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唇，看著好像很好吃。
江眠眠無意識的做了個舔唇的動作。
厲靳深眸色一暗，大掌往后捏著她發燙的后頸，正要拉下。
忽地。
他目光一震，坐正，長指拂過江眠眠的鼻端，帶過一片濃艷的紅。
可緊跟著，便會有新的血紅從她鼻子里涌出。
他攏緊江眠眠抖得幾近痙攣的身子，喝道：“段齊，快！”
沉鷙的嗓音里，夾著分明的顫。
段齊心頭一滯，狠狠踩了腳油門。
江眠眠眼球發燙，面前的世界仿佛被調成了暗紅色，意識恍惚混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流鼻血。
她指尖顫抖的揪住厲靳深肩膀的襯衣，聲音嘶啞沉暗的猶如瀕死之人：“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唔……”
她身子猛地塌下。
厲靳深兜住她，大掌托起她的臉，鼻尖抵著她，低徐的嗓音里竟也有藏不住的抖：“小乖，聽著，四爺不會讓你死！”
“我要死了……”
江眠眠重復著這句話。
像是難受極了，她不斷的想把自己縮起來。
厲靳深心如刀絞，他將她抱進懷里，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她。
可江眠眠要的根本不是這個。
她似是絕望，又似是氣惱。
她在懷里掙扎，推他，不讓他碰她。
他不幫她……
“小乖……”
厲靳深寒潭里浮過從未有過的掙扎之色。
他知道她現在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亦清楚她正在經受怎樣的折磨和煎熬，且每一分每一秒，這種煎熬都在加劇。
他不是圣人，更不是好人。
從他認定她的那天起，除了自己，他不會給她選擇其他的機會。
她是他的！
身、心，俱是！
可時機不對！
不應該是現在！
縱使那一天，她并非心甘情愿，但至少該是意識清醒的。
知道是他，將她占有！
“啊……”
江眠眠忽地嘶吼出聲，細嫩修長的脖頸高高往外仰。
她臉紅得異常，腦門和脖頸上的青筋根根突出，叫囂著往外蹦，仿佛下一瞬便會爆裂開。
與此同時。
厲靳深注意到，她耳孔不知什么時候，竟也被鮮血染紅，有透明的液體潺潺往外流。
俊顏掠過一絲蒼白，厲靳深道：“段齊，去輕水榭！”
段齊：“……是。”
段齊莫名，卻不敢多言，果斷往輕水榭的方向開。
好在去醫院和輕水榭是一個方向，不算白耽誤功夫。
察覺到江眠眠在他懷里，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只有身體控制不住的抽、動。
已經不能再拖了！
厲靳深抱起她，雙手捧著她的臉。
兩人額頭相靠，深黑如子夜的眸子緊鎖著她，聲線卻是粗啞：“小乖……”
江眠眠都快要死了，哪里還能回答他。
厲靳深揉了揉她的臉，不再廢話，吻上她被血染紅的唇，一開始便又兇又厲，且瘋狂。
江眠眠反而呈被動。
后車座猛然傳來一道女人的哭聲。
段齊頭皮一麻，車子更是在車道上大弧度的飄了下來。
他緊忙抓緊方向盤穩住。
可接下來傳來的動靜，斷斷續續的，讓他整個人宛如被鬼咬住了后脖頸，僵硬得像個木頭。
這一刻。
段齊多希望自己是個傻子！
……
輕水榭。
將車子停穩，段齊立刻就滾下了車。
太可怕了！
他都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