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朵：還怎么說？
“沒事，這不大家好久不見了，就玩的時間久了點，還有就是路遠，所以步走費了點時間。”
“牧朵，最好別對我撒謊，在我這，謊言只會多存幾天時間，不會被埋葬的。”
“……”
牧朵吞咽了一下。
猶豫著要不要給交待了？
左斌那邊又開始說話了。
“沒事就好，早點睡，以后只要不是和我在一起，九點之前你必須回家，或者回宿舍。”
“只要有時間，我就會查崗。”
“不要抱著僥幸心理。”
……
“趕緊去睡，明早我來接你。”
“哎，你等一下。”
左斌本來也沒打算掛，讓牧朵先掛，這還是杜子騰給他嘮叨的。
杜子騰說平時和對象在一塊，搶著干活，多說甜言蜜語，別冷臉。
即使不開心，寧可虐自己，虐外人，也不能虐對象。
和對象聊電話，千萬別先掛電話，別讓她聽嘟嘟的忙音聲。
無論做什么，出發點都站在對象的立場上。
讓她覺得你最寵她，最愛她。
左斌不知道杜子騰一個光棍哪來的這些愛情理論，不過有些倒是很有道理的。
所以，此刻他明明很生氣，還是壓著，不是不敢發火，是不舍。
等一晚上的電話又怎么樣，只要她沒事不就好了。
別說，他曾經潛伏一天一夜的任務也沒問題，今天等兩三個小時就等的心煩意亂。
這幾個小時里，他什么都沒做，就盯著電話了。
怪不得之前領導就說，踏進這個門，兒女情長就是奢侈的東西了。
要是工作的時候也這樣，那會影響很多的事。
而他斷然不會一直守著一個電話。
“怎么了？打算皆數坦白？”左斌隱約猜到有事發生了，從牧朵猶豫的語氣就能聽出。
就是不知是什么事。
不過也沒關系，她不說，但是不影響他知道。
“我，我又沒說謊，坦白什么？”
牧朵結巴了一下，掩飾似的，趕忙就道：“你媽給我媽介紹了一個伴，明天人家邀請我們全家都過去吃飯，為了我媽后半輩子的幸福，我必須得去啊！”
“這樣啊，那你們約到什么時候了？”
“中午過去，午飯估計就在那里了，至于下午什么時候完事，我不知道。”
“對了，你和你戰友們都說好了嗎？”
要是沒說好，還可以再約的。
“嗯，說了。”
左斌想見牧朵，所以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
“這樣吧，他們來了就等著，你四五點差不多完事的時候過來，要不給我地址，我去接你。”
坐公車得什么時候才能到，要是可以，左斌現在都想過來接人。
到現在已經兩天沒見了。
“我也不知道在哪，我還沒問我媽呢。”
“你先睡吧，我去問問我媽。”
見左斌一下都不等，牧朵趕忙就道：“你是在公寓吧，這都幾點了，他們早就睡了，這會打回去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你還是早點睡吧！”
牧朵攔住左斌。
左斌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
某些丫頭，是該好好管管了。
兩人掛了電話后，牧朵睡去了，左斌翻出之前沒搞完的工作，繼續做著。
第二天早上九點多，左叔左嬸就來了，他們坐的不是左叔的座駕，是另一輛綠色的車。
區別在于兩輛車的款式不一樣。
牧朵邀請左叔左嬸先進去。
左嬸道：“等等還有一個人呢。”
牧朵挑挑眉，跟著她的視線看去。
一個男的從另一頭繞過來，手里提著幾個盒子，有小孩愛喝的蘋果飲料，還有一個零食大禮包，以及一瓶蜂王精和一兜蘋果橘子。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妮子大衣，圍著灰色的圍巾，膚白看著很干凈，鼻梁上還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看起來很斯文。
左嬸介紹道：“這是朱家老大，是個老師。”
“你好，你看起來很小，可以叫我朱大哥。”
朱洵不知是不是因為老師的原因，看起來很親切，牧朵連忙跟著他的話叫道：“朱大哥你好，我叫牧朵。”
“趕緊進屋。”
牧朵邀請幾人進去。
喝了一杯茶的功夫，大家相互認識后，就一起出發了。
牧騰也開著車。
今天沒打算帶倆孩子去，所以一早那會就被送去胡家了。
幾個上年紀的和朱洵坐那車，胡芯兒和牧朵坐牧騰的車。
差不多走了半個小時左右，車子在一處巷子前停下。
這里都是老房子，巷子窄，車進不去。
巷子里，一群小孩玩著炮竹，雖然年初六了，可硫磺味依舊彌漫在空氣中，久久不曾散去，反倒是加重了不少。
他們小心的穿過追逐的小孩，一直向巷子的深處走去，直到走到一處斑駁的紅漆木大門前停下。
朱洵上前敲門，里邊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
原來是朱洵的妹妹朱微微，她是一個會計，今天因為父親的事，就和丈夫一塊回來了。
可見他們一家人對這件事也是很在意的。
這是一棟老舊的一進兩開的三間房，側面有一間廚房，大門口是廁所。
他們剛進院子，里邊的人就迎了出來。
出來的有三男一女。
想必女的就是朱洵的妻子。
其中一個年輕的男子應該是朱微微的丈夫，而站在他旁邊的面無表情的男生不就是……
牧朵就覺得這世界好小啊，這都能遇到。
她見朱浩看過來，慌忙移開視線，落在那個今日的主角身上。
男人看著有五十幾，黑白相間的頭發下，五官看著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嚴肅感。
他穿著灰色的粗線毛衣，里邊搭著襯衣，褲子是牧朵經常見的軍綠色。
這不，左叔也穿著，要是左斌在，估計他也會穿。
好像這不僅是一條褲子，更是他們身份的象征，也是這個年代的象征。
一條軍褲遠遠高于一條高昂的西服褲的貴重，因為那是他們的信仰。
等相互認識，又寒暄了幾句后，朱家眾人便趕忙招呼他們進屋。
牧朵見母親似乎情緒不怎么好，連朱叔看過來時，她都沒有一絲覺得害羞，或者拘謹的既視感。
牧朵甚至認為，要不是礙于左叔和左嬸的面子，估計她會一直面無表情，更或者進去坐不久就會離開。
胡芯兒也察覺到了，和牧朵相視了一眼。
不過，沈蓮這樣在朱家的眾人看來，就是雍容大氣，一點都沒農村婦女身上的那種小家子氣的感覺。
因為起初他們一聽是農村來的，還有些不愿意。
后來聽他爹說是個烈士遺孀，就對她多了幾分敬意，也明白了父親單身了額這么些年，突然同意的原因。
沒想到，人不錯，出乎他們的意料了。
所以，對牧家的眾人也多了幾分喜歡。
朱叔看似威嚴，為人倒是不刻板，還帶著一絲幽默風趣，他叫沈蓮一直是小沈同志。
估計是認為沈蓮比他小幾歲，看著也比他年輕好多的原因。
朱叔年過半百，工作壓力大，所以皺紋就多了些，尤其是眉心的川字，深的就像用刀刻出來的一樣。
“小沈同志第一次來家里，不要拘謹，他們說給我們找伴，這朋友也是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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