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斌眸子微微瞇起，透著危險。
牧朵裝作沒看到，清淺道：“進來記得關門，我先進去了，冷。”
左斌：他怎么感覺牧朵變心了呢？
他歪頭看向離牧朵家不遠的東子家大門，這小子賊心不死，趁他不在，撩騷他家小孩了？
夜幕降臨，所有房間的燈都亮了起來。
別說他們家了，就是整個城市都是燈火輝煌的。
牧騰先去給各路神仙上了香，外邊放了炮竹，才開始年夜飯。
一張不小的餐桌坐滿了人，桌子上放滿了各種菜品，有紅燒豬肘子、梅菜扣肉、香辣蝦、清蒸螃蟹、紅燒魚、白斬雞等各種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還有長毛的，算是齊活了。
還有一些素菜和涼菜，整整十八種樣式。
不用想，正月初一的早上是餃子，下午估計就是熱這些舊飯菜了。
飯桌是圓桌子，牧騰按照胡芯兒的提議，還定制了一塊玻璃轉盤。
這樣，大家想吃什么就可以方便取了。
牧騰坐在左叔的左手邊，他旁邊是暖暖，只要牧騰在家，都是他負責照顧暖暖吃，有時暖暖撒嬌，還負責喂。
牧騰不在家的時候，暖暖就自己動手吃，從一歲半開始，她就自己吃飯。
暖暖的自理能力很強，現在還沒三歲半的孩子，自己穿衣，自己換衣服，每次出門回來后，她自己換家居服的速度比胡芯兒都快。
晚上自己去暖氣上取裝好的牛奶，喝了后，自己就睡了。
從來沒要胡芯兒抱著哄的睡過。
早上醒來見胡芯兒睡著，她要是不想起床，就安靜的等著胡芯兒睜眼，從來不吵胡芯兒。
要是不想睡了，就自己找衣服，把尿片換下，衣服穿好，一個人從客廳把玩具找進來玩。
乖的讓人心疼。
這也是全家人把她疼的要命的原因之一。
挨著暖暖坐的，是胡芯兒，接著就是牧晨軒和沈蓮，沈蓮邊上是牧朵、左斌、和左嬸。
沈蓮不想他們過早定親，不是不讓他們交往，所以對于左斌給牧朵夾菜，甚至剝蝦這些行為，只是看看不發表意見。
左嬸看著兩人，又看了眼沈蓮，笑著道：“要不是朵朵還在上學，真想現在就給他倆訂婚成親了。”
前邊做飯的時候，左嬸心直口快，就和沈蓮聊了兩孩子的事。
見沈蓮對此事沒有不滿，所以這會說的也隨意。
“牧騰那會因為家里，舍去了自己的前途，雖然現在有成就了，可心里還是遺憾的。”
“朵朵現在無憂無慮，所以我想讓她至把自己的學業完成，至于他們倆的發展，那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沈蓮的性子很溫潤，輕聲補充了一句，“我不阻擋。”
“對，這婚姻得看他們自己，我們著急擔心也沒用。”
左嬸聽出沈蓮還是不愿意讓他們早些訂婚。
其實她很理解，要是自家如花骨朵般的女兒被老小子勾引走了，估計她指定會對那老小子破口大罵。
為了緩和氣氛，她笑著道：
“你說咱們那會都是十六七歲就結婚了，早早就為婆家做牛做馬，累死累活，還生兒帶女，真是辛苦。”
“現在的娃娃們好啊，自由談對象，結婚還晚，他們還不多生孩子，生活條件又好，不愁吃不愁穿的，真是好啊。”
“這就叫時代進步，國家昌盛。”左叔和牧騰碰了一下酒杯，接了一句話。
“對啊，所以，生活好了，我們都是受過苦的人，只要能不受罪，就舍不得讓他們受罪。”
胡芯兒給每人都舀了一碗雞湯，給暖暖用魚湯泡了米飯，暖暖倒是自己開始吃了。
“媽，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和左嬸左叔少操點心，操磨一輩子了，多累啊。”
左嬸連忙接話，“芯兒說的對，我們就是操心太多了。”
牧朵一聲不吭的接受著左斌的投喂。
其實心里苦澀的緊呢，幾次三番瞪他了，就是裝作沒看見，不斷的給她夾菜。
這當著她媽的面秀恩愛，她還真是害臊的緊。
待會一定要好好捏捏他的臉皮，怎么可以這么厚？
他這操作幼稚的像個孩子，仗著有父母在，就敢當著她媽的面為所欲為，就不怕以后穿小鞋？
左斌還真是這樣想的。
有父母罩著，干嘛要放棄這光明正大的機會。
吃完飯，左嬸幫著沈蓮收拾碗筷，因為左叔和牧騰還有左斌都在喝酒，所以就把涼菜留下了。
左斌其實不打算喝酒的，因為他一會還要開車回去。
不過，有牧朵坐在身邊，他的想法就改變了。
以往過年，他就孤家寡人一個，再加上有任務在身，他的時間也不能自由。
便就地留下。
所以，過年和戰友們在一起熱鬧后，他就孤零零的，心都是涼的。
今年好不容易心里有了惦念的人，他怎么會錯過這個機會。
索性放開了喝，這樣喝醉的話，還能多些和小孩相處的時間。
他慵懶的靠在椅背上，眼角的余光都是牧朵穿著毛衣單薄的倒影。
趕在結婚前，一定要把她養肉才行。
等碗收拾完，沈蓮見暖暖困了，就抱著她去睡了。
左嬸稀罕暖暖，就跟著回屋了。
胡芯兒還準備了一些老家拿上來的葡萄酒給大家各倒了一杯。
牧朵剛端起，左斌就奪走了酒杯。
“不是還吃著藥？喝什么酒？”
胡芯兒把酒瓶放在桌子上，解釋道：
“這半杯喝下去沒事的，這是純葡萄釀制，我們酒廠新產品，很不錯的。”
左斌晃著高腳杯，看著酒的成色，然后喝了一大口，剩下一小口給牧朵。
牧朵倒也不怎么喜歡這葡萄酒，但是過年的氣氛，不能讓她破壞，所以，看到左斌喝，她也沒有不悅。
“哦，我還以為老家的酒廠因為你走了后，會辦不下去，沒想到越辦越熱鬧了。”
“那可不，現在呀，酒擴外的銷售點很多，給村里帶了不少利潤，村長叔要給我們家分紅，我們沒要。”
“聽村長叔說，村里人現在時刻念著我的好。”
胡芯兒說起這個，還挺有成就感的，她是逼迫成長型，一步一步的走到這里，一回頭發現自己挺厲害的。
“當初，我搞副業的時候還給鄉上立了軍令狀，這些年也算是交待任務了，酒廠這幾年給鄉上帶來了很大的經濟效益，聽說臨年的時候領導們還經常去視察，并把海子村列為模范村。”
牧騰回憶起當初，覺得就是一眨眼的事，可又覺得是很早以前發生的事。
因為現在的變化實在是太快了。
“你們都是有出息的孩子，現在看你們這么優秀，我真為你們感到驕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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