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群眾里,一個老者問,“小北他娘,這就你們自己人說的也不算啊,還有其他人看見嗎?”
店主就叫小北,小賣部的牌子也叫小北小賣部。
“誰家賣東西還喊一群人,又不是趕集去。”小北娘直接懟回去。
老者連連搖頭,不怕說理的,就怕不說理的,家里只要有一個這樣的人,那就是家門不幸。
“你怎么還不識好歹了,你這樣,讓誰看都覺得你就是誣賴人家娃娃。”
“我本來就是被誣陷的,我家就我一個,我爸媽都賺錢,還養活不了我,我至于出來偷錢嗎?”
“要不是我嘴饞想偷的買點辣條吃,誰稀罕來這種小破店,我家里什么沒有?”
夏楠兒偷偷溜出來,沒想到整出這破事,還讓自己受傷了,回去外公指定訓她。
要是被她媽知道了,那挨打也有可能。
“哼,沒有人嫌錢多的,我的錢包忘了裝,就放在柜臺上,我不就找了一個東西,回來就發現錢少了,要不是我拉住你,你早溜了。”
“對,這小娃看著年紀小,蔫壞,竟然砸了我的玻璃柜。正常人家誰家的孩子這么狠,一看就是從小壞事沒少做。”
小北姐姐看著三十大幾歲,和母親一個德行,見錢眼開。
“放屁,我明明就是要付錢,你們見我從兜里掏出一大把錢,所以就誣陷我說這是你們的錢,你們要搶錢,還要兩個一塊綁了我。”
“我害怕掙扎著要跑,是你們拉我的時候,自己把玻璃柜撞的。”
“小小年紀,滿嘴瞎話,明明是你砸的,大家看看,這樣的孩子還說自己沒偷人。”
小北的姐姐激動不已,好像終于抓到了一個把柄。
“你才放屁,我小,可我不傻,我什么沒見過,還能不知道你們腦子里想什么?我根正苗紅,就是窮死餓死也不會給我們家人抹黑。”
“我媽說的對,我不能欺負人,但是也絕不能被人欺負了。”
夏楠兒學習不好,不代表腦子不好,她口齒伶俐,頭腦清楚,知道說什么對自己好,說什么對自己不利。
別人說什么,她也能聽得懂。
要是換作其他孩子,被兩大人堵住,圍著揍,那早嚇的哇哇哭了。
夏楠兒不一樣,不僅要用一己之力打回去,還要占上風,要不然也不會砸了柜臺,還能從里邊跑出來。
她的生活環境是養尊處優,但是她并不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孩子。
她就是混世魔王,除了和牧晨軒在一起混不起來,只要回來大院,她翻墻上樹掏鳥窩,用彈弓砸人家玻璃,啥事沒干過。
只要回了大院,一天就和一幫孩子混在一起。
因為這樣,她外公外婆回來的時候恨不得把牧晨軒帶著,只有這樣才能保證她少上躥下跳,多學點知識。
不光是大院,她還和爸媽去隊里玩,真q都摸過,還怕和老太太吵架?
她的心理素質很強大,天不怕地不怕。
她媽送她外號“夏闖王”。
說她不吃虧不知道收斂。
夏楠兒卻認為,吃虧是因為自己不夠強大,吸取經驗教訓了,繼續強大自己,吃虧的機會不就少了?
收斂,那是不可能的,收斂就意味著她要受委屈。
那不能。
她之前就是因為自己不會反抗才吃了虧,導致性格差點變了,那時候因為她,周圍的人也都不開心了。
所以,她絕不會讓自己再受委屈。
牧朵了解夏楠兒,所以一聽說柜臺被砸,她就想著應該是夏楠兒動的手,剛才站在對面聽到的響聲應該就是玻璃碎裂的聲音。
好在夏楠兒沒事,想想都后怕。
這小丫頭確實要管管了,這火爆性子,以后會吃虧的。
就怕她傷不到別人,傷了自己。
這后邊打架揪頭發劃臉,估計都是因為玻璃柜碎掉的原因。
想到這里,牧朵再次確認。
“你的臉是玻璃劃的還是指甲?”
牧朵怕夏楠兒留下疤,天氣冷,傷口凍了就麻煩了,得盡快處理才是。
“她抓我的時候,指甲撓的。”
牧朵心下有了主意,“我們報警吧。”
牧朵帶了電話卡,剛好跟前就有電話亭。
她一句廢話也不說了,報了警就尋找附近的診所。
現在生意自由。
只要附近有住戶,那就一定有診所。
好在大街上診所還是很好找的,診所和小賣部隔了四五家店面。
“我先帶你去處理傷口。”
“小姨,我沒事。”
“現在都有留疤的可能,再不處理,這張臉就毀了,你就是告的他們傾家蕩產,也還原不了你完整的皮膚了。”
牧朵說的聲音不大不小,但是會恰到好處的讓那母女倆聽到。
她們倆還沒從報警中緩過神來,聽到這話,心里更是一個咯噔。
不過想到東西不是他們自己砸的,小北娘和小北姐姐又理直氣壯起來。
砸東西,就是要賠,不管走到哪,這理都說的過去。
警察來了也是這個理。
見兩人就要走,小北娘趕忙上前就拉住牧朵,“別走,你們走了,這砸了的東西誰賠,要走可以,把錢放下。”
牧朵抬胳膊想甩開老太太,誰知老太太就像拼了命似的抓著她。
牧朵一手護著夏楠兒,怕在被人拉走,使不上力,就道:“我報的警,要是我溜走了,那天南海北,警察也得找到我。”
“我就在前邊診所,警察來了我自然會過來。”
“老太太,我告訴你,要是我家孩子沒事最好,要是她臉上留疤了,我會追究你們故意傷害罪,法律是保護未成年人的。”
“而且,是不是我家孩子偷人,這還沒說準,要不是,你們就是誣陷罪,要是還有其他罪,一并加起來,我看你們把牢底坐穿。”
“這社會是講法律的,要是人人都想做啥做啥,那我們還會有現在這樣和諧的社會嗎?”
“松手。”
老太太胡攪蠻纏可以,對這些是一竅不通,聽不太懂,但是她知道很嚴重,都是對她不利的。
然后就松了手。
牧朵帶著夏楠兒去診所。
身后那些人繼續議論紛紛。
不知誰突然驚訝道:“這不就是左家那個新媳婦嗎?聽說是個醫生,可厲害了,還出國學習了。”
“我就說怎么這么熟悉,就是想不起來,原來是左家的那個媳婦啊。”
“結婚的時候我們可都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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