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月之夜就是十二月的最后一天。
當時裴七在陣法開啟后才來信告知賀蘭鴉,于是,兩人就在去年一月初的時候斷交了。
直到梅淮安去遼東王帳的時候,賀蘭鴉才又跟裴七有來往。
賀蘭鴉深吸一口氣,頓了頓繼續說——
“陣法完成后,同年五月嶺南突臨海災,溺亡數十萬百姓,七月嶺南暴起發兵攻梅,隨后....梅氏就真的敗了,敗的蹊蹺。”
“再到如今天下大亂,這一切的惡果興許都是那場陣法的緣故。”
“......”
“這全都是陣法導致的?”
真相竟然是這樣。
梅淮安有些愣怔且不敢置信。
敢情這異世還是個巫師斗法的玄幻魔法世界?!
他從賀蘭鴉懷里退出來,問的嚴肅又急迫:“——你能不能叫我見見那個巫師?”
“她....”
賀蘭鴉原本已經下意識要回答了,但又想起什么,抿唇閉嘴。
“?”
他正疑惑,就看對方抬手往唇上點了點——
“吻過,再問。”
靠!
梅淮安眼尾上挑的看著他,用手指在賀蘭鴉臉頰上劃過,直至唇角。
“佛君有必要如此急色嗎,你都要聽裴七的話把我鎖在床上了,黑夜漫漫,要多少個親吻得不到?”
“哪怕更過分的....”他扯了扯唇,語氣陡然譏諷:“你也不是沒想過吧。”
“......”
賀蘭鴉沉默片刻,突然斂眸反問一句:“你呢?”
“....我什么。”梅淮安被盯的不自在,正想收回手卻突然被人攥住了!
賀蘭鴉緊攥著他的手低頭湊近些,在他耳邊問:“——你想過嗎?”
那些更過分的事。
“......”
梅淮安呼吸一窒,下意識否認:“當然沒有!我純潔正直的很,才不是你們這種道貌岸然的老禽獸!”
更過分的事是那種事吧?
這禿驢想過?
怎么想的?
那....是上還是下啊。
梅淮安一股熱血直沖顱頂,瞬間感覺腦子都要炸了。
表面冷冷清清的人竟然會在背地里玩意淫那一套!
“......”
道貌岸然的老禽獸。
梅淮安說的話賀蘭鴉又當真了,畢竟他也曾這樣罵過自己。
他眸底飛快閃過一抹愧疚,點了點頭,把握著對方掌心的手松開了。
兩人雖然貼的很近,但明顯氣氛并不旖旎。
周圍太安靜,又剛聊過那些話題,很別扭。
梅淮安坐在這人腿上有些喘不過氣,打算速戰速決。
“是不是親一次你就如實回答一次?”
對方愣了一下,點點頭。
“行,等我把所有隱情都知道了就任你處置,反正我也沒有別的選擇,你快說吧。”
“......”
懷中人明顯不耐煩的模樣,讓賀蘭鴉原本黯淡的眸色里多了些悵然:“你我,果真回不去了。”
“你這話可真有意思,憑什么你欺我瞞我,我還要待你一如往常?”梅淮安故意刺他,“還擺那種惡毒的陣法詛咒梅氏....對了,那巫師現在在哪兒?”
敢擺那么惡毒的陣法,應該已經遭天譴了吧!
賀蘭鴉垂眼看著對方隨意搭在側邊腿上的手,如愿回答:“草原。”
“人就在草原?”梅淮安若有所思的說,“我想見見她。”
巫師是神人還是凡人,見一面不就知道了。
“我已經叫裴七派人去接了。”
“......”
“除了這個陣法之外,你還有沒有做過其他對不起梅氏的事?”梅淮安認真問他,“說實話。”
賀蘭鴉的眸色漆黑如墨,思索片刻,迎著對方的目光點了點頭。
“!”
果然還有!
他就說單一個陣法怎么會叫這人顧忌至此!
梅淮安一瞬間把指甲都掐進這人手背里了,氣噎的問:“還有什么事!你今天索性全告訴我,咱們往后便——”
“四年前,先皇送來的封銀有兩萬三千兩,被我州郡的官員貪了三千兩,此事....我沒有報與先皇知曉,有愧皇恩。”
當時查出封銀被貪一案時,已經距離收到封銀那日有大半年了。
賀蘭鴉當時事忙,想到貪銀的郡官已經被治罪,便沒有往上報。
按理說此事是該叫先皇知曉的,那郡官也該押到中州去治罪。
“......”
算不得什么大事,畢竟四州本來就只收祿不交權。
梅淮安舔了舔后槽牙,又問:“除了這些呢?”
賀蘭鴉搖了搖頭,沒有了。
“沒了?”
梅淮安有些不信。
畢竟按賀蘭鴉苦苦隱瞞的程度來說,怎么可能只有一場不知真假的巫師陣法?
“那姓裴的有沒有做殘害中州的事?”
“也沒有。”賀蘭鴉回答的很果斷。
“想都不想就回答,你是在替他遮掩?”梅淮安不悅皺眉,用指甲掐賀蘭鴉的手指。
這人手背上已經有三四個月牙狀的破皮血印了,都是被他剛才激動問話時沒留神掐傷的。
賀蘭鴉手指都沒挪一下,任由他掐:“沒有替他遮掩,遼東的人一向不往中州去,因我曾被捉去中州關押....就為此事,裴七厭惡中州的人,連中州商隊都不許踏入他遼東地界。”
所以,裴不知根本就沒有機會摻合中州的任何事。
“他唯一害過你們....就是隔山望江的叫人擺陣,如今也知道錯了。”
“他知道錯了?”梅淮安嗤笑一聲,揚起下巴把脖頸湊到人眼下,“好一個知道錯了,他分明恨不得掐死我!”
纖長的脖頸上被裴七留了幾根指印,指印已經淺淺發紅。
梅淮安正要收起下巴就脖頸一熱,這人突然低頭在他喉結附近親了親!
“呃?”他嗓音都抖了,“哎....你干什么....呃。”
對方的呼吸太熱,脖子癢癢。
“疼么。”賀蘭鴉問,嘆了口氣,“方才你與阿九那般胡鬧,你又說那些話....七哥與我都是氣急了,他才會.....”
裴七本就不是個冷靜自持的脾性,更何況事關他唯一的好兄弟。
聽見自己素來珍重的好友被一個小混賬當成消遣,還什么只是玩玩而已。
老子把人押走關了六年,如今兒子又跑來渭北戲弄人。
怎么著,你梅氏有什么了不起的敢反復上門欺負人?
裴七想到這些當然生氣,那會兒真就恨不得掐死梅淮安這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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