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釋天并沒有完全看透真相，但是他能夠意識到這一點，就已經是很可怕了……
他有些想哭：“天道……這……”
回過頭，小心翼翼地看著殷無緒，卻見那人的面色很是淡然，似乎釋天的話并沒有引發他的思考。
江云啟的心這才稍稍放下來了一些。
好在釋天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
他輕笑了兩聲：“這只是一個猜想罷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殷無緒的身上，繼續開口道：“我和你家老祖，是千萬年來的宿敵，也是互相欣賞的對手。”
“如果沒有仙魔大戰，或許，我們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釋天說這話時的語氣很是輕松。
但是江云啟卻感覺到了一種極為沉重的歷史和滄桑感。
釋天代表著修真界，熒月代表著魔族。
仙魔兩族開戰，那么他們二人勢必會站在對立面。
只能存活一個……
“其實換一個角度來看，這樣也是最好的結局。”釋天含著笑道。
“我和熒月都太強了，如果他死掉了，就沒有人能夠壓制住我，如果我死掉了，那么也沒有人能夠壓制住他。”
江云啟瞬間明白了，這就是制衡。
萬事萬物，都是一個平衡。
熒月和釋天也是。
這也是天道想這么做的。
“所以啊，我和熒月雖然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也是修的兩個截然不同的道。”
“但是，是有相同點的，如果能掌握這個相同點，那個人就無敵了。”
江云啟一時還沒反應過來釋天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抬起頭，便見他的目光盯著殷無緒的。
手中那把銀白色的短刃閃閃發光。
江云啟驟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
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天道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或許，真有可能是的……”天道輕聲開口道，“裴瀟御的男主氣運不在落在他的身上，極有可能轉移到了殷無緒的身上。”
江云啟再度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復雜且震驚地看著殷無緒。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殷無緒就無敵了……
那么，等殷無緒成長起來，就沒有人能夠壓制住殷無緒了。
其余人也全都明白了釋天的意思。
皆屏住了呼吸，看向了殷無緒。
殷無緒也沉默了。
他手中握著魔神熒月的短刃，目光平靜淡漠地看著釋天。
他緩緩地開口道：“可是，我是魔神熒月的后人。”
釋天嗤笑了一聲。
“那又如何？”
“哦，我是不是還忘了告訴你，你的另一個祖宗，是我釋天的親妹妹……”
江云啟：“？？？”
“！！！”
他的下巴都要驚掉了。
什么東西？！
另一個祖宗是誰？
玄霜和蒼墨都是愣住了，阿靈更是將大眼睛瞪得溜圓。
釋天挑了挑眉：“很意外嗎？”
“只有我釋天的妹妹，才能有如此大的魅力，讓魔神熒月繳械投降好吧。”
江云啟：“……”
他重重地吸了一口氣，只覺得整個世界都魔幻了起來。
所以，上古時期，被魔神熒月強行擄走的仙界圣女，其實是釋天的妹妹。
而魔神熒月是釋天的妹夫。
殷無緒的兩個祖宗，一個是魔神熒月，一個和神尊釋天有緊密的血緣關系？
江云啟：“……”
臥槽……
天道也呆愣住了。
萬萬沒有想到，居然這么狗血的。
不由得復雜地看了一眼殷無緒，該說不說，這殷家的血脈，多少有點兒強大了。
蒼墨吞咽了一口唾沫：“可是，既然圣女是釋天神尊的妹妹，那么怎么會被魔神熒月給擄走？”
信息量太大，蒼墨的腦子都有些轉不過來了。
釋天看了一眼蒼墨：“世人只知道圣女是被強行擄走的，但實際上不然。”
“這只是我們思慮再三后，覺得最好的一個方案罷了。”
“畢竟，仙界圣女自愿和魔神熒月走了，這傳出去多不好聽。”
“而魔神熒月，什么壞事都做盡了，搶個人，也是他能夠趕出來的事情，所以，就這樣咯……”
江云啟沉默了。
萬萬沒想到。
上古時期人人相傳的飯后談資，居然是人為編纂出來的。
玄霜和蒼墨也齊齊愣住了。
“那怎么沒聽釋天尊者說起過……”玄霜清澈的眼睛眨了眨巴，只覺得他的腦子也有些轉不過來了。
釋天輕笑了一聲：“從她選擇和熒月走的那一刻，我便說過，我釋天不再有她這個妹妹。”
“和我和熒月的恩仇無關，只和仙魔兩族有關。”
“所以，我從未提過。”
江云啟細細拆分了一下這一句話。
和他們的恩仇無關，和仙魔兩族有關。
那意思就是……
釋天是可以接受熒月是他的妹夫的，但是，不能接受他的妹夫是尊魔神。
不夾雜任何的私人感情，全都是仙魔兩族的世仇。
江云啟只覺得，上古時期的秘辛，在一點點的揭開。
他的眼睛都亮了起來，這種聽八卦的感覺，真的很爽。
阿靈眨了眨巴眼睛：“那后來，為何圣女帶著孩子回到了修真界？”
釋天挑了挑眉：“誰說回到修真界了？”
阿靈愣住了：“啊？”
釋天開口道：“仙魔大戰即將開啟，她的身份很特殊，是仙界圣女，同時也是魔神的夫人，這個身份很尷尬的。”
“大戰爆發之后，留在魔族會有危險，回到修真界，亦是會有危險。”
“所以，在大戰開始之前，熒月找到了我，和我協商了一下。”
“為了保護本尊的妹妹，他的妻子，我們將她和孩子放在了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除了我和熒月，誰都找不到。”
“至于那外界的傳聞，只是那些人在魔尊沒有看到人，在修真界也沒有找到人，傳出來的謠言罷了。”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回過修真界。”
江云啟：“……”
得，又一個謎團被解開了。
天底下最強大的兩個男人，同時保護一個女人。
這個陣容，強大到江云啟想都不敢想。
“再后來，仙魔大戰開始。”
“為了仙魔兩族長久的和平，我和魔神熒月自我禁錮在這上古秘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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