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斌家，左嬸和左叔都在。
他們正在黑白電視上看著《書劍恩仇錄》。
兩人一邊看還一邊討論著。
左叔說：“這些人都是花拳繡腿，還好意思說他們天下無敵，亂七八糟！”
“不愛看你還看，我想看那個什么赤衛隊來著。”
左叔雖然嫌棄，可還想繼續看，“你等我看完！”
“這老頭子，不愛看還要看。”
左嬸聽到開門聲，連頭都沒回道：“左斌，你不是今天看對象去了嗎？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牧朵驚訝的看著左斌，難道說今天問話的那個女孩就是左斌看的對象？
怪不得那位男生讓他送人家回去呢！
左斌提著牧朵的衣服，忽略牧朵的表情，把她從門外拉進來，把門關上，擋住外邊的寒風。
“誰給你說我看對象去了？”
“你同學叫肚子疼的那個不是說要帶你去看對象？”
左嬸的話讓牧朵笑出聲。
“嬸，怎么還有叫肚子疼的呢？”
左嬸和左叔聽到聲音，皆是一怔，齊齊回頭看來。
他們還以為左斌把人帶回來了。
門口，女孩穿著一件黑色的防寒服，扎了一個高馬尾，紅色的圍巾遮的只剩下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正泛著水波粼粼的光。
女孩拉低圍巾，唇角的彎著，“嬸，叔！”
“哎，朵朵，你怎么來了？”
左嬸趕忙站起來招呼牧朵。
“這不知不覺中就成了大姑娘，這圍巾一裹，嬸差點沒認出你來。”
……
不是說左叔和左嬸叫她來住？
牧朵看向左斌，左斌含糊其辭道：“媽，你不是一直念叨朵朵過來住，這下好了，人給你帶來了。”
“啊……”左嬸遲疑了一下，很快就道：“哦哦，對對，是這樣的，自從左瀟嫁出去后，家里就冷清了，我那天還和你左叔說要是你過來住幾天就好了。”
左叔也道：“這丫頭一直讓過來也不來，這下好了，來了就多住幾天，反正你媽也得伺候你嫂子，還得看娃。”
見父母如此配合，左斌很滿意。
“你就住在這，有你左斌哥給你復習功課，明年考高中就不那么吃力了。”
左嬸拉著牧朵的手，“你左叔說的話，你聽一半留一半，因為你本來就學習很好，根本就不吃力。”
左叔笑著承認，“是，是我說錯了。”
左斌才不會像他們一樣說好聽的話，“多學點沒錯，省的手忙腳亂了，得穩扎穩打。”
牧朵就住在之前左瀟住的臥室里，左斌的房間就在隔壁。
牧朵帶了洗漱的，也不用準備什么。
天已經黑了，左斌就讓牧朵休息，今天不用學習了。
左斌出去的時候，牧朵喊住他。
“左斌哥，今天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去看對象了，害的你浪費時間帶我回來。”
燈光下，牧朵的眼睛出奇的亮，就像天上的星光。
左斌的眸子滯了一下，隨及移開視線，“只是三五個好友而已，昨天那些男的是我同學。”
“哦！那就好，要不然你好不容易看個對象還被我破壞了，就太對不起左叔和左嬸了。”
牧朵其實想說你那么大年紀了，看一個對象不容易，可又不敢說。
左斌靠在門上，雙手抱懷，揶揄道：“要是我被害的對象沒看成，那不該是對不起我，你對不起他們做什么？”
牧朵摸摸鼻子，找了一個牽強的理由，“這兒大當婚的時候，不該是父母對著急嗎？”
她趕忙又補充一句，“哦，這是我媽說的。”
“我還小，著什么急，倒是你，以后離小東那個小子遠點，這么小談對象，會被你哥打斷腿的，當然是那小子的腿。”
牧朵的臉在暈黃的燈光下，紅了紅。
她立馬就梗著脖子反駁道：“誰談對象了，誰談對象了，我還要上高中，上大學，倒是你，你都那么老了，怎么還不談對象？”
驚覺自己把心里話說出去了，牧朵全身都唰的一下變涼，完了。
怎么能嫌棄左斌老呢！
她在左斌眸子凝起來之前，趕緊道：“我要睡了，晚安。”
話說完，牧朵就趕忙把門關上。
心怦怦地跳著。
左斌望著緊閉的紅色油漆門，神色復雜。
25歲很老嗎？
……
說學習就學習，來左家的第一天，牧朵就把各科的試題都做了一份。
左斌滿意的就不管了，要是有分數低一點的，那就訂上日程了。
牧朵的數理化不怎么樣。
左斌在第二天就搞來幾套試題。
牧朵真的很頭大。
左斌的嚴格她是知道的，要是對學習以外的事他可以不管，但是對于學習的事，真的是一個小數點也不會放過。
……
“上課還有休息，我都做了兩套題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連著兩個小時候，牧朵開始抗議。
“上廁所五分鐘，喝水五分鐘，吃了零食十分鐘。”
書桌緊挨著床鋪，只有一把椅子，牧朵坐著學習。
而要輔導牧朵學習的左斌只能坐在床上。
左斌坐在牧朵的床上扳著手指頭，“哦，還有和我媽說話七八分鐘有。”
牧朵真是不想寫了，左斌坐在跟前，她本就有壓力，這再做多里題，她腦子都亂了。
她年級第三，班級第一，難道這還考不上重點高中嗎？
他們學校可是排前五的學校。
“我抗議，我要休息。”
“抗議無效。”左斌把試題推在牧朵跟前。
牧朵咬牙道：“你獨斷專行，我要舉報。”
“舉報沒用，我說了算。”
這時，牧朵聽到左嬸叫左叔幫忙包餃子，左叔推著自己忙，左嬸嘮叨著說左叔懶。
她一喜，扔下筆就往外邊跑，還丟下一句話，“家里的活，人人有責。”
左斌看著她飛奔離去的背影，無奈的勾唇。
他把書桌收拾整齊，站起來出去幫忙。
今天早上的學習似乎就結束了。
等他出去后，牧朵已經開始包餃子了。
“左斌哥，你來幫忙搟皮，這樣我們包起來就快了。”
既然要忙，大家一起忙，這樣他不至于會說她什么吧？
牧朵的心思左斌怎么會不知道。
他閑著也是閑著，就洗了手坐下來幫忙。
牧朵從小就跟著干活，家里的活，大小都懂。
這包的元寶餃子，一個個胖乎乎的，別提多可愛了。
左嬸一個勁的夸。
“這隊里的小伙子，家里門外干活都是一把好手，不知你們學校教不教這些？”
“不教，但是不影響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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