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穿成農門長嫂,醫女帶著藥房種田 > 第495章 太陽從西邊出來
  孟氏見他這般驚訝,眸里露出譏諷,“都到這份兒上了,侯爺又何必這般藏著掖著。”

  說著,她眸中閃過兇光,陰惻惻一笑,看著就像是條吐著紅信子的毒蛇,“我告訴你們,你們休想動我兒子一根汗毛!他一日是這侯府世子,永永遠遠都是,你們若是讓那野種回來取代我兒子,我孟錦姝死也不放過你們!”

  唐逸川心中早已風云翻涌,他竭力收起臉上震驚,神色一沉,“你生病了,即日起就在這屋里養著吧,其他地方就不用再去了。”

  言罷,他一手抄起桌上的小瓷瓶揣回懷里,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屋門關上,緊接著是落鎖的聲音。

  孟氏終于反應過來,一咕嚕爬起來沖過去使勁拍著屋門,“唐逸川,你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你竟敢軟禁我?你怎么敢軟禁我?我姐姐是當今惠妃,我是二皇子姨母!你怎么敢軟禁我?你放我出去!”

  撕心裂肺的叫聲從屋里傳出,院里下人全都低著頭噤若寒蟬,巴不得現在就能調到其他地方伺候。

  “把夫人看好了,任何人不得探望。”

  唐逸川冷冷扔下這么一句,疾步離開院子。

  松鶴堂中,老夫人輾轉難眠。

  冬雪快步走了進來,挑亮油燈,“老夫人,侯爺來了。”

  聽說自己兒子這個時候過來,老夫人心頭一緊。

  只怕是孟氏那邊出什么問題了。

  如此想著,老夫人連忙起身,“快扶我更衣。”

  冬雪連忙上前伺候,剛幫著老夫人穿好外衣,唐逸川便風風火火走了進來。

  老夫人見兒子神色,遂朝冬雪揮了揮手。

  冬雪會意,退出去關上房門。

  屋中只剩下母子二人,老夫人望向兒子,皺眉道:“怎地這時候過來了?是審出什么問題來了嗎?”

  唐逸川定定看著老夫人,“她說是聽到你談起汐柔生的孩子,還把那孩子稱為嫡長孫,知道你打算把那孩子接回來,她以為你要把之亦的世子之位給那孩子,所以......”

  老夫人先是一怔,隨后面露恍然,“原來她是聽到了這個。”

  唐逸川心中一震,面上驚詫不已,“母親你如何得知汐柔留下一個兒子?”

  老夫人嘆氣,“我也是偶然得知的。”

  說著,她朝兒子招了招手,“坐吧,你傷還沒好,先坐下再說。”

  唐逸川乖乖坐下,一瞬不瞬看著自己母親等她繼續往下說。

  老夫人想了想,道:“蔣氏你還記得吧?”

  唐逸川覺得這姓氏頗為熟悉,略一思索便記了起來。

  那是汐柔以前幫助過的一個婦人,后來在府里當差。

  他點了下頭,“記得,她兒子如今在我手下當護衛,表現很是不錯。”

  “嗯,之前她在我院里當差,后來得了眼疾失明了,被放出府榮養。鄭媽和她關系不錯,平常時不時會過去看她。前些日子鄭媽去她家探望,結果在馬車里瞧見莊小娘子夫妻倆從她院里出來。

  當時鄭媽看清了那郎君模樣,說是長得很像你和元氏。后來她又找機會去綠意胡同附近看過,越看越覺得那郎君肖似你和元氏,之后她就回來給我說了這事。

  我剛聽也覺得很驚訝,后來想著還是找個機會把這事告訴你。雖然我不知道當年元氏怎么就死而復生,還躲起來生下了一個兒子,但侯府子嗣單薄,如果那孩子當真就是侯府的嫡長子,理應把那孩子接回來才是。

  那日和鄭媽聊起這事,孟氏剛好過來給我請安,沒準就這樣聽到了些只言片語。”

  唐逸川恍然,同時對母親的態度甚是驚訝。

  他知道母親不喜汐柔,還有著害死汐柔的重大嫌疑,實在沒想到母親竟會這般打算。

  且母親說起當年之事時面上盡是惆悵惋惜,還真是半點兒沒有心虛的樣子。

  難道母親當真不知道那車夫的問題?

  唐逸川想著,心中不禁涌起諸多疑問,想了想道:“母親當真愿意接受那個孩子?”

  老夫人輕輕嘆了口氣,“也是個無辜的孩子。”

  說著,老夫人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抬眸深深望向自己兒子,“你一早就知道這個孩子?”

  想到某種可能,老夫人睜大雙眸,急切道:“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你不會是一早就知道然后將他養在外面吧?”

  唐逸川苦笑,“兒子倒是希望自己一早就知道此事。”

  聽他這般說,老夫人滿心疑惑,“所以你也是最近才知道?”

  “嗯,兒子去歲南下辦差,在大街上偶然遇到有人長得和汐柔很像,便開始派人暗中調查。后來師太介紹莊小娘子過來看診,千予南下接他們夫妻上京的時候,看見那孩子的長相心中起疑。兒子這才知道自己南下偶遇之人正是那個孩子,后來多方調查才最終證實了他的身份,也是最近才和他相認了。”

  老夫人恍然,微微頷首,“原來如此,那還真是冥冥中自有安排啊。我聽說那孩子長得很是俊朗,學業也很優秀,今年會試考了第五,還是去歲解元,這般聰慧倒是像了他的娘親。”

  唐逸川怔住。

  他母親方才是在夸汐柔嗎?

  這......

  難不成明日的太陽會從西邊起來?

  老夫人瞧見兒子這般神色,知道他心里所想,訕訕清了清嗓子,“我這個人向來都是有一說一。”

  唐逸川嘴角抽了抽。

  您老說這句話不心虛嗎?

  罷了,看來母親看清了孟氏的真面目,這是覺得愧對以前的兒媳婦了吧。

  為了不讓老母親繼續尷尬,唐逸川識趣地轉移話題道:“對了,母親方才說鄭媽在蔣氏家附近遇見了莊小娘子夫妻倆?難不成他們是去給蔣氏看病的?”

  老夫人點頭,“聽鄭媽說,莊小娘子是青竹請去給她娘親看病的,如今蔣氏的眼疾已經痊愈了。莊小娘子這醫術是真的沒話說,怪不得殿下如此器重她。這回我這老命也是她給救回來的,我們真是欠了莊小娘子一個大人情。”

  說著,想起什么,不禁好奇道:“對了,聽說莊小娘子還是瞿國第一針的徒弟?”

  “正是。”

  老夫人感慨不已,“真沒想到我老婆子竟然有此種福報,那兩個孩子也是一個賽一個的優秀,真好。”

  想著人丁單薄的侯府這下終于能添新丁,還是這般優秀的苗子,老夫人想象著侯府在這年輕人手上發揚光大的情景,不由得心中激蕩,眼中也泛起淚花。

  唐逸川也覺得兒子和兒媳婦很好,但此時并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如今看來,害死汐柔的人并不是他的母親。既如此,當務之急是要將當年害汐柔之人給揪出來。

  當年老夫人的車夫究竟受何人指使,這指使之人又是否依然藏在侯府里頭,這些問題一日不弄清楚,他便一日如芒在背,片刻不得安寧。

  想著,他再也坐不住,別過自己母親后便匆匆返回自己的敬修堂繼續琢磨調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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