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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5章疫病起因

    黃興良一拍驚堂木,然后開口問道:“李云峰,你可知罪?因為你這驚世駭俗的舉動,導致芙蓉洲四起疫病,無數人因你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他就說好端端的,怎么會起瘟疫,這一切都是因為李員外引起的,他不舍妻子離開,卻害了不少別人家的妻子性命,這是重罪之中的重罪。

    李員外緩緩抬頭,他問道:“我妻子的尸骨呢?”

    他沒有想到,縱使他小心翼翼的應對,還是被他們看出了端倪,一覺醒來,一切都變了。

    李員外問起尸骨,黃興良重重一拍驚堂。

    李員外緩緩開口:“大人,我認罪的話,能把我夫人還給我嗎?其實說起來,我應該才是第一個感染疫病的人,我一直在反復感染和痊愈,我特地了解過疫病,像是我這樣的特殊體,我的血液就能研制解藥。”

    “把我夫人還給我,讓她入土為安,我就配合你們。”

    李員外堅定的看著黃興良,大有不滿足他的要求他就魚死網破的意思。

    黃興良面色沉冷:“你好大膽子,膽敢威脅本官!”

    李員外從懷里懷中摸出一瓶藥來,他說道:“大人,我不敢威脅你,我只是想要我夫人入土為安而已。”

    黃興良皺起眉頭,早這樣的話,哪里還有什么疫病。

    黃興良看了看周摯,他詢問道:“殿下,這……”

    周摯淡淡的開口:“你的要求,我允了,現在你說一說,你是什么時候染病的?”

    李員外緩緩低下頭,他緩緩開口:“兩個月前,我夫人病重下不來床,我能想到的辦法,我都試過了,但她還是一天天的衰弱下去,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少,六月初六那天早上,我醒來之后發現她已經離去了……從那天起,我就不讓下人進主院了,每日飯食都是送在主院門口。”

    “或許是有太多割舍不下吧,我沒有發喪,我就當做她還在,我給她洗頭換了衣服,她看起來只是睡著了,一點也不像是死了……我也覺得她是睡著了,直到她開始長滿尸斑,開始腐爛…我才意識到,她死了,可那又怎么樣,她陪了我一輩子,她只是肉體死了而已,我堅信她的靈魂還陪伴在我身邊。”

    “后來有老鼠來啃咬她的身體,我打死了老鼠被老鼠咬了,或許是因為這個,我感染了疫病,一開始,我喉嚨疼的很,一天都想咳嗽,后來就是高熱,我就躺在她身邊,想著就算這樣去了也挺好的,至少到了下面,我們還能相遇,那四天,我幾乎滴水未進,下人送的飯菜,都讓我悄悄倒掉了,我以為我就要死了,但沒想到我又好了起來。”

    “我精神好了之后,我怕老鼠再來啃食她的身體,我自己就將她的軀體刮了個干凈,我想起她生前很喜愛我做的包子,所以那天我做了一些包子祭奠她,剛好那幾天有送柴火的人來,我將包子送給他吃了,后來我聽下人說,芙蓉洲有疫病了,全城戒嚴,而那些癥狀,竟和我生病的時候一模一樣,我才發現,疫病可能是從我這兒穿出去的。”

    李員外緩緩的訴說了整個事情的經過,期間停頓了好幾次,說起他夫人,他會哽咽。

    他并 sp;他并不想傳播疫病,他只是想把他的夫人留在身邊而已。

    聽著李員外說完,黃興良淺嘆了口氣,雖然李員外失去愛人很可憐,但因為他一人,導致了芙蓉洲上百家人口破碎,他又很可恨。

    “二皇子殿下,該說的我都說了,還請殿下網開一面,讓我夫人入土為安吧。”

    李員外俯下身磕頭,他知道,事情查明之后,他就再也留不住了,就算是被定罪他也認了,只求換她一個安息。

    一切的后果,就讓他來承擔吧。

    黃興良也等著周摯發話,這件事是周摯負責,那他聽周摯發號施令就行。

    周摯看著李員外開口:“你的要求我允了,只要你配合大夫研制解藥,等疫病消失之后,我許你們夫妻合墓。”

    就算李員外是無心之私,但疫病終究因他而起,所以李員外是要被定罪的,他這條命保不住,許他們夫妻合葬,就已經是最大的開恩。

    李員外聽了也鄭重的磕頭謝恩:“謝殿下開恩。”

    李員外也知道這是最好的結局了,他已經滿足了。

    陪伴他的人已經沒了,這個世上也沒有他值得留戀的東西,這條命沒了就沒了。

    “事不宜遲,帶他去濟世堂,讓大夫們盡早研制出解藥。”

    周摯吩咐黃興良。

    黃興良點頭,立馬就讓人把李員外帶下去了。

    黃興良也起身退下,疫病的源頭找到了,但城中感染疫病的人也有近千人,在防控這一塊,還是要嚴加控制。

    蘇小鹿也起身,她對周摯開口:“那我也回濟世堂了,盡早研制解藥也能多救一些人。

    周摯也站起身,他點頭,他眼里有淺淺笑意:“好,你去吧,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來找我。”

    蘇小鹿‘嗯’了一聲,然后轉身出去。

    蘇小鹿一走,周摯就跌坐在位子上,他身后的金五連忙扶住他。

    “金五,回府吧。”

    周摯聲音都有些顫音,他的忍耐力,快要到極限了。

    金五連忙背起周摯回府去。

    一回到府上,金五就大聲喊:“快請巫先生過來。”

    周摯已經昏迷了,身子不可控的打冷顫和冒冷汗。

    巫先生急急趕過來,二話不說剪開浸血的紗布,給周摯清洗傷口,期間周摯痛醒來,他顫抖的拿過床邊的藥瓶,拔去塞子就把藥丸倒入口里。

    “現在知道痛了,早干嘛去了。”

    巫先生皺著眉嘀咕抱怨。

    周摯勾起蒼白的唇笑了笑,弱弱的說:“先生不懂。”

    巫先生一邊給周摯敷藥,一邊把紗布一圈一拳的纏繞好,他哼了一聲:“我有什么不懂的,不就是男男女女女那一點事情,真不知道有什么懂不懂的,主子說我不懂,難道殿下為了這一點事情,冒著截取肢體的風險就值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