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不見如隔三年,小兩口甜蜜對視,又互相上下打量著,同時心疼道:“你瘦了。”
還是這般有默契,莊安晴噗嗤笑了出來,解云湛也跟著揚起了嘴角。
此時此刻,解云湛其實恨不得將媳婦兒緊緊箍在懷里膩歪一番。可是馬車是宋嬤嬤安排的,車夫也是大長公主府的人,他實在不敢這般沒有規矩。
他努力克制著,壓下心中激蕩,改成牽住她的小手,兩人就這樣手牽著手在車里敘起了家常。
相愛的人在一起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本來不算近的路途卻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走完了。馬車停到綠意胡同的宅子門口,小兩口先后下了車,說說笑笑一起回了東廂房。
宋嬤嬤很快送來晚食,又命下人把熱水備好。
一番忙活,轉眼便到了夜里。
這夜解云湛依然挑燈夜讀到了深夜才在書房歇下,莊安晴知道他要為第二場考試苦讀,想著不能影響他的狀態,便暫時按下了自己在侯府觀察到的事情不提。
次日一早,莊安晴便如第一場考試那般給解云湛備好了包裹,親自將解云湛送到了貢院,直到貢院大門關上,她才坐著馬車去了永安侯府。
如之前那般給老夫人針灸之后,莊安晴便提著小藥箱回了清音苑。
一進院子,便看見兩三個粗實丫鬟在埋頭打掃,見了莊安晴過來,幾個丫鬟忙恭敬行禮。
莊安晴點頭微笑,提著藥箱徑直去了之前住的廂房。
奇怪,怎么不見青竹的身影?不是被調走了吧?
唉,她還打算找這丫鬟套一下話呢。
莊安晴放下東西在院子里轉了一圈,終于在下人住的房間里看見了躺在床上一臉慘白的青竹。
“青竹,你這是怎么了?”
莊安晴大驚,快步走進屋里。
青竹沒想到莊安晴會找到這里,強撐著身子要起來請安。
莊安晴上前一把按住了她,“你先躺著,我給你看看。”
“莊小娘子,奴婢沒事。”
青竹有氣無力說著,還要強撐著起來。結果就這么動了幾下,當即連嘴唇都快沒了血色,額頭還不住地冒出冷汗,一看就是痛慘的樣子。
莊安晴見狀神色一凜,不容拒絕地道:“你現在生病了,我是郎中,你得聽我的。”
說著便不容分說地將她重新按回到了床上躺好,直接便捉過她的手開始認真把起脈來。
一番仔細診斷,莊安晴心中了然,低聲道:“你每個月來葵水都會這樣嗎?”
青竹臉上一紅,見莊安晴神情平靜,莫名讓她覺得這小娘子有辦法讓自己好受一些,便也顧不得羞赧,微微點頭回應。
“是從第一次來葵水就這般嗎?還是從什么時候開始?”
“前幾年冬日落過一回水,之后便這樣了。”
嗯,這病因倒是和鐘氏類似。只是青竹的病癥明顯要比鐘氏厲害許多,瞧這樣子,簡直都能疼暈過去吧。
莊安晴想著,繞過青竹落水的原因,皺眉問道:“瞧你這樣子,平常應該也沒怎么給自己調理過身體,是吧?比如偶爾喝點兒紅糖水之類的。”
青竹咬著下唇,眸中不知覺便泛了淚光。
雖然什么也沒說,莊安晴卻已看出了她的答案。
嗯,這估計又是一個家中有故事的,要不然在侯府里頭當差,總不至于連碗紅糖水都喝不起吧。
想著,她也沒有多問,直接道:“你身體底子不大好,一直都有些氣血虛,加之冬日落水受了寒,寒氣一直聚在體內,讓本就氣血不足的身子更加雪上加霜。
按理說如果平常注意調理是不會這么嚴重的,我先給你施針,把這痛感給緩解一下。之后我再給你開兩個方子,一個在葵水期間喝的,另一個是平常喝的。你堅持一段時間,體內的寒氣便會慢慢沒了,往后再來葵水也不會痛了。”
青竹此時痛感越發強烈,已經痛得渾身冰涼,咬緊牙關忍著,也沒法細思莊安晴說的話,只能迷糊點了下頭。
莊安晴見了也沒再耽擱時間,立即回房里拿了藥箱過來,十分麻利地拿銀針給青竹扎了幾個穴位。
隨著銀針拔出,青竹的痛感明顯減少了許多,終于有了些許力氣。
見她還想起身忙活,莊安晴又一臉嚴肅地將人攔下,“我讓小丫鬟把要煎了給你,你服了藥就好好歇一下,今日就別忙活了,我這里沒那么多要你伺候的。”
說著,她便唰唰唰開了方子,又喚來了一個小丫鬟,讓她幫忙把藥備好。
小丫鬟被安排過來伺候時便已得了鄭媽的吩咐,讓她們一定要好好把這小娘子給伺候好了。這下聽見莊安晴說的,小丫鬟半點兒沒有猶豫,立即照著吩咐去辦了。
青竹看著莊安晴為自己安排,心里忽就涌上了說不出的暖意,蓄在眼中的淚不禁落了下來,“莊小娘子,多謝你。”
莊安晴笑笑,“不用客氣,我本來就是一個郎中,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你也別多想了,好好歇著,早點兒恢復也能早點兒起來當差。”
說著,她便提著小藥箱回房去了。
次日一早,莊安晴起床時便青竹已像往常那般在院里忙來忙去了。
見莊安晴起身,青竹連忙安排了清水給她洗漱,又命小丫鬟把早食端來擺好。
莊安晴看著青竹的神色,滿意道:“看來恢復得不錯。”
青竹笑著點頭,“的確好多了,多謝小娘子給婢子看病。”
說著,她解下腰間的錢袋子恭敬放到了莊安晴面前,“莊小娘子,這是診金,請您收下。”
莊安晴一愣,拿起那鼓鼓囊囊的錢袋打開瞧了瞧,隨后又將袋子給推了回去,“這太多了,我不能收。再說了,昨日也是我主動給你看病的,你又沒請我出診,我沒想過要收你診金。”
青竹心里一急,“小娘子怎么能白給婢子看病呢,且小娘子醫術如此精湛,您是侯爺從南方請來的神醫,您的一個方子一次針灸都肯定不便宜,婢子這點兒銀子怎能算多呢?”
說著又態度懇切地說了許多話,堅持要讓莊安晴收下這些銀子。
莊安晴見她這般,直接從錢袋子里拿出了一兩銀子,“這個足夠了,其余的你留著給自己調理身子吧。”
一兩銀子確實不少了,她本來還想只拿五百文就算了,可是這小姑娘都稱自己為神醫了,那少了她肯定又會良心不安,遲早要追著把銀子給塞過來。
只是話說回來,這小姑娘明明有十兩銀子在手,怎么都不舍得給自己買點兒東西補補身子?
莊安晴心里嘀咕著,又看看青竹剛恢復了一點兒氣色的小臉,終于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青竹垂眸,咬著下唇沒有說話。
看來還真是有故事啊。
莊安晴想著,雖然有些好奇,但她也實在沒有八卦到非要把人家的隱私都給扒光,遂柔柔一笑,道:“抱歉,我也只是隨口一問,還請青竹姑娘不要介懷。”
說著,她便果斷結束了這個話題,直接起身拿上小藥箱就往外走。
青竹目送莊安晴離開,眸中滿是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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