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顯然挺滿意現在這個結果,這次甚至已經有人躍躍欲試了,他們爭著搶著開口,道:“王妃娘娘,還有要問的嗎?”
姜慈說:“你們覺得,殺人兇手中,有宮女嗎?”
這次眾人還是思考了一下的,有太監說道:“有!一定有!”
“對對對……就是有……有好幾個宮女……”
另一個太監說:“奴才也看見了!”
又一個宮女說:“奴婢知道,兇手就是霏兒!就是她干的,她殺了人,還出來指認兇手!”
霏兒已經被拎了出來,她尖叫起來,“你胡說!你就是嫉妒我!”
現場亂哄哄鬧作一團,而氣氛在護衛們搬進來金子時,直接達到了頂峰!
那可是金子啊!
霏兒爭辯不過他人,只好又沖著姜慈開始磕頭,“王妃明鑒啊!奴婢是仗義執言,并非是真的……是真的殺了人啊。”
她說這話時,自己都心虛。
姜慈目光一偏,看向面如金紙的蔣公公。
她彎了彎唇角,說:“蔣公公,這些年來,皇陵里……一共死了多少人?”
蔣公公似乎在走神,聽見姜慈喚他,才如夢初醒一般尷尬的扯了扯唇角,說道:“奴才……奴才記不得了。”
姜慈點了點椅子扶手,“你們幾個,都上來。”
這幾個人指的便是蔣公公、霏兒,還有那個一開始便被指認殺人的太監。
霏兒和太監一跪下來便直磕頭說自己冤枉,姜慈神色卻淡淡的,她瞥了眼一旁箱子里的黃金,“喜歡嗎?”
沒人會不喜歡的。
姜慈說:“霏兒……你若是肯說出幾天前你們干的那樁事里,你的其余七個同伙,這些,都是你的了。”
——七個同伙。
霏兒依舊猛搖頭,眼淚流個不停,“奴婢……奴婢真的沒有……娘娘您不能就這樣冤枉了奴婢。”
姜慈說:“不是給你,是你的家人。”
霏兒表情微變。
說白了,她又不傻,殺人的事情一旦承認了,自己左右一個死,這么多金子便是給了自己也享受不到,但若是……但若是給家人……
她想到今年應該到了要娶媳婦年紀的三個弟弟,想到了年老體弱的父親,想到了長期在油燈下刺繡導致瞎了一雙眼睛的母親……
飯廳這個地方,人太多,偏又有人坐鎮看守,宮女太監們的思維都緊張不已,而姜慈打從最開始就太過篤定,甚至讓他們都忘了一件事。
姜慈從頭到尾都沒有非常細致的說出過關鍵問題——誰死了?
皇陵里一共六十個人,不多不少,若說是有人被殺,那總得有人死才行啊!
左倩的表情始終是愕然的,她還有點沒想明白,怎么就到了這一步?為什么感覺王妃娘娘什么都沒說,他們就已經承認了?
霏兒腦海里想過太多太多,最終,她顫抖著舉起手,依次指向了幾人,“他、他……還有……他……我們,我們一起,殺了阿云。”
沒有一個人看向左倩。
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是阿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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