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刃凌厲地破空而去,在空中旋了幾下,飛過靖帝,直接在皇后的臉上劃過一道血痕。

  “啊!”皇后癱倒在地上,捂著臉大叫。

  事發突然,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圍住皇后。

  “你們要害本宮!”皇后似是受了驚嚇,一直在尖叫吶喊,“殺了她,殺了她——”

  “抱歉啊陛下,小春是不小心失了手。”努爾哈輕描淡寫道,“小春,過來,給娘娘道歉。”

  靖帝的臉色很不好看,他同努爾哈對望了一會兒,這才努力放柔了語氣:“沒關系,反正小春姑娘也不是故意的。”

  “陛下,你要為臣妾報仇啊,殺了她——”皇后還在不停地哭鬧。

  傷害國母,的確是重罪。但靖帝卻皺著眉頭,呵斥皇后:“閉嘴,又傷得不重,貴客在此,你這樣成何體統!”

  “……”皇后不服氣,還想要再說些什么。

  靖帝卻不耐煩地揮揮手:“把皇后扶下去吧,她累了,需要休息。”

  皇后被拉下去時,還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靖帝。他正滿臉堆笑地同努爾哈說著什么,再也沒看她一眼。

  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妻子都不敢保護,是何其窩囊啊。

  努爾哈同靖帝說完話后,轉頭同藏德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這一切都被暗處的江鈴盡收眼底。她垂下眼眸,偷偷地離開宴會前廳。

  一切都已經不必再查了。

  靖帝想要北疆幫他鞏固地位,對北疆極盡討好,但北疆卻只會將這一切視為懦弱的表現,想要進犯的念頭也更強烈了。

  江鈴摩挲著園子里的花瓣,心里想著。

  突然,一只手穿過她的臉畔,捂住她的眼睛。

  “誰?!”江鈴心中警鈴大作,胳膊肘猛然往后一捅。

  那人用手掌接過她的胳膊肘,身體前傾,貼上了她的身子,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的面龐上,癢癢的。

  “是、是夫君嗎?”她顫聲猜測著。

  “原來你有夫君啊?”努爾哈冷淡的聲音響在耳畔,卻不是身后那人的。

  身后那人松開手,笑得很好聽:“有夫君又怎么樣,我要定她了。”

  “你……”江鈴猛然回頭,竟是看見努爾哈同夜景然站在一處,方才捂她眼的,果真是夜景然。

  夜景然沖她眨眨眼睛。

  江鈴會意。

  “我聽聞夜丞相從前同圣女是一對有情人,只可惜圣女走了,不過這個小宮女同圣女長得像,也算是意外之喜。”努爾哈拍拍夜景然的肩膀,“如今看來,夜丞相也很喜歡她啊。”

  “是喜歡。”夜景然眼含笑意地望著江鈴,“小丫頭,我問你,你可愿意跟了我?”

  “奴婢自然是愿意的,可是奴婢是這里的宮女,身不由己……”說到這里,江鈴突然白了臉,后退一步,“等等,您?夜丞相?您不是被陛下……”

  “噓。”夜景然捂住她的嘴,“既然被你發現了,你更是不能留在這里了,就勞煩王子走一趟,同明靖說說,將這個丫頭要來吧。”

  “好。”努爾哈點點頭,就要走。

  “等等,你知道她叫什么嗎?”夜景然叫住努爾哈。

  努爾哈說:“知道,叫凳子。”

  夜景然聽聞之后,表情有些怪異,好似是在憋笑。

  努爾哈離開了,花園里只留下夜景然同江鈴。努爾哈走遠后,夜景然直接把頭埋到江鈴肩膀上,笑得顫抖。

  “笑啥啊?”

  “哈哈哈哈哈哈……凳子……哈哈哈……”

  “那是明靖隨口給我取的,別笑了。”江鈴沒好氣道,“快說說怎么回事,你同努爾哈早就認識?”

  “當然不是。”夜景然笑夠了,嚴肅了表情,認真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去找了努爾哈,同他坦誠地說了我的經歷。”

  “然后他就愿同你合作了?”

  “是這樣,他說他聽過我的賢名,也很欣賞我,我就說,若有可能,我愿意對他稱臣。”

  “可……”江鈴遲疑道,“你這樣,算不算是通外敵?”

  “我有分寸的,阿鈴。”夜景然拍拍她的頭,好讓她安心,“左右我現在在世人的眼中已是個死人了,便也不需要顧慮那么多,你我都知道,我不是真心的,目的不過是希望他不要擾亂我們的計劃而已。”

  “也是,那你還打探到了什么嗎?”

  “北疆的實力并不比明齊好到哪里去,說到底,明齊也不過是君王無能,可是底下的官員都是我選定的,將軍能安心練兵,不去理會明靖,軍事也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他附唇在江鈴耳邊:“北疆不去國內其他地方觀察,單看靖帝的態度來判定明齊的國力,而明靖把希望全系在北疆身上,也無心再在國中發布什么荒唐政策,這樣一來,不過是明靖一個人同北疆的對峙。”

  “原來如此。”江鈴松了一口氣,“這樣一來,這也并不算是壞事。”

  “當然。”

  說著,努爾哈也回來了。他沖著夜景然點點頭,意思應該是:解決了。

  于是江鈴跟著夜景然和努爾哈回了西域使者們住的驛站。藏德迎出來時,沒有認出江鈴是他嫌棄的那個丑宮女,還樂呵呵地問江鈴的名字。

  江鈴說:“我叫凳子。”

  藏德疑惑:“啊,你也叫凳子?”

  “什么叫也?”

  “哦,是這樣,我們進宮的時候,有個帶路的丑丫頭,也叫凳子。”藏德想起來時,還嫌棄地皺皺鼻子。

  江鈴笑了:“藏德大人,有沒有可能,我們是同一個人?”

  “啊?”

  藏德傻了,圍著她轉了幾圈:“好像是有些像,聲音也有些像,那你為什么打扮得那么丑?”

  “不為什么,只是不會化妝而已。”江鈴不想解釋了,轉身要進屋子,卻又回頭了,“對了,藏德大人,下次可不要當著別人的面說她丑了,很傷自尊的。”

  藏德不理解江鈴的話,他自己生得還算好看,也沒體會過被人說丑的感覺。他沒再細想,搖搖頭,離開了:“好好的美女非要打扮成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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