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朵一聽就呵斥著。
“你喝酒了，還怎么開車？”
“睡一會，要做什么事，明天早點去。”
牧朵覺得，左斌接完電話沒立即離開說明這件事不重要。
既然不重要，也不急現在。
左斌眸色又軟了軟。
“好，都聽你的，那你和我睡一會，睡一會你回去。”
“那你去洗澡。”
“不洗了，白天才洗過。”
怕左斌出去，牧朵就跟著左斌上了床。
牧朵只脫了外套，左斌穿了秋衣秋褲，兩人相擁而睡。
牧朵睡著睡著就一覺睡到大亮。
同樣是被鞭炮聲吵醒的。
她醒來后就沒看到左斌，一旁的床鋪已經沒了溫度。
他應該是天亮了才走的吧！
牧朵趕忙起來，把床鋪收拾好，一出門就撞到了她媽。
牧朵呵呵干笑一聲，“媽，過年好！”
沈蓮看了看她身后的門，白了一眼牧朵，“女孩子家家的，該注意的還是要注意的，雖然我不是老古板，但是你這樣是不對的。”
“要是傳出去，你以后還怎么見人，再要是……”要是兩人分道揚鑣了，那她后邊該怎么辦？
沈蓮嘆口氣，“媽平時不管你，是因為你知道你是一個有分寸的孩子，可是你……”
她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牧朵慢慢地把剛閉上的門又推開，“媽，我起來就沒見左斌，所以就把床鋪收拾了。”
她可沒說謊，只是沒說她從哪起床的而已。
“左斌不在？”
沈蓮探頭一看，果真床鋪整整齊齊的，屋子里哪有左斌的影子。
她又狐疑的看了眼牧朵。
“反正注意點距離，你是女孩子，吃虧的永遠是你。”
“是，媽說的對，不過，媽，我的壓歲錢呢？”
牧朵伸手。
沈蓮見她終于像以前一樣，便寵溺的戳了戳她的腦袋，從棉衣兜里拿出一個紅紙包來。
“給你。”
“謝謝媽！愿我最愛的媽，身體健康，青春永駐。”
牧朵抱了抱沈蓮，忍住眼里的酸意。
“趕緊去洗漱。”
沈蓮拍了拍牧朵的背，推開她，眼里是遮不住的笑意。
孩子們的笑臉就是父母的心情啊！
早晨起來，大家相互拜年。
左叔左嬸給幾個孩子都包了紅包。
牧騰和胡芯兒反手給三位長輩包了紅包。
左叔和左嬸推辭了一番，見推辭不過才收下。
吃完飯，牧騰送左叔左嬸回去。
回來后，一家人又去了胡家。
拜完年，一行人接著又去了福利院。
每年這天下午他們都會去。
胡國志給每個孩子都包了紅包。
胡芯兒會單獨給嘟嘟和胡紹輝包了紅包。
胡紹輝可是她和牧騰撿回來的孩子，感情終究是不一樣的。
至于嘟嘟，或許是因為胡國志最疼她的原因，所以她也就愛屋及烏。
以前嘟嘟小的時候，過年還被胡國志接回來家里過。
后來她懂事后，就不來了。
不過，每年胡國志都會給她大紅包。
牧騰則會給每個孩子買新年禮物，新年禮物都是年前就準備好的。
有學習用品衣服之類的。
不僅是他們，片警以及街道處都會給孩子們送東西過來。
這一天，福利院無疑是最熱鬧的。
這幾年想和胡家以及想和牧騰合作的商人們，都會主動示好，給孩子們捐助一些東西，所以，孩子們的衣食住行都有保障。
不過很欣慰的一點是，現在進福利院的孩子不多了，說明每個孩子都有家人疼愛。
天氣嚴寒又怎么樣？
也阻擋不了小院的熱鬧。
突然間，一個六歲的孩子摔倒了，腦袋好巧不巧的撞在臺階上。
額頭頓時就流出了紅色的血液。
孩子疼的直哭。
其他人都在包餃子。
牧騰正推著暖暖玩秋千，聽到聲音，就把孩子交給軒軒看著。
他趕忙抱著人上車，胡紹輝和牧朵也剛好在院子里，兩人給照看孩子們的小麗說了一聲，就連忙跟上。
正月初一小診所幾乎都不開，只能去附近的大醫院。
到了醫院，牧騰抱著人去了急診室。
牧朵拿著牧騰的錢包去交醫藥費。
這所醫院不是最大的，可也不小。
牧朵從急診室出來，轉了幾圈才到了入口的繳費處。
沒想到大正月初一，上班的醫生不多，可看病的人倒是有。
前邊還排了三個。
牧朵等著時候朝兩旁掃了一眼，收回視線后，驀地一怔，很快又轉回去。
樓梯口處，不知什么時候消失不見的男人竟然在那里，他手里提著一個盛湯的飯桶，腳步沉穩的上著樓梯。
牧朵疑惑的皺起眉頭。
肯定不是他自己不舒服，昨天還好好的，那就是有朋友或者兄弟在這。
既然遇到了，她要不要去問問？
牧朵準備交完費去找找看。
沒想到胡紹輝過來找她，她就把錢包塞給他。
“你交完費去找我哥，我馬上就來。”
“哎，你去哪？”
牧朵已經朝樓梯口跑去了。
左斌的腿長，牧朵從二樓上去就沒見到人，接著又上了三樓，剛準備上四樓的時候，突然瞥見左斌從水房出來，想到這里是病房區，她沒敢喊，快步走過去。
此時，左斌已經推門進了中間的病房。
一路走來很安靜。
大過年的只要不是萬不得已，即使是長久住院的，也會回家過年。
所以，一整層樓都很安靜。
牧朵走到那間病房門口，心里猶豫著要不要敲門。
后邊又想，萬一不方便呢？
忍不住好奇心，她透過門上的探視玻璃往里看。
先是小心翼翼，幾秒后，她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甚至覺得空曠的醫院，有些陰森，一股冷意從腳底升起。
病房里只有兩人，一男一女。
不用說，那男人是左斌，而那個女的就是患者。
她看上去大概二十二三歲左右，和她的年齡差不多。
一頭干練的齊耳短發，皮膚微黃，透著一股病容。
五官沒有多突出，但是倒也端正耐看。
左斌給他舀飯的時候，她靠在床頭，所有的視線都在左斌的身上。
作為女人的直覺，牧朵可以看出那道目光里的灼熱與愛戀。
牧朵心發沉。
這樣張揚的愛，左斌知道嗎？
所以，小安昨晚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這個女人？
而她就是左斌喝了酒也要過來的原因。
是不是把他哄睡著了，他就過來了。
那么迫不及待見面的原因是什么呢？
他們究竟是什么關系？
她認識的左斌可是對任何女人都不會有笑容的人，又怎么會把對她的溫柔給了另一個人？
左斌背站著，她看不到左斌的神情。
她也不會貿然闖進去質問，因為要是他們真的有什么關系的話，只會讓她覺得自己是個小丑。
牧朵準備敲門的手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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