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走快一點,后邊有狼!”
牧騰黑臉皺眉。
胡芯兒聽聞有狼,心一提朝后看去。
見身后安全,趕緊加快腳步。
她可不會認為這是牧騰嚇唬她玩。
這個年代有狼和野豬是不稀奇的,她不會傻的問真假。
只是,不是她走路不快,也不是不想走快。
而是這該死的身體實在是差的很,沒走幾步就氣喘吁吁。
身嬌體弱,和七八十歲的老人沒什么區別。
總共十米遠的路,牧騰感覺胡芯兒走了三四分不止,還大喘氣。
……
牧騰差點沒把眼珠子給瞪出來。
蝸牛轉世吧!
不對,蝸牛人家還背房子呢,她連一根繩都拿不動。
牧騰大手一伸拿過她手腕上的粗繩。
“砍柴同樣是記工分,你要是沒本事砍,撿一些樹枝也是可以的。”
“哦!”
胡芯兒清澈的眸子里清楚明了的倒影著牧騰的影子。
牧騰見她軟糯的模樣,登時竟生出一種自責感來,他是不是語氣太重了?
她怎么眼睛水汪汪的?
該不會要哭?
他還在糾結,胡芯兒已經走了。
北山的樹林刺槐居多,其余的都是柳樹和白楊樹。
樹林里有很多的不知名的植物,已經干枯,大家都是砍這些和那些已經死了的樹木做柴火。
這些植物大概拇指粗,非常有韌勁,很耐燒,很受大家喜歡。
大家都是各憑本事砍柴賺工分,有男有女,有知青也有村民。
胡芯兒是屬于那個沒本事的,所以聽話的去撿枯樹枝。
大家干活很麻利,胡芯兒剛發現好一點的柴火,就被人眼急手快柴撿走了。
她好不容易撿了幾捆,放到一處,又去撿了點,等往一起抱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柴沒了。
兩堆柴都沒了。
下一秒,她就怒瞪起了眼睛。
舉目望去,都在忙,沒人露出一點偷柴的苗頭。
真會裝。
牧騰則在十幾米遠的地方砍樹。
他揮汗如雨的,應該沒看到。
在這里除了牧騰,她誰都不認識,更不相信。
她把柴換了一個地方,這里地面上有很多的蒺藜。
她戴著棉手套撿了很多,在木柴上面均勻的撒開。
心道:她倒是要看看是誰這么不要面。
她裝作對丟了柴不在意,繼續傻乎乎的去撿柴。
一邊留意著柴火。
她沒走多遠,在半米多高的干雜草中蹲了下來,這樣也不容易被看到。
等了幾分鐘,突然聽到一道小聲的驚呼。
她慢慢的探出腦袋,就看到一個穿著臃腫的大花襖,帶著白藍格子頭巾的女人正站在她的柴旁邊,雙手握著,鬼鬼祟祟的四下張望。
胡芯兒鼻子哼了一下,站起來,大喝一聲。
“你干什么?”
聽到聲音,對方趕緊掉頭就走。
胡芯兒腳步虛緩,差點沒被雜草絆的栽跟頭,穩定身形,提起一口氣,就走過去。
“你還跑,我那么多柴都被你抱完了,你以為我沒發現啊!”
胡芯兒故意說的很大聲,就為了讓大家都過來看看。
要不然還以為她沒本事訛人柴呢。
女人是本地的婦人,因為沒有知青會戴一塊頭巾,因為知青都有配發的雷鋒帽。
“誰拿你的那點破柴了,才幾根誰稀罕。”
婦人看到胡芯兒,裝作在附近撿柴,就要溜走。
胡芯兒緊走慢跑,一把抓住婦人的胳膊。
“我倒是希望你不稀罕啊,那之前的呢,給我拿回來。”
婦人上下打量著這個傳說中飯量大,卻風吹就能倒的女知青。
就這樣還敢和她動手?
她輕輕一下就拽出自己的胳膊。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你憑什么說我把你的柴拿走了,我來這就是路過,難道這山是你家的?”
婦人是村里有名的胡攪蠻纏,撒潑耍賴無所不能,她看胡芯兒那嬌滴滴的模樣,就想即使把她的柴拿走,又能怎么樣?
她指定不敢說什么,再說了,只要她不承認,她也沒辦法。
大家這會都忙,誰會閑的幫別人照看柴火。
所以,她理直氣壯,一副即使你知道了,你能奈我何的模樣。
胡芯兒深呼吸一下,“剛才我這放了好多柴,這會就沒了,而且你可能沒注意,我還撿了許多的蒺藜放在上邊。”
“哦,原來是你把蒺藜故意放在上邊的。”
女人想到手指頭沒少扎,現在還疼,就對胡芯兒惱怒了幾分。
沒想到看著模樣可人,心這么的歹毒。
“承認了吧!要是你沒碰我的柴,你怎么會被扎到。”
他們要拿斧頭砍柴,戴著手套礙事,都是光著手,所以胡芯兒才想到這個方子。
此時,已經有人走過來看熱鬧。
牧騰也停下手中的斧頭,他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看到其中的一個當事人竟然又是胡芯兒。
他抿抿干涸的唇,拿起放在地上的鐵水壺,喝了幾口,擰上蓋子抹了一把唇上的水珠。
把水壺扔到一邊,大步走向漸漸圍起的人群。
眾人見牧騰過來,自動讓開。
“怎么回事?”他沉聲問,顯然很不悅。
“她偷柴,我撿了這樣大小的五堆,到現在就剩這點了。”
其實只有兩堆,她就是故意訛的,反正女人偷柴在先,不給女人點教訓,還以為她好欺負。
“牧三家的,你說說。”
女人名叫劉香香,是牧三的妻子,牧三比牧騰還小兩歲,因此,牧騰稱她為牧三家的。
“穆隊長,我就是在這周圍撿柴,誰知她就說我偷她的柴,我看她是想訛我的柴。”
吆,倒是一個不笨的。
眾人想,這女娃碰到劉香香算是倒霉了,柴是要不回來了。
估計還能讓劉香香搞哭了。
胡芯兒也不急,條理清晰的分析。
“我有證據,我在書上看過蒺藜可以活血化瘀,所以就撿了一些,放在這柴上邊,可是蒺藜現在一個都沒了,而她的手就是最好的證據。”
劉香香下意識的把手攥緊,縮進棉襖的袖子里。
“把手伸出來。”
見狀,劉香香慢慢的伸出手,手指頭上還有米粒大小的血已經凝固了。
她不慌不忙的解釋。
“我剛才砍刺槐的時候被刺扎了,所以就想撿點柴。”
胡芯兒接著她的話逼問。
“所以你就把我撿好的給你拿去了?”
“你放屁,我什么時候拿你的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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