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去后山,家里缺柴少吃是真的,莊安晴想先去熟悉一下這邊的環境也是真的。

  原書是一本宮斗小說,解云湛一出場就已經是宮里的太監,關于解家人以及原主的遭遇都只在解云湛回首往事時略微提到而已。

  再者,這個角色提供的信息又碎又少,莊安晴對這個環境真是兩眼一抹黑。

  這兩天她一直呆在家里,已經發現解家是真的窮,簡直可以用一貧如洗來形容。

  她知道解云湛目前主要以打獵為生,可打獵所得的銀子都用來還了之前父母看病時欠下的債。

  如今解云湛外出做工,出發前留給解云山的銀子也全部花完了。

  她不知道解云湛到底去了哪里,更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可以回來,所以這一家子需要她盡快支撐起來。

  原主倒是有一點兒嫁妝,只是這嫁妝也只剩下不到三兩銀子。

  在原書設定里,一個小地方的普通三口之家,一個月的日常開銷大約一兩銀子。

  她們住在鄉下,靠山吃山,節儉一點兒,這筆銀子倒是可以讓她們三個能撐上一段時間。

  可之后呢?

  總不能坐吃山空吧。

  另外,莊安晴也想起了另一件事。

  她記得昨天收拾解云湛屋子的時候,在他床底的箱籠里發現了很多書。

  箱籠里的書幾乎每一本書都有磨損的痕跡,里面還密密麻麻寫滿了筆記。

  所以,解云湛應該是很喜歡讀書的吧,承繼父業以打獵為生應該只是生活所迫而已。

  雖說她已經改變了讓解云湛黑化的兩個契機,可說實話,她也真不確定解云湛回來后會不會放過她。

  或許她可以擔起這個家的生計,讓解云湛重新拿起書本。

  這樣一來,是不是能有更大把握讓他對自己放下成見,給自己一條生路?

  只不過,在決定要做什么營生之前,她得先了解清楚自己穿來的這個世界才行。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古人誠不欺我。

  想著想著,莊安晴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后山腳下。

  根據零碎的信息,莊安晴記得這一帶是盛國安州的圓山山脈,這后山應該是和圓山連在一起的。

  原書架空,也不知這是實際上的哪個地方。

  不過看這氣候倒是和川陜一帶有些相似。

  時值秋季,山中鳥鳴山幽,清冽的空氣中夾雜著草木氣息,聞著十分清爽怡人。

  秋季也是蘑菇的季節,這一路走來,莊安晴不斷和蘑菇相遇。

  更讓她喜出望外的是,這山里的蘑菇不僅種類繁多,品相還很是良好。

  按理說,這么好的東西應該會被人爭相來搶。難道本地人不懂分辨毒蘑菇,所以才不敢來采?

  如果真是這樣,自己還真是撿了個大便宜了!

  要知道,在現代,她外婆就住在鄉下,外婆屋后的山里也長滿了蘑菇。

  每次去看外婆,外婆都會帶著她到山里采上滿滿一籃子蘑菇,然后再給她做出滿滿一桌蘑菇宴來。

  所以說,這蘑菇她可是從小撿到大的。

  而且這蘑菇的味道也早已深深融入了她的味蕾,那是童年的味道,也是家的溫暖。

  也不知道書外的世界里,家人都過得怎么樣了。

  莊安晴看著手中剛采到的蘑菇,心里脹脹的,眼中也漸漸蒙上了一層水霧。

  她抬袖擦了擦眼睛,心里為家人默默祈禱,接著把手中的蘑菇扔進了背簍,打起精神繼續往前走。

  不過她初來乍到,尚不知這后山深淺,第一次并不敢走得太深,只在外圍轉了轉。

  就這樣走著采著,不知覺間,莊安晴已采了大半簍子的蘑菇,還在一處草叢里撿到了幾枚野雞蛋。

  莊安晴掂了掂沉甸甸的簍子,看了眼茂密幽深的叢林。

  這后山實在太大了,一時半會兒是走不完的。

  不能把兩個孩子單獨留在家里太久了,今天就先到這兒吧。

  她背起背簍原路返回,半路上又砍了些干柴,還砍了一根竹子,現場做了一根扁擔。

  扁擔做起來不難,只是有些費時費力。

  等弄好以后,莊安晴又把干柴用繩子捆好,學著樵夫的模樣,將干柴掛在扁擔兩頭。

  莊安晴在現代時工作壓力很大,有時也喜歡看些回歸田園的自媒體賬號,看看人家遠離世俗塵囂的短視頻解解壓。

  只是沒想到,這些看來的技能,有一天竟然也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

  還真是人生如戲啊。

  莊安晴一邊感慨著,一邊挑著扁擔背著背簍下了山。

  一到家,莊安晴把扁擔往地上一擱,結果解云山也板著小臉從西屋里走了出來。

  看到莊安晴疲憊的模樣,解云山愣住了,似乎沒想到莊安晴真的會去砍柴回來。

  想當初,這些活全都是他和妹妹做的。

  最初的震驚過后,解云山眼中多了一些難以言說的情緒。

  他低著頭,一聲不吭地走過來幫莊安晴把柴摞好,又幫她把工具一一歸位。

  第一天干這些重活,莊安晴累得都不想說話了。

  看著解云山忙進忙出的小背影,莊安晴心里突然就覺得暖暖的。

  難得小冰塊臉主動接近自己,累也值得了。

  莊安晴笑著,朝解云山忙碌的小背影道了聲謝。

  解云山又是一愣,這次他似乎做了痛苦的掙扎,終于扭過頭來,說道:“不用。”

  他說這話時依舊面無表情,可是聲音已經沒了之前的防備和排斥。

  也許這細微的變化連他自己也沒注意到,可是莊安晴卻聽出來了,心里又是一暖,回給他一個燦爛的笑。

  忽然,粗魯的敲門聲響起,打破了院里難得的溫馨氣息。

  “姓莊的,你給我出來!你還我兒子!”

  還兒子?

  怎們找兒子找到她頭上來了?

  莊安晴莫名其妙,為了不吵醒屋里還在熟睡的解云月,莊安晴快步走過去打開了家門。

  結果這門一開,一個二十來歲的婦人便不管不顧地朝她撲來。如果不是跟在后面的村民把人拉住,莊安晴這會兒已經被撓成了大花臉。

  “陳氏,你冷靜一點兒。”村民勸道。

  “你們別攔著我,肯定就是這毒婦把我兒子給害了。”

  陳氏?

  莊安晴緩過神來,定睛一看,這才發現來人是村里的陳金桂。

  這陳金桂是個心地善良的人,之前她可憐解云山兄妹,偶爾也會偷偷幫襯著兄妹倆。

  陳金桂有個八歲大的兒子,名叫冬子,是解云山的玩伴兒。只不過最近解云山忙著照顧妹妹,冬子便有好些天沒來找解云山玩了。

  只是一貫性情隨和的陳金桂怎么突然到她這里撒起潑來了。

  莊安晴正想開口問清楚,結果解云山走過來,早她一步開口問道:“嬸子,冬子他怎么了?”

  陳金桂看見解云山,興許是想起自己的兒子,當即哭了出來,抽噎著道:“冬子今天上午出去玩,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我的兒子不見了,他不見了。”

  解云山一聽冬子不見了,也跟著緊張起來。

  不過他并沒有跟著陳金桂失了方寸,繼續問道:“嬸子,冬子不見了,怎么來找大嫂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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