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蕭望舒比起來,穆筱筱眼里看到的東西還是太少了。
她只看到了銀錢能買通多少下人,能讓她在府里有多高的地位,能讓她被多少人追捧。
而蕭望舒眼里看到的,是糧食細鹽,是兵器甲胄,是這個國家的命脈!
從一開始,她們兩人就完全不在一個戰場上。
那些衣衫首飾,真的就是蕭望舒打發時間玩的東西而已,只有穆筱筱還當真了,認真在和錦衣門玉食齋比拼生意。
最重要的是,她連蕭望舒打發時間玩的產業都沒比過去。
甚至可以毫不夸張的說,就連穆書皓,也和蕭望舒完全不在一個戰場上。
穆書皓耗盡財力,只為在魏國里面謀一條仕途。而蕭望舒一開始的目光,就直接落在了朝廷生意上。
誰說商人不能和朝廷官員爭一爭地位?
只要她手里握緊了這個國家的命脈,她就可以!
“夫君……你這話什么意思?”
穆筱筱此刻緩過來一點,也從蕭平南的話語里捕捉到那一絲絲不同尋常。
蕭平南面色依舊,輕輕捏了捏她的肩膀,“我的意思是,筱筱,不是我不愿幫舅兄和馮氏商戶,而是我沒有那個權力去幫他們,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嗎?
“如果可以,我怎會不想舅兄和馮氏商戶順風順水,成為我的最大助力?”
蕭平南這話說得誠懇,這也確實是他的心里話。
如果可以,他怎么會不想穆書皓能夠給他多提供點幫助呢?但偌大一個馮氏商戶,居然被他那四妹打壓得爬不起來,他也著實很失望。
“那、那現在怎么辦?”穆筱筱顯然又被他說得慌了神,也來不及細究蕭平南的不對勁。
她才一年多不曾管府外產業的事而已,怎么就成了這樣啊?
都是那蕭望舒!
都是她仗著身份,想方設法的刁難她們兄妹!
“現在我們在這里干著急也沒有用,還是等父親回來,看父親的意思吧。”
蕭平南耐著性子安慰,隨后提醒她:“樞兒還小,離不開你。你出來也有會兒了,不如先回院子歇著?”
蕭行樞,穆筱筱所出的那個兒子。
聽蕭平南提起孩兒,穆筱筱面上也露出些擔憂,只好壓下心中的不安,朝蕭平南說著:“那下妾就不打擾夫君辦事,先回去照顧樞兒了。”
蕭平南朝她點了點頭,順口叮囑她:“路上當心些。”
穆筱筱輕聲應下,轉身離開。
——
與此同時,房沁兒剛帶蕭扶光登上車騎將軍府的門。
見將軍府的下人都遮遮掩掩的,房沁兒皺起眉頭,問:“你們夫人究竟去哪兒了?”
太久沒聽到房沁兒如此嚴肅地問話,蕭扶光坐在旁邊喝茶,心里都替他姐姐捏了把汗。
姐姐那個性子,可別又是出遠門干什么去了吧?
將軍府的下人怯懦懦的,老管家站出來,恭聲回答:“稟宰相夫人,我們夫人、她從不和我們這些下人交代去向。”
所以,其實他們都不知道他們夫人去干什么了。
房沁兒蹙眉,見將軍府都是些老人,聽說還是陳褚帶回府上吃口飯的、戰亡士兵家中的老父老母。
這些人既是陳褚府上的下人,又是亡兵家眷,她不好說什么,只能看向她們相府出去的憶春和書夏。
“憶春,書夏,你們二人說,你們郡主呢?”
憶春和書夏走出去,直接跪在房沁兒面前,低頭回答:“夫人,郡主也不向我們交代去向。需要我們時,郡主會帶上我們。不需要時,我們也不敢過問郡主的去向。”
“也就是說,偌大一座將軍府,上上下下這么多口人,連你們夫人去了哪兒都不知道?”
聯想到上次蕭望舒一聲不吭就帶兵截糧草,房沁兒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憶春和書夏立刻叩首請罪:“夫人恕罪。”
廳內其余將軍府下人也低下頭,半聲都不敢吭。
房沁兒看了她們半晌,起身朝蕭扶光說:“扶光,走吧,再陪我去錦衣門走一趟。”
蕭扶光心里打鼓,老實起身應下,“好。”
見房沁兒帶著蕭扶光和一眾仆從離開,憶春怯懦懦地,問書夏一句:“這可怎么辦啊?”
她們是真不知郡主和將軍去哪兒了啊!
書夏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現在只能等郡主回來了。”
——
戰爭原因,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平民百姓,這時候出門消遣的都比較少。
京師街道上暢通無阻,一刻鐘后,相府馬車停在錦衣門前。
阮富鑫剛從東面邊關趕回來,這時候正在和尉遲彥交接糧草輜重押運的事。
乍一見房沁兒登門,兩人齊齊愣住。
反應過來之后,兩人先后上前,躬身行禮:“屬下見過夫人。”
房沁兒朝他們兩人抬了抬手,問:“你們郡主呢?”
憶春和書夏,她們兩個侍女不知道也就罷了,她就不信這兩個給望舒管事的親信也不知道。
“郡主?郡主她在樓上歇息。”
尉遲彥說著,轉身指了指樓上的一個房間,隨后又朝房沁兒繼續問:“夫人找郡主有什么事嗎?”
房沁兒狐疑地往樓上看了一眼,隨后道:“沒什么事,就是太久沒見望舒了,今日想叫她回府坐一坐。”
“那夫人稍候,屬下派個丫鬟上去喊喊郡主。”尉遲彥說著,連忙叫人去后院,把正在補覺的曲襄給喊醒了。
阮富鑫、秦泰他們一行人從邊關趕回來,蕭望舒從梁丘國趕回來,都是今天上午到的京師。
蕭望舒到的要早一點,剛回京師就直奔錦衣門,核查這些日子月氏商戶的糧草兵器調運。
趕路太累,她核查完就在樓上茶室歇下了,還沒來得及回將軍府。
“夫人公子請坐,郡主睡醒更衣梳妝應該還得會兒。”阮富鑫讓下人搬來椅子,招呼房沁兒和蕭扶光坐下。
房沁兒點了點頭,緊張的心稍微放松了點,看向阮富鑫和尉遲彥,說著:“不必管我們,你們繼續忙手頭的事吧。”
“是。”阮富鑫和尉遲彥走到一旁,繼續交接。
房沁兒和蕭扶光坐在大堂等著,隨后有小二為她們奉茶。
蕭扶光開口建議:“母親坐著也是坐著,不如瞧瞧姐姐這兒的衣裳首飾?我瞧著樣樣都好看,適合母親。”
讓母親多看看這些衣衫首飾,她的心情就會好些。
等會兒姐姐狡辯起來也沒有那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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