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很輕，也很低，但是卻猶如幾百斤的重錘敲在左斌的心上。
看著低頭落淚的女孩，左斌所有因想念而帶著滔天的醋意都消失不見，一顆心在這大冬天里化成一灘水。
他的小女孩說想他，來這是也是因為想他了。
甚至，還為他落淚了。
心，疼的發緊。
左斌：傻瓜，我又何嘗不想你，每次想到心揪的發疼，以至于他還有了寫日記的習慣。
想念無處發泄，他只得用筆記下。
無論多么疲累，他都不會忘記寫日記，因為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念。
同時也有分身乏術的無奈和愧疚。
還有，他害怕才拐到手的女孩，因受不了分別，會不理他，又或者被其他男孩子照顧，怕他們趁虛而入。
這種煎熬是他活了快三十歲都從未體驗過的。
他伸手捧起牧朵的腦袋，望著她凍紅的鼻頭，凍的發粉的臉頰，心跟著一動。
在她唇上落下輕柔的一吻，是歉疚也是想念。
牧朵吸吸紅紅的鼻子，嘟囔道：“有味。”
左斌尷尬了一下，很快就搶回主動權，沉聲道：“長本事了，敢嫌棄我，我無論多忙，每天也都有刷牙的。”
牧朵的視線落在他都快被吻完迷彩的唇上，有些嫌棄，這都被她吃了吧！
“我是說你嘴唇上的迷彩味道，就像汽油味。”
左斌臉上涂滿了迷彩，除了一口牙齒和眼白是白的，其余的地方都涂滿了，真讓人看不出他原來的長相。
所以牧朵剛才就沒認出。
他說第一句話時，聲音有些沙啞，同時他又是怒吼著，牧朵又緊張，也沒在意，直到走到她跟前說話，她才聽出來了。
還不等她回神，就被人拉到這里啃咬了一番。
他還好意思發脾氣，她都沒先發制人呢。
聞言，左斌這才露出笑顏，對著她染色略腫的唇又親了一下，“不許嫌棄，這是爺的味道。”
左斌看著牧朵紅色的圍巾道：“你是嫌目標不夠明顯嗎？”
他的小女孩皮膚好，用這個顏色更襯的皮膚嬌嫩，再加上這花骨朵般的水靈模樣，進了這狼窩，被那么多雙眼睛盯著，想想他都想罵娘。
究竟是哪個蠢貨把人弄來的？
“你們不是配發了口罩嗎？戴上，把圍巾摘下。”
牧朵聽話的照做。
左斌把自己的綠色圍巾解下來給牧朵圍上，又幫她把口罩往上拉了一下，直到遮的只剩一雙眼睛才作罷。
“你該戴副眼鏡的。”小女孩的眼睛太迷人，此時因為呵出的氣息掛在睫毛結成小水珠，看著晶瑩靈動，還發著璀璨的光。
任是柳下惠也會被這雙眼睛折服。
真想把她藏在某處，不讓任何人發現，這樣他也不用牽心掛肚，擔驚受怕。
牧朵還以為左斌這么說是因為剛才沒認出他。
“我的眼睛視力還行，除了晚上看書，其余時間不需要的，剛才沒認出你，是因為你把臉都涂了。”
左斌搖搖頭，有些無奈，他說的是這個意思嗎，算了還是不說了，省的讓小女人得意。
把牧朵的圍巾裝進自己的背包里。
臨出去前，他警告牧朵，“離那小子遠點，那小子對你一看就不懷好意，眼睛都快粘你身上了，爺真想揍死他。”
“還有剛才我可是看到她碰你的手了。”
“我戴了手套。”
“那也不行，要是下一次還看到你倆有接觸，我可不能保證會不會當著這么多人的親你。”
信，怎么不信。
左斌的性子就是那種羈傲不遜，恣意妄為的人，他只要說出來，絕對能做到。
“以后不會了。”
“這才乖。”
左斌沒忍住，又親了親牧朵的額頭。
“待會我還有任務去做，晚上我去找你。”
“還有，注意安全，雖說這林子里都是我們的人，但是難免不會誤傷……”
左斌說到這里，突然愣住。
“怎么了？”
“朵朵，一會你回營地醫院去，不許出來了，晚上我去找你再說具體的原因，千萬不要獨自跑出去。”
“你表哥來了沒？”
“來了。”
“一會去跟著他。”
“可是工作命令已經下達了，我怎么好提出意見？”何況她還是來渾水摸魚的。
不過牧朵知道左斌這么說應該是有什么原因，這會時間緊急，也一下說不清。
那就自己努力爭取一下，免得他擔心。
“你要是去廁所什么的，記得找人一起，別一個人亂跑，我會安排的。”
牧朵點頭應下。
左斌不舍的又摸摸牧朵的臉頰。
拿出迷彩重新把臉涂好，迷彩油凍的都不好涂了，牧朵接過幫他把唇上吃掉的油彩都補了回來。
牧朵在前，左斌在后。
顧思哲見牧朵回來，脖頸的紅色圍巾也不見了，還戴上了口罩，狐疑的看了眼左斌，趕忙就走向牧朵。
被左斌攔住，“來這里是讓你救命治人的，要是這么分心，哪來的回哪去。”
“你……”
“那你帶她走是做什么？”
“這是機密，你還沒資格知道。”左斌看了眼牧朵走向自家兄弟。
顧思哲不死心的問牧朵。
“小師妹，你沒事吧？你的圍巾呢？”
牧朵搖頭，“我的圍巾太鮮艷了，為了我的安全，那位……同志把他的圍巾給我了。”
牧朵決定暫且不說她和左斌的關系，這本來就是工作中，省的給左斌添麻煩。
都以為左斌是為人民服務，誰都沒想過兩人是最親密的關系。
顧思哲見牧朵不打算說，也不好強迫的問，便作罷。
牧朵先他一步去傷員那里。
傷員做了緊急處理，需要抬回去。
而左斌他們需要繼續做任務。
兩撥人就要在此分開，臨分開的時候，左斌把帶頭的那個醫生叫到一邊。
牧朵不知道他和那個醫生說了什么，醫生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分開時，左斌從兜里拿出一盒長條的巧克力裝進牧朵白大褂的口袋里。
他一句話都沒說，滿含眷戀看了她一眼，走了。
回去的路上，以及回去后，牧朵都被那個和左斌說話的醫生關心著。
而她也被調到了小勇的組。
不用問，牧朵知道這是左斌叮囑過了。
這樣也好，就可以和顧思哲分開了，省的某個小心眼的男人看了抓狂。
牧朵被醫生打發的跟著小勇。
牧朵一直覺得小勇是個學生，沒想到他真的讓牧朵出乎意料了。
處理傷口，給病人檢查用藥，最后拿給醫生做確定時都不會出問題。
醫生在他用藥的基礎上不做任何改動。
牧朵很是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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