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自身魔息相抗，那結界似乎也怔愣了一瞬。
像是沒有反應過來。
但很快，那結界的裂縫就快速地合上了。
而殷無緒的手，則被留在了結界里面......
江云啟：“？？？”
這是什么情況？
下一秒，江云啟的眼睛都瞪大了。
一縷縷魔息從殷無緒的手上被吸了出來，然后和結界里面的煞氣融為一體。
居然沒有互斥，而是在吸收。
江云啟懵逼地眨了眨巴眼睛，這結果有點超出了他的預料。
抬起頭看殷無緒，卻見那人雖然面色蒼白，但是墨眸里面卻是繁星點點。
仿佛看到了什么好東西，唇角的弧度亦是絲毫不減。
這是......
“怎么了？”
江云啟小聲地開口詢問道。
殷無緒回頭看了他一眼，將手給抽離了出來。
然后那結界以極快的速度合上了，表面光潔如初，仿佛剛才裂開的并不是它。
殷無緒淡淡地開口道：“我知道了。”
江云啟：“？？？”
so？
“知道什么了？”有些時候，他的腦子，實在跟不上殷無緒。
殷無緒卻是拿出來了仙主給他的純黑色‘補氣丹’。
那純黑色的補氣丹剛一接觸到空氣。
周身便散出來一股魔息，幾乎是立刻，就被四周紫色的煞氣給壓住了。
那黑色的補氣丹似乎很是痛苦，丹藥身不停地顫動。
然后，化成了一只黑色的小蟲子。
在殷無緒的掌心中躺著，奄奄一息。
江云啟瞬間打了一個惡寒，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那黑色的小蟲子，忍不住在心里將仙主咒罵了好一頓。
殷無緒的眸子沉靜，似乎這丹藥是個蟲子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并無意外。
又等了好一會兒。
那黑色的蟲子徹底不再掙扎了。
一動不動地躺在殷無緒的手心中，圍繞在它身上的紫色煞氣也散開了。
殷無緒突然開口道：“江云啟，你知道這個是什么東西嗎？”
江云啟看了看那黑色的小蟲子。
長相怪異，他并不認識。
他想了想，略有些遲疑道：“就是一個小蟲子？”
殷無緒側首看了他一眼，含著笑道：“不是，這是魔蠱。”
江云啟對上那人含著笑的眸子，瞬間打了一個寒顫。
救命，誰教殷無緒這么笑的。
媽的，這皮笑肉不笑的，多瘆人啊......
不過，他有些好奇地看著那小蟲子：“魔蠱是什么東西？”
依靠著對名字的解讀，他只知道是個魔物，還是一個蠱，但是是干什么用的？
殷無緒平靜地開口道：“若是有這個東西，他們便能隨時隨地牽扯出我體內的魔息，讓我成為一個魔族。”
“并且，隨著我魔息地越來越強大，這蠱蟲的力量也會越來越強大。”
“到最后亂了我的神智，成為一個只會殺戮，瘋狂虐殺的魔頭。”
江云啟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原書劇情后期的殷無緒。
那時候的殷無緒就是有這么一個狀態。
瘋瘋癲癲，時而神志不清。
大肆虐殺修真者，成功成為一個人見人恨的嗜血大魔頭。
現在他不得不懷疑......
他的目光冷了下來，冰冷地落在了那黑色的小蟲子身上。
他不得不懷疑，這一切都和這東西有關。
天道這時候冷冷地開口道：“正如19018號系統所想，原書劇情中殷無緒瘋魔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這個魔蠱。”
“那現在呢？”江云啟輕聲開口詢問道。
現在呢......
天道冷冷地道：“自然不會。”
“原書中殷無緒并沒有來到上古秘境，讓魔蠱死亡，而是不得已吃下了魔蠱。”
“這一次，魔蠱死去之后，只能給仙主和沉淵造成一種殷無緒吃了的假象。”
“雖然也可以操控殷無緒，但是他們的操控，完全不能夠左右殷無緒。”
“所以，現在的魔蠱對于殷無緒來說，已經沒用了。”
江云啟聽聞這話，抿了抿唇。
并沒有釋然和舒心。
而是心疼......
心疼殷無緒在原書劇情里面的遭遇。
原書劇情里仙主步步逼近，讓他明明知道這個補氣丹會有危險，但是也不得不吞下去。
那時候的他該有多么的無助啊......
天道冷冷地開口道：“19018號系統，警告警告，殷無緒只是一個書里的角色。”
“并不值得19018號系統同情。”
“你在說什么屁話？”
江云啟幾乎是下意識冒出了這么一句話。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天道：“我們和殷無緒一起經歷了這么多，你居然說他只是書里的一個角色，不值得同情。”
“天道，你沒有心！”
天道聞言，沉默了一會。
嗤笑了一聲：“天道本來就沒有人類這些多余的感情。”
“天道只是在提醒19018號系統，殷無緒和19018號系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19018號系統不應該在他的身上浪費太多的感情。”
“更何況是上一輩子的事。”
天道的話極其冷漠無情。
江云啟都無力吐槽了，敢情天道以為他現在對殷無緒的感情，都是為了成功幫殷無緒洗白，完完全全是為了任務是吧。
但是......
他可以很明確地告訴天道：“你錯了。”
“殷無緒早就是我的朋友了，他在我心里也不是小說里面的角色，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他也會痛，他也有喜怒哀樂。”
“我對他好，對他的感情，并不是為了任務，而是真心的。”
他說完這句話，識海中的天道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江云啟也不甘示弱，眸子里面的情愫近乎固執。
在這個世界，殷無緒就只有他了，他又怎么能夠辜負殷無緒呢......
卻不想，下一秒，天道的話讓他如墜冰窖。
天道冷漠淡然地道：“那按照19018號系統這么說，完成任務之后，19018號系統就不離開這個世界了嗎？”
“就要一直留在這里陪著殷無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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