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穿成流放太子妃 > 第455章 周疏寧心疼長孫清明
  施子秋搖頭道:“我勸不了,如果是我,我可能比他更瘋。”

  施明月氣死了:“我們總要為活著的人考慮,半個月了,他像沒事人一樣過了半個月,這不正常啊!”

  施子秋道:“哪里不正常了?沒哭沒鬧沒發瘋,怎么就不正常了?”

  施明月心想你們年輕人不懂,江湖上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先例,有情人先走了一個,另一個該吃吃該喝喝,活的比愛侶在的時候還滋潤。

  直到有一天,他點燃了居住的屋舍,并亡妻的遺骸一起燒死在了他們的青廬中。

  這一對是她所見過的,感情維系最深的兩個人,走了一個,另一個怎么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唯一的可能性是都積壓在了心里,若是能發泄出來,便還有救,若是久久發泄不出來,施明月也不知道后果會變成什么樣。

  總之不會是什么好結果。

  這時長孫清明過來了,他懷中抱著小福來,小福來的眼睛也是腫的,孩子吵著要爹爹,長孫清明不肯讓他見周疏寧的尸體,只說那是自己的愛人,小兔崽子不許見。

  施明月接過小福來,心疼極了,孩子也是可憐,這么小便沒了爹爹。

  長孫清明問施子秋:“南威大將軍呢?”

  他問的是南威大將軍,便是為公事而來,施子秋未敢怠慢,應道:“在大營練兵,應該在校場。”

  長孫清明點頭,轉身便去了校場。

  施明月抱著抽噎的小福來,對施子秋使了個眼色,施子秋立刻便跟在了長孫清明身后也一同去了校場。

  前幾日,長孫清明下令讓姜放整肅兵馬,將南疆所有守軍集結,統一操練。

  姜放不曾攜帶,一直尊長孫清明之令如山,為他自己,更為已逝的表姐。

  此生,表姐是他心中永恒的一根刺,他發誓終他一生效忠他的孩子,直至生命的盡頭。

  未來長孫翎曄登基,他便為他固守四疆,此生永不變卦。

  但他心里又在痛恨自己,做這些又有什么用,表姐已經不在了,也唯有將這一腔忠貞用到他孩子的身上。

  見長孫清明來了,姜放收起了思緒,上前朝他行了個禮:“殿下。”

  長孫清明點頭,開口道:“你可愿隨我為先鋒,直取南昭都城大理?”

  姜放并不意外,猜到了他集結大軍的意圖就是為了進攻南昭,這是大晏近百年來第一次主動出擊,姜放自也是熱血沸騰。

  他單膝跪到了長孫清明面前,朗聲道:“臣,愿意!”

  說完他拿出了自己的虎頭面具,戴在了臉上,這是他出征的必備戰袍。

  長孫清明點頭,吹了聲口哨喚來馬兒,卻早已不是原來的那匹,金虎恐他睹物思人,給他換了一匹黑馬。

  姜放卻仍然騎著那匹“踩漿糊”,一聲號令,十萬大軍整裝待發!

  這場大戰只持續了三天,確切來說,長孫清明只用了一天便拿下了南昭都城。

  沒有了飛煞門的助力,四境對于他們來說不過爾爾。

  剩下的兩天,長孫清明清點了一下南昭的財帛,全都抬回了住處,堆在了周疏寧的身邊。

  他迫不及待的回到房間,握著他的手,臉上帶著笑對他說:“等急了吧?看看我給你帶了什么好東西回來。有了它們,你又可以做許多你想做之事了。”

  微雨和何四姐的眼淚都哭干了,她們就這樣看著那位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國之儲君,均不知該如何勸解。

  她們知道,這件事是無法勸解的,因為她們也想不開。

  尤其是微雨,她自小與少爺一同長大,少爺于她來說不僅僅是主子,更是她的一個好哥哥。

  從京城到北疆又到南疆,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少爺就這樣離開了她,她真的無法接受。

  甚至如果不是還有少爺的孩子在,她以身殉主都有可能。

  他明明答應過自己,等到南疆的事解決掉,就親自為她主婚,風風光光的嫁出去,還說她和疏安一樣,都是自己的妹妹,如今他食言而肥,讓微雨怎么接受得了。

  金虎寸步不離的盯了她三天三夜,直到確定她不會尋短見,才讓她回了周疏寧的身邊。

  即使他現在死了,只要尸身還在,她便永遠是他貼身的丫鬟。

  長孫清明凱旋,京城便送來了八百里加急文書,皇帝讓他早日歸京繼承皇位。

  眾人本以為他要抗拒,誰料卻并沒有,他只是重新訂制了一臺馬車,在周疏寧的臉上蒙了自己的外袍,抱著他一同踏上了歸京的路。

  何四姐唉聲嘆氣,在佛前足足跪了五天,質問佛祖為什么好人不能長命百歲。

  可是哭過了,鬧過了,事實便是事實,再難更改。

  馬車緩緩朝京城的方向走去,姜放臨行受命,除北疆外,他將會去西戎和東淳進行游說。

  由于西戎和東淳并無大的過節,都是飛煞門操控四境之下所造成的,如果他們可以不戰而降,大晏也不會拿他們怎么樣。

  但若執意不降,姜放不介意再打一次。

  此次施子秋隨行,他幾乎忘了自己還有個孩子這件事。

  這孩子隨周疏寧而來,如今他去了,孩子恐怕也該去了吧!

  長孫清明的車馬走了半個月才回到京城,主要是擔心周疏寧累著,怕路途顛簸又惹出他一肚子怨言。

  遇到風景好的地方,他還會停下來,帶他一起去看一下。

  他又換回了照夜白,那匹馬承載著他與周疏寧這幾年來的所有馨甜,他自然不會舍棄。

  還有那只名喚燈下黑的馬,可能他也知道了主人的不幸,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活潑。

  到得京城,皇帝知道他心中沉痛,擔心他沒有事做,反而胡思亂想,當即便主動禪位于他,帶著兩名貴妃隱居去了。

  而長孫清明也沒有對此做出任何反抗的舉動,反而正常的該上朝上朝,該批奏折批奏折,甚至將周疏寧在世時所遺留下來的新政全部一一繼續推行。

  只是在做這些的時候,他都是親力親為,每當有大臣建議他選一名丞相專門負責這些時,他都會借口:“國舅游歷未歸,待他歸來,朕自會封他為相。”

  不知個中緣由的,無不大搖其頭,只是皇帝雷厲風行,上位以來任何事都做的十分得民心,百官也不好說什么。

  唯有守在屏幕前的周疏寧知道,他的愛人幾乎夜不成眠,每每深夜,都會抱著他的尸身說話,直至天明。

  周疏寧快氣死了,轉頭看向西裝革履的主神系統:“嘶,夠了哈!條件我都答應你了,能不能不要再折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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