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有的火氣總是能在她溫順的模樣下敗了。
牧騰收回濃沉的眼神,拉了外套下了地。
看了眼石柜上的手電,他選擇無視。
胡芯兒見他下地,趕緊就往外走。
門簾掀起,一股冷風撲面而來,她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趕忙扭頭躲開寒風,卻沒成想撞在了隨后而來的牧騰胸口。
眼淚都出來了。
她拉了拉衣領,趕緊往前走,門口有個坑,她忘了,一腳踩進去,腳一歪,身子一個趔趄,卻被一只大手牢牢接住。
人家穿越后無論干啥都能爬倒人生巔峰,只有不想干的,就沒有干不成的。
她呢,喝水塞牙,走路歪腿,能不餓死就不錯了,要不是家大業大,連口稀飯都沒得喝。
蠢得要死,要是讓這些人知道她是未來來的,還不笑掉大牙,除了能吃,還會啥。
心里嘀咕著,就被牧騰一路牽到了廁所旁邊。
她都沒在意這個牽手細節。
聞到味了才知道說廁所到了。
這里的茅坑根本不敢提,要是沒燈晚上指定掉進去。
她寧可隨便找塊地,就當就地上肥了,當然是小了。
“把你的洋火借我一下,你去門口等。”
牧騰先掏出一支煙點上,這才把洋火遞給她。
等牧騰離開,胡芯兒才擦了一根洋火,擔心被風吹了,一手護住,站好了,才把洋火扔了。
等她出來的時候,牧騰的一支煙已經抽完了,煙頭明滅了一下,被他扔在地上,踩滅。
牧騰沒有煙癮,這是她第三次見牧騰抽煙。
所以他身上也沒有刺鼻的煙草味,看著總是很干凈。
牧騰每次都是等她先走,再跟上,這次也是。
胡芯兒先回自己的屋子看了一下,冷,還是冷,陰滲的冷。
她縮著脖子回了牧騰的房子。
那邊屋子的燈已經滅了,說明那邊已經睡下了。
她一回去就抱著火爐,哈著氣,抖著肩膀。
太凍了,她應該穿兩層棉襖的。
牧騰指著炕桌上的木盒問:“哪來的?”
說起這個,胡芯兒很得意,莞爾笑道:“別小瞧我,山人只有妙計。”
“說!”
牧騰低吼一句,嚇的胡芯兒肩膀一抖。
媽的,你嚇老子干啥哩!
“我,我一下火車,本來想回來的,走到路上突然想起你的手表……”
“所以,我就回去拿了。”
“你在哪拿的?”
胡芯兒甚至聽到牧騰咬牙的聲音,她梗著脖子,吞咽了一下,“六爺那。”
胡芯兒一點也不懷疑,要是座房子里就他們兩個人的話,牧騰肯定會揍她一頓。
他的眼神就是那么告訴她的。
既然不敢打,那她就沒必要怕了,她又沒做錯事。
胡芯兒站著累,拉了凳子坐在火爐旁。
要不是和牧騰關系不鐵,她真想在躺炕上去。
雖然草席硬邦邦的還扎人,但是躺著總比站著舒服吧!
“你是怎么找到那的,誰告訴你的?”
聽到她輕飄飄的語氣,以及無所謂的態度,牧騰剛消散不少的火氣,再次卷土重來。
他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即將爆發的火山的那種隱忍,好似要是她不老實交待,就會掐死她一樣。
“就是無意間聽說的,城里不是有一個黑市嗎?我就去那打問了一下,后來就被人帶去了六爺那里。”
擔心讓沈蓮聽到擔心,她壓著聲音。
“我只告訴他,我來拿牧騰留下的手表。”
“六爺這人倒是可以,說不認識你,我把手表圖給他畫下,他就給我了。”
其實她說和牧騰正在搞對象,想給牧騰一個驚喜。
并且說出她是住在牧騰家里的知青,軟磨硬泡了好一會,六爺才給了她。
但是這些話,她是不能說的。
牧騰對她的話半信半疑。
“胡芯兒,誰讓你多管閑事的,你知不知道這很危險,搞不好你會把命都丟了。”
胡芯兒撇撇嘴,用火柱戳了一下爐子氣眼,把火挑起來。
“沒事,我不是悄摸摸的嗎,再說他們比我還害怕,更會小心翼翼。”
牧騰雙手叉腰,居高臨下的怒瞪著胡芯兒,氣的厲害,卻不能高吼一聲。
“你知不知道你能安然無恙,只能說是僥幸,去年抓到的人都槍斃了,槍斃你懂不懂?”
胡芯兒知道危險,不過牧騰不也去了,還為了她。
那她這么做也是為了還個人情。
她小聲嘀咕,“你不也沒事嗎?明知道危險還去,我怎么就不能了。”
牧騰被她氣笑,“你的身份你不知道嗎?要是抓走,只會死的更快。”
“你不是也為我冒了風險,我們現在扯平了。”
胡芯兒得理不饒人。
牧騰實在是無處發泄,她看著軟綿綿的,很乖巧。這怎么就是杠的這么厲害。
這是綿里藏針吧!
他拿起酒杯又灌了兩口酒。
胡芯兒看到酒,悶悶的問,“這酒好喝嗎?”
可別浪費她的功夫。
她的思維跳躍太快,牧騰跟不上,愣了一下,沒答。
“能不能給我喝點?”
喝點身子暖起來,她就能回房了,省的在這看牧騰的黑臉。
這幫他拿回來東西,還想著他會欣喜呢,沒想到驚嚇了。
反正她是把人情還完了,剩下的他隨便,愛怎樣咋樣。
不等牧騰同意,她也上了炕,跪坐在炕上拿過牧騰的酒杯就喝。
哇!真辣!
真爽!
肚子里登時就升起一股熱意。
這操作管用。
牧騰鋒銳的俊臉陰沉沉的。
胡芯兒選擇忽視,生怕牧騰不給喝似的,一連喝了四杯。
牧騰怕她喝醉,深沉裝不住了,劈手奪走酒杯。
胡芯兒正喝上癮呢,沒想到酒這東西,越喝越有勁。
這酒比上次牧騰的那個二鍋頭好喝多了。
很綿,喉頭滑下的時候還留有醇香。
但是看看牧騰的臉……
“不喝了,我先回去了。”
她才不想被訓。
胡芯兒下地穿鞋,蹲下的時候還差點摔了,看的牧騰心肝一顫。
她直起腰,提上自己的行李沖牧騰揮手,沒走一步,猛然間又轉身。
“對了,洋火借我,不然我過去黑的啥也看不見。”
說話中還打了一個酒嗝。
牧騰從衣兜里掏出一盒洋火遞給她。
胡芯兒伸手去接,眼神一慌,沒拿到,搖了搖腦袋,一陣眩暈,直直向牧騰方向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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