?

  這讓他們怎么接話?天都被聊死了好嗎?

  但是他們有備而來,怎么可能會輕易妥協?

  于是,另一波大臣又哭天搶地的上前,整整齊齊跪了好長一排。這次的理由倒是冠冕堂皇,說太子殿下尚年輕,還需歷練些時日才能繼承大統。

  國之君主手握生殺大權,稍有差池便是民不聊生,傳位之事萬不可如此心急。

  周帝冷眼看著他們表演,等他們演完,一句話就給對了回去,“若是萬事都要一國之君來拿捏決策,朕養你們這幫大臣作甚?你們都是國之棟梁,是來為民請愿,為朕分憂,不是一群酒囊飯袋。”

  眾大臣:????

  陛下怎么回事?今日怎的變得如此暴躁?

  他從前不是一向求賢納諫,廣聽言論嗎?

  今日竟然罵他們是酒囊飯袋?

  嗚嗚嗚……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吶!

  最主要的是他們都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君子語塞,君子語塞了呀……

  元閣老見自己的兩撥人都被秒殺掉,再也坐不住了,猛朝劉御史使眼色。

  劉御史六十多歲,就要熬到光榮致仕的年齡,可家中獨子卻在最近出事了!他染上了賭癮,敗光了家中積蓄不說,還八方欠下巨額債務。

  最要命的是前幾日他在與債主拉扯時,失手打死了債主,對方家屬揚言要去京兆府告御狀。

  這可如何得了?這事兒要是捅出去,他這一輩子的官就白當了,臉也要被丟得一干二凈!

  劉御史決不允許自己的人生出現這樣的污點,正在糾結要不要大義滅親將兒子交出去時?元閣老出現了,不僅幫他還了欠債,還擺平了被打死那人的家屬。

  這種污七八糟的忙元閣老自然不可能會白幫,劉大人子債父償,不得不上了元家這條賊船。

  劉御史咬了咬牙,直挺挺往金鑾殿中央一跪,梗著脖子大聲道:“老臣有話要說!臣不是針對太子殿下,而是臣心中有一疑慮。太子殿下二十有五,卻遲遲未納太子妃,難不成是有什么不良癖好?萬一真的有,那太子殿下如何能生出龍子龍孫?大周的江山若是交到他手中,豈不就要日暮西山?”

  他這話一出,大殿內頓時鴉雀無聲,眾人都被他的話驚得愣在當場。

  周帝聽后勃然大怒,騰的站起身來,指著劉御史大怒道:“你這個老東西,竟敢妄加詆毀太子?來人,把他拖出去砍了!”

  這幫亂臣賊子刁難他時,他可以四兩撥千斤的饒回去。

  但他們竟敢詆毀他兒子?這讓他這個當爹的如何能忍?

  劉御史依舊跪得筆直,他抖著手摘下官帽,老淚縱橫道:“陛下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臣的肺腑之言還望陛下三思啊!如今朝中遍野都在議論太子殿下德行有虧,前些日子還有不少人看見他與一個小太監同塌而眠,之后更是傳聞那生得俊俏的小太監與殿下日日同吃同睡。如此荒淫的儲君,怎堪國之大任?”

  此話一出滿朝嘩然,就如一塊巨石投入了平靜的湖面,炸出了湖底下的妖魔鬼怪。

  那些已經被元閣老收買了的大臣,齊刷刷一同跪下死諫:“臣等附議……”

  “陛下,劉御史所言句句屬實!”

  “陛下,臣也不止一次看見太子殿下與那小太監舉止親密。更有傳言說那小太監就是倭國的奸細,倭國此次來犯就是那奸細傳回了布防圖給倭國天皇。抗倭一戰耗損糧財百萬,大周兒郎殞身數萬,若那小太監當真是奸細,論罪當將其凌遲處死。”

  “太子殿下色令智昏,臣等請求廢掉太子,重立儲君。”

  “臣等附議……”

  元家一派的所有大臣全都跪下,高呼要廢太子,重立儲君。

  周帝冷笑一聲,看著這些急于向元家投誠的蠢貨,不咸不淡道:“哦?依眾卿所言,太子難當重任。那么朕的三位皇兒當中,誰才有資格坐這個皇位呢?”

  劉御史按捺住心中的興奮,大聲回應道:“依老臣所見,貴妃娘娘所出的二皇子博學多識,為人謙虛,乃皇位繼承人的不二人選。”

  “臣附議,擁立二皇子為儲君。”

  “臣也附議……”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