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寵妾難為:侯爺不太冷 > 第 252章說正事要緊
  武帝一想到元貴妃當年有可能是拿他的性命去要挾母后,讓她不敢回京城找父皇,一輩子只能屈辱的呆在嶺南那個偏僻的小山村里,隱姓埋名活著,連帶著妹妹也吃了那么多吃苦,他的心中就無比內疚自責。

  如若不是元家人早已伏誅,他真想再殺他們千百次。

  若這避毒珠真的是母后托人送給父皇求助的,這真相對于父皇來說未免太過殘忍了些,他本就被當年之事折磨得夜不能寐,如今這無疑是在他傷口上再撒了一把鹽。

  武帝強忍住翻涌的情緒,朝趙毓瑤使勁眨眼,想讓她配合自己把話題圓回去,免得父皇耿耿于懷,被氣出個好歹來可如何是好?

  “父皇,這一切只是咱們的猜測而已,這避毒珠到底是不是母后當年托苗疆王給您的?還有待求證。

  萬一這避毒珠是經過他人之手到了苗疆王手上,苗疆王再把它拿來進貢給您也未可知?

  畢竟苗疆只是一彈丸小國,周圍豺狼虎視眈眈,如若沒有大周庇佑,苗疆早已被他國吞并。苗疆王得到至寶,為求庇佑把避毒珠獻給您也在情理之中。

  且當年母后即使要找人求救,她找京中舊友不是更好嗎?比如說阿霄的父親沈老侯爺,她對沈老侯爺不是有救命之恩嗎?沒道理會繞過身邊舊友,再繞個大圈子去找苗疆王幫忙?

  這一切處處透著不合邏輯,父皇還是不要再為過去已經無法挽回的事情耿耿于懷了!如若您真想尋一個答案,朕年底的即位大典眾番邦都會前來朝貢,朕就指名道姓要苗疆王親自來一趟。咱們就逮著他把當年的事情弄個明明白白,若是他不說,朕就不放他回苗疆。”

  趙毓瑤從小不在太上皇身邊長大,自是沒有武帝對太上皇的拳拳赤子之心,也沒有想到要顧及他的感受,不去對當年的事情刨根問底。

  如今見父皇悲痛欲絕的模樣,她才后知后覺,察覺到這件事對于父皇來說是多致命的打擊,讓她對于心中的疑慮再也說不出口了。

  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那么多年,阿娘已經死了,但父皇還活著,活著的人已經備受煎熬,為何還要讓他再面對這殘忍的現實?且他也已經為阿娘報仇雪恨,讓元貴妃付出了應有的代價,她不想再因為無法挽回的舊事而再失去一個至親。

  明明作孽的罪魁禍首是元家人,可埋單的卻是她的父母雙親,這對爹娘來說實在是太不公平!

  趙毓瑤閉上了嘴,絞盡腦汁想著怎么樣把話題給圓回去?她自小在夏云桑身邊長大,自然知道阿娘其實也并沒有多放不下父皇,她更加放不下的其實是夏家的舊案。

  要不然她當初也不會因為想著要幫阿娘完成心中夙愿,鋌而走險去跟齊襄合作,跟著他回到好不容易逃離的京城,從而才發生了之后這一系列的事。

  如此來看,這簡直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命運如同一只看不見的手在推著她靠近事實的真相,推著她回到本該屬于她的地方。讓當年阿娘和外祖一家的冤屈得以沉冤昭雪,讓作惡之人得到應有的懲罰,也成功阻止了一場天下浩劫,讓多年隱藏在暗處的元家露出馬腳,也讓處心積慮,妄圖攪動天下大亂的前朝余孽全部伏法。

  如今來看,她拿的妥妥就是女主劇本啊?

  額,打住打住,說正事要緊。

  趙毓瑤看著父皇那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微微有些替她阿娘感到汗顏。阿娘在嶺南能吃能喝能睡,隔三差五帶著她出去踏青采藥,日子別提有多悠哉了。

  只除了月圓之夜會傷感那么一小會兒之外,其余時間好似從來都沒有想過她爹?

  而她爹……

  算了,還是不要告訴父皇阿娘其實并沒有離開他就活不了,也沒有他想象中那樣挖野菜,反而獨自過得自由自在,逍遙得很……

  趙毓瑤替她娘感到一陣心虛,裝模作樣咳了咳,一本正經的道:“皇兄說的沒錯,方才那些只不過是我的猜測而已。當年阿娘知道了避毒珠的制法之后,一連興奮了好久,關在藥房里實驗了好幾個月才摸透避毒珠的原理。所以這一粒避毒珠也不排除是阿娘制多了,拿去高價賣給別人的,然后又被層層轉手到了苗疆王手里。”

  太上皇一臉的不信,他心底已經滋生出濃濃的懷疑,瘋狂的想著云桑當年該有多無助?多可憐?都陷入那樣的絕境了,卻還是想著要把這么難得的寶物送到他手里來護他的安危。

  如此情深似海,他恐怕生生世世都還不清。

  趙毓瑤小嘴不停,繼續叭叭叭:“父皇還不知道吧?這避毒珠有個特性,它的有效期只有十年,超過十年就只是死珠一枚,需得用特殊方法將里面的珠引培植出來,然后以密藥包裹,等待其成為另一枚新珠。

  只是這制新珠的過程十分艱難,需得全神貫注去種植珠引,稍微走神就會前功盡棄,整個過程就跟熬鷹似的。我最大的極限只能一次性制作兩粒珠子出來,您瞧,我脖子上這一粒,和沈霄脖子上那一粒,就是我去年制作的,我們倆這是用的同一窩珠引制出來的成珠。

  這把避毒珠一分為二的方法也是阿娘發明的,之前的避毒珠之所以珍貴,是因為所有人都以為一粒舊只能制一粒新珠。阿娘打破了這種固有思維,讓其能夠大量現于世間,造福更多的人。

  只要有了珠引,想制多少避毒珠出來都成,父皇這粒就先放在我這里,待我再培育兩粒新珠出來,到時候您和皇兄一人一粒,咱們一家人就都有了……”

  她興致勃勃的說著,話題逐漸偏移,連帶著太上皇的思維也被她給帶偏。

  太上皇現在的注意力全都在瑤瑤要給他制作一粒新的避毒珠上,他好幸福,女兒果然是貼心小棉襖……

  但隨即他又想到乖女兒現在可是懷著身孕,怎能為了他去熬鷹呢?

  不行不行,不妥不妥,太上皇臉色一垮,正色道:“不成!你如今懷著身孕呢,怎么能做這種勞心費力的事呢?避毒珠的事情不必急在一時,等你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趙毓瑤見父皇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她轉移,緊繃的心終于松快下來,臉上笑容也更加燦爛。她笑著伸手一拉,把站在她身后當木頭樁子的沈宵直接拉到她身旁的凳子上坐下,言笑晏晏道:“沒關系,我有幫手嘛,等我把珠引種出來,我會把制作方法教給沈霄,讓他來熬夜點珠引就成。”

  她說著朝沈工具人道:“駙馬,你到時候可要熬久一點,爭取做三粒成珠出來,到時候給咱們肚子里的孩子也準備一粒。”

  沈工具人立即點頭如搗蒜,一想到要親自給他崽崽做避毒珠,他渾身都似打了雞血般有勁兒,“放心,為夫一定努力,爭取熬他個五天五夜。”

  武帝見狀也來了興致,身子朝前湊了湊,好奇道:“點珠引的方法很簡單嗎?誰都可以點嗎?”

  趙毓瑤耐心為他解惑道:“并不簡單,極有技巧性。且也不是誰都能點珠引,需得在種植珠引時長期和它接觸,讓點珠引的人身上沾上它的袍子,這樣點珠時它才不會排斥。”

  武帝興致越發高昂,“這么講究嗎?那一次性最多可以點幾粒成珠?”

  “在精力允許的情況下想點多少粒都成,但整個過程并不輕松,必須得在袍子最活躍的時間內將其成功種入秘藥里才行。即使種下去也不一定能成功,因為能順利存活下來的狍子很少,多多益善當然更好,量變產生質變嘛。”

  武帝的眼睛刷的亮了,“那妹妹種珠引的時候還請叫上為兄,為兄也想跟阿霄一起幫著你點珠引。”

  趙毓瑤有些無語,“皇兄,您還是算了吧!您這日理萬機的,萬一累出個好歹來,我可負不起責任。”

  武帝卻很堅持,情真意切道:“瑤瑤一定要滿足阿兄這個愿望,因為朕想替你皇嫂和你未出世的小侄子各制一枚避毒珠,好作為禮物送給她們。”

  趙毓瑤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啥后,一臉的驚訝,“皇嫂?是阿音姐姐嗎?未出世的小侄子?夭壽哦,阿音姐姐上了你的賊船???”

  沈宵心驚膽戰,只想捂住她的嘴,又怕被三個人同時針對。

  三個人打一個,想想都好慘……

  武帝卻并不惱,反而腹黑的道:“此言差矣,朕一直讓她進宮來,她卻說想要先去闖蕩一番江湖。…這下朕看她帶個拖油瓶還怎么闖……?”

  趙毓瑤聽后差點笑出聲來,恨不能大聲嚷嚷:大家快來看啊,這兒又來一個自以為是的,以為他能把女人牢牢掌控在手心……

  但這是她兄長,她可不能操手在一旁看笑話。

  趙毓瑤一臉你膚淺了吧的表情,頗為語重心長的道:“皇兄,您可不要高興得太早,沒見母后帶著我照樣活得好好的嗎?”

  這話可把武帝提醒得一激靈,他臉色一變,站起身就欲匆匆往外走,“你們先聊,朕要回御書房下封后詔書,以免夜長夢多。”

  太上皇一言難盡的看著他,幾番欲言又止。

  沈宵看出來太上皇應是有話想對武帝說,便識趣的拉著趙毓瑤也跟著站了起來,“瑤瑤吃的有點多,臣就先帶她去御花園消消食,免得撐著了。”

  趙毓瑤:???

  她都沒有吃飽好嗎?

  太上皇贊賞的看了沈霄一眼,廣袖一揮,朝兩人笑道:“好,你倆就先回去吧!皇帝,你隨朕過來。”

  趙毓瑤無語的看著沈霄,這人拉她出來,卻一路悶頭不語,也不知皺著眉在想些什么?

  在第十次暗送秋波無果之后,她終于忍不住了,“你在想什么?怎么一路過來都不說話?”

  沈宵從思緒中回神來,伸手揉了揉眉心,頗有些無賴道:“瑤瑤,你今后在皇上面前說話還是注意著些好,不可太過莽撞無禮。”

  趙毓瑤:???

  這人一路沉默不語,難道就是在想這個?

  但她卻并不認同他的觀點,“家人之間連說個話都要彎彎繞繞,拐來拐去,這算哪門子家人?不嫌累得慌嗎?”

  沈宵想說:天威在上,天子心思難測,作為臣民應適當保持些距離,不可沒大沒小才是。

  但他轉念又一想:瑤瑤這性子本就真實不做作,如果一切都按他的想法來要求她,豈不讓她變得面目全非?

  算了,她開心就好吧……

  沈霄面色放松下來,執起她的手往文華殿而去,“走,我帶你去看看你以后住的宮殿。這文華殿是陛下特意照著你的喜好為你翻修的,里面的物件也都是些你喜歡的東西,保準你第一眼就會喜歡上那兒。”

  御書房,兩把太師椅對立而坐,中間茶桌上剛剛泡好的雨前龍井還在冒著裊裊霧氣,茶香縈繞在一老一少兩位帝王身上。

  太上皇沉重的聲音吹散了寥寥茶煙,那霧氣猶如撒出去的一張網,撲面罩在了武帝的面上,讓他有一瞬間屏住了呼吸。

  “韶音不可為后,韶家手握重兵,韶大公子非池中之物,謹防外戚弄權。”

  武帝重新深吸一口氣,直到茶香沖斥著他的天靈蓋,他才淡笑著將太上皇面前的茶杯恭恭敬敬遞到了太上皇手上。

  隨后他自己也端起了另一杯,送到嘴邊飲下一口茶水,待滿嘴甘冽之后,他才正色道:“父皇,如若回到二十六年前,讓您在母后和后宮之間做一個抉擇,您會選擇誰?”

  太上皇神情一滯,神色有些變幻莫測,沉沉問道:“你想說什么?”

  武帝卻很認真,直直望著太上皇,近乎執拗的道:“父皇先回答兒臣的問題。”

  太上皇疑惑的看了他幾眼,最終深深一嘆,落寞道:“朕會毫不猶豫的選你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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