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蕭望舒開口喊了一聲。
進了洞房之后便能說話了,只是在出閨閣到進洞房之前,這一截路上,新娘子不能開口。
“咱們將軍看呆了!”府上掌事的嬤嬤率先回過神來,開口夸贊,“夫人沉魚落雁之姿,閉月羞花之容,老奴都看得移不開眼睛喲!”
陳褚也回過神來,紅著脖子點了點頭。
“夫人、極美。”
“夫君謬贊了。”蕭望舒唇邊笑意加深了些,一聲夫君喊得陳褚三魂七魄都險些丟了。
看到陳褚那副整個人傻愣在原地的模樣,掌事嬤嬤連忙讓人端來合巹酒。
“將軍,夫人,飲下這杯合巹酒,從此天長又地久。”
陳褚端起一杯遞給蕭望舒,隨后自己拿起一杯,略帶拘謹地坐在蕭望舒旁邊。面上看著還算鎮靜,腦中早已經糊成了一灘漿糊。
蕭望舒側身對著他,和他手臂交纏,兩人飲下那杯合巹酒。
掌事嬤嬤見禮成,連忙帶著丫鬟嬤嬤們朝兩人跪下,說了許多好聽話。
陳褚揮揮手,讓她們都下去領賞。
洞房內的下人頓時全部散去,將房門關得嚴嚴實實。
燒焦的燭芯落在燭油里,花燭燃得噼啪作響。蕭望舒起來剪了剪燭芯,讓它能燃得更久些。
剪完,見陳褚一直愣愣地盯著她看,蕭望舒問他:“將軍屁股不痛嗎?”
“什么?”陳褚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
蕭望舒放下銅剪,走到他身邊掀開被褥,“這些東西硌在屁股下面,將軍不疼嗎?”
陳褚搖搖頭,“沒有感覺,我只感覺頭發熱。”
他感覺自己應該是病了,不然身上怎么會這么燙,好像都要出汗了。
蕭望舒聽他這話,上前抬起手摸在他額頭上。
微涼的手貼上額頭,陳褚感覺像是好點了,又感覺身上像是比剛才更燙了。
“瞧著還好,只熱了一點。”蕭望舒覺得這體溫應該還在正常范圍內。
但為了陳褚的安全著想,她還是問:“叫個府醫來瞧瞧吧?”
陳褚完全不知道她說了什么,只知道跟著她點頭。
蕭望舒見他像是燒得有些腦子不清醒了,連忙叫守在外面的仆從下去傳府醫。
府醫來得很快,進來便趕緊給陳褚診脈。
老府醫摸著陳褚的脈象,皺眉又松,松了又皺,面上表情一言難盡,只道:“夫人放心,將軍無礙。”
“無礙?”蕭望舒抬手摸上陳褚的額頭,只感覺比剛才像是更燙了點。
“既是無礙,他為何發熱?”
聽蕭望舒不放心,要追問個結果。老府醫看了眼陳褚,低下頭悶聲道——
“將軍只是飲酒過多,還有些氣血上涌,無礙,靜一下便能平息下去。”
簡而言之,就是陳褚有些激動過度了。
得到這么個診斷結果,蕭望舒哭笑不得,見陳褚羞得像是要低頭找縫鉆,她趕緊讓這府醫退下。
房門再次被關得嚴嚴實實。
洞房內只剩她們新婚的夫妻二人,陳褚還坐在床上低著頭,露在外面的脖頸通紅,氣氛實在旖旎。
“將軍可要緩一緩?”蕭望舒都不好再坐回他身邊,怕影響到他平息。
陳褚聲音沉悶悶的,“不要。”
她會不會覺得他是個一點經驗都沒有的毛頭小子?
陳褚正想著,蕭望舒邁動腳步,穿著那雙嵌著明珠的繡花鞋走到他面前。
“夫人?”陳褚剛仰起頭想問她什么事,蕭望舒剛俯下身,一吻正落在他眉心。
陳褚脖子以上的部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充血。
蕭望舒替他轉移注意力,問他:“將軍不如先把床上這些東西撤下去吧,免得一會兒睡得硌人。”
陳褚向來不把這些習俗放在心上,聽到蕭望舒說硌人,他立刻起身掀開床上的被褥,把那些花生紅棗全都收走。
清理完床上,他還里里外外檢查了兩遍,確認沒有遺漏才肯收手。
蕭望舒坐在一旁看他,試探性地打著商量:“將軍,我聽說女子初夜……極痛。”
倒不是痛不痛的問題,而是她這個年紀,雙十年華剛過,正是開拓產業的好時候,懷胎生產會絆住她的腳步。
而且就陳褚這個體格,要是真不防范著點,恐怕很快就中了。
陳褚聽完身軀一怔,仔細回想,好像是有這么個事。
聽嬤嬤說是要出血的,那肯定痛。
“那、怎么辦?”陳褚也慌了。
她向來嬌柔,身子跟水捏出來的一樣,受一點傷就要養好久。
親自弄傷她,他、他舍不得。
“將軍,不如我們先、緩一緩,你先容我做足準備再開始,如何?”
蕭望舒本來就是試探性地打個商量,成與不成全在陳褚。她已為人妻,要是陳褚想要,她自然不能無緣無故駁他,否則也實在欺他太甚了點。
但她沒想到的是,她話音剛落下,陳褚立刻接道:“好。”
斬釘截鐵,毫不遲疑。
蕭望舒聽得一愣,其實她剛才已經做好了喝一段時間避子湯的準備。
“將軍?”
“好。”陳褚重復一遍,“先等夫人做好準備。”
讓他也準備準備,不然他不敢。
他向來只知道保護她,見不得她身上受半點傷。
出血,那、那得多疼啊!
想到這里,陳褚“噌”地站了起來,徑直往外走去,邊走邊朝蕭望舒交代:“免得我沖動,我還是去書房睡吧。”
這屋里不行,太熱了。
蕭望舒連忙拉住他的手,問他:“將軍,今兒洞房花燭夜,你若是睡到洞房外面去了,我明日如何見人?”
陳褚的腳步立刻頓住。
是這回事,他今晚腦子好像不夠用了。
只見陳褚一臉懊惱,拍了拍腦袋,回頭朝她說著:“是我疏忽了,抱歉,夫人。”
蕭望舒語調含笑,“夫君今晚倒是格外的可愛。”
還不等陳褚接話,她又道:“這床這么大,難道還擔心擠不下個你?”
說著,她直接牽他走到妝臺邊。
蕭望舒坐在圓鼓凳上,繼續朝陳褚說:“這發飾太重,將軍先幫我拆下來,等會兒洗漱洗漱便早些歇下吧,今日將軍忙了一天也該累了。”
“好。”陳褚拉來一張凳子坐在她身后,抬起手拆掉她頭上那些珠釵。
他拆得仔細認真,動作輕柔,像是生怕傷了她一根頭發。
蕭望舒看向銅鏡里的兩人,其實……倒也十分相稱。
過一兩年吧,待到月氏產業徹底成型,她的閑暇時間會多些。若是陳褚初心依舊,她再慢慢理這男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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