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左斌能吃流食了。
醫院有專門的病人餐飲區，即使這樣，左嬸也不放心，自己從家里帶來沒米的湯水。
幾人扶著左斌坐起。
他剛坐起，有些不適應，身體虛軟，出了一身汗不說，臉色也白的不行。
看到大家一臉擔心，他還勉強扯著笑容，示意自己沒事。
坐了一會，他就覺得好多了。
牧朵給喂的喝了小半碗沒米的湯。
開始流食就能拆尿管了。
左斌不要護士，也不要牧朵在身邊，只留下男醫生在病房里。
牧朵也羞澀，此時紅著臉在門口。
朱洵腿橫擱在另一條腿上，頭枕在休息的椅背上，閉著眼睛揶揄道：“都說你是左旅媳婦，都喊你嫂子，多少還沒正名，要不然這樣的事也不會趕你出來嘍。”
“我說妹子，你是不是現在恨沒嫁給左旅啊！”
牧朵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這幾天的相處下來，倒是讓兩人的關系拉近了不少。
牧朵也不似之前對他那樣的生分。
之前朱洵給她的感覺是不善言語，為人也冷漠，接觸下來發現他可不是那樣的人。
他該細心的時候不馬虎，面上看著對什么事都漠不關心，實際上用行動都在做著關心的事。
所以對他說的話也不甚在意。
……
政委陳建國中午過來了一趟，在陳建國過來的時候，左斌指著牧朵和朱洵，示意他們出去。
牧朵不想讓左斌清醒沒幾天就操心隊里的事，便暗示這陳建國，說左斌還不能太累。
陳建國懂她的意思，他過來就是看看左斌，隊里的事，他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煩他。
等他們一走，左斌就橫著眼瞪他。
“好端端的你瞪我做什么？”
“小楊。”
“哦，小楊這幾天幫我跑腿，別說這孩子挺不錯的，不比你的小安差。”
小安一開始就是左斌的警衛員，也是他的隊員，升職后，就調來一個專職的警衛員小楊。
一開始左斌覺得不順手，后來小楊做事穩妥，頭腦又靈活，左斌倒是很喜歡這個孩子的。
陳建國說的，左斌也不否認。
“你讓他來。”
“那小子，回去。”
左斌低低吐出幾個沙啞的字。
“怎么，這朱洵還伺候不了你這高貴的領導了？”
“人家也是優秀的人才，不比你當初差，現在伺候你，人家都沒不滿，你倒是開始嫌棄了。”
楊建國在杯子里摻了溫水，把吸管放進杯子里遞給左斌。
左斌要接，他閃過，“還是我來，這種表現的機會可是很難得的，你就珍惜吧！”
左斌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
陳建國繼續說：“我聽說這小子現在是你家牧朵同學的哥哥，就因為這層關系，所以我才放心的讓他和牧朵同學一起照顧你。”
陳建國和左斌一起做搭檔也有兩年了，他是什么尿性，他還是清楚的。
剛醒來就吃醋。
要是讓手下的那群小崽子得知自己的領導是個醋壇子，還不笑死。
左斌眼眶放大了一下，他并不知道這件事。
怪不得朱叔來接牧嬸。
不過即使是這樣，他也不想那小子和牧朵待在一塊。
但是只放牧朵一個，他又心疼，每天給他翻身擦洗什么的，她一個人不行，能來這里的就只有小楊了。
“小楊，來。”
見左斌堅持，陳建國應了下來。
“好，都聽你的。”
“隊里……”
“你別說話了，隊里的事有我，還有領導呢，我們兩個，不會拖后腿的。”
“我能告訴你的就是一切都順利，都按照我們的計劃進行。”
“只是沒想到霍家那邊將計就計，竟然敢對你動手，那個狙擊手是他們安排的。”
“霍老頭倒是有先見之明，這幾天申請退休，至于霍天成，他也去出任務了，他們已經想好了退路。”
“我和領導的意思是，要是他們想安穩，我們也不想費力，不過，即使他退，也得把他的屁股擦干凈了再退。”
左斌點點頭。
說到底，他就是為了保牧朵安穩，只是沒想到霍家背后有那么多見不得人的勾當。
發國難財，連良心都沒，更對不起身上的那套衣服。
“你還是早點好起來，我們還需要好好整頓一下，你不在，我一個人搞不過來。”
“哦，牧朵同學這幾天為你可受累了，你可要好好配合人家，小姑娘真的好，都說患難見真情，這小姑娘真的讓我刮目相看了。”
說起牧朵，左斌的眼神都柔了。
“德行，我走了，你好好養著，我抽時間過來，至于小楊，我回去讓他把手中的事情交待一下，就讓他過來。”
陳建國走了。
……
尿管拆了，左斌還不能下地。
牧朵的難處真的來了。
朱洵出去買東西了。
牧朵看到左斌眼睛睜著不睡，眉頭都皺著，以為他身體哪不舒服。
就要去叫醫生，被左斌拉住。
“那你怎么了？”
“要喝水嗎？”
不等左斌回話，牧朵就去找水。
左斌搖頭，看見水，他尿意更甚。
牧朵把水杯放在床頭柜上，“那你是傷口癢嗎？”
左斌搖頭。
今天喝了米湯，還喝了水，再加上液體，他這會膀胱憋的厲害。
這種事不好叫醫生，叫護士那更是不可能，至于牧朵，以前他身子好的時候，情不自禁耍耍流氓沒什么，但是真的讓她把尿，他這臉還要不要了？
可話說回來，人有三急，他憋著總不是那么回事。
“朱洵呢？”
“哦，他出去了，估計一時半會回不來，你要買什么嗎？”
左斌搖頭。
“你是不是熱？”
左斌的臉有些紅，額頭和鼻尖還有細汗。
牧朵連忙把薄被給他掀開。
左斌一陣臉熱。
腿上有傷，他只穿了短褲。
這短褲倒是不臟，前天他大哥來的時候給他換過了。
讓他臉熱的更不是因為穿短褲，畢竟他和牧朵住在一起的時候，就穿短褲，而且還同床過。
讓他臉熱的是，膨脹。
牧朵也看到了，她的臉更熱，紅的就像被蒸籠蒸過一樣。
驀地，她愣住，“你，你是不是要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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