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朵和朱翠芬離開醫院后，兩人還沒從顧思哲的實力沖擊中走出來。
朱翠芬道：“我哪一天才能有顧思哲那樣的實力呢？他的機會也不錯，就像連老天爺都在幫他似的。”
牧朵買了兩根雪糕，給朱翠芬一根，手一得空，她就迫不及待的撕開包裝紙，一口咬在白色的雪糕上。
瞬間，冰涼感傳遍舌尖，一股牛奶的香味裹著淡淡的甜味也隨之而來，那股熱意好像去了大半。
牧朵忍不住發出滿足的喟嘆。
直到嘴里的雪糕融化，她才回答朱翠芬。
“實力需要努力，你只要努力的方向對了，實力自然有了，而只要有實力，機會隨時都有。”
“所以，繼續努力吧，實力會有的，機會會有的。”牧朵抿了一口雪糕，對朱翠芬眨眨眼，“雪糕也會有的。”
朱翠芬笑罵道：“出息，真不明白你一個追求這么簡單的姑娘，怎么就報了最難啃的醫學專業？”
牧朵的條件好，她不需要為物質努力，不需要為生活發愁，選擇醫生這一行業的，除了喜歡，還有就是賺錢。
說到底，喜歡的結果還是為了賺錢。
而牧朵，一個根本就不用為錢發愁的存在。
別的女孩想辦法賺錢買自己喜歡的衣服，昂貴的首飾，以及一些化妝品等，一年四季都在努力，卻怎么也賺不夠需要的錢，一個季節的衣服還沒買，下個季節又到了，每天都在愁怎么賺錢，買自己喜歡的東西。
真的有太多需要用錢的地方了。
而牧朵，一個拿到換季衣服才知道換季的人，真的能讓所有女生嫉妒到發狂。
或許牧朵對這種生活已經麻木了，所以她對這些穿著打扮都沒興趣。
在隔壁宿舍，或者遇到校活動的時候，女生嘰嘰喳喳討論新款新品，甚至還炫耀自己又買到什么昂貴的好東西時，她總是一言不發，坐在一旁。
要不是那副淡漠的氣質，身上講究的衣服，別人還會以為她是從鄉下來的土包子，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敢插話，怕大家笑話。
向她這種對物質沒追求，也不愁未來沒錢花的人，用盧娜的話來說，只因為單純的喜歡就選最難啃的職業，還那么拼命，就是有病，還病得不輕。
盧娜甚至還勸牧朵就像其他千金大小姐一樣，學幾門外語，然后全世界吃吃喝喝，逛街購物，體會別樣的風景，再來個艷遇，那生活，就是給個神仙當也不換啊。
可牧朵不為所動，只是淡淡的笑笑，不做任何反駁。
今天她也是一如往常的回答，“因為我喜歡啊。”
牧朵選擇這個行業的原因只有韓妮知道。
那會，她們是形影不離的好朋友，在她面對霍小雅的挑釁時，韓妮一直陪著她，所以，她學醫的原因也被韓妮知道了。
再后來有人問起，因為有關家事，一段不愿被勾起的悲傷事，所以她就沒在說過，韓妮也不會把這些講給其他人聽。
“喜歡嗎？我還記得你第一次握著手術刀的樣子，如臨大敵，手抖的不扎到自己都是好的，你面對的只是一頭豬，可不是人。”
朱翠芬拉著牧朵走到陰涼下邊，正值中午，烈日當空，隔著鞋底都能感覺到地面的滾燙。
“你這么說來，我覺得顧思哲是真的很厲害，不說技術，就那心里塑造就是我比不上的。”
她扎針不怕，現在給死尸劃拉肚皮也不怕，但是要用活人下手，她肯定會哆嗦。
想想都手抖。
“你那么單純，又哪里懂得人性和人心呢？比不過也正常，一般人沒那個頭腦和城府，我說的頭腦可不是說不聰明。”
牧朵抿了一口雪糕，這是褒義還是貶義？
“顧思哲的智商和情商都超出了一般優秀的人，他做事的成功率為什么那么高，是因為他對什么都有一套自己的計算法則。”
“我打個比方，就用扔廢紙來說，你這樣單純的人，把廢紙團成團后，估摸一下距離，用感覺來的距離隨意設定一個模糊的力度就扔，這一扔能進去全靠碰。”
牧朵點頭，那倒是。
“而正常人還會瞄準一下，估摸一下距離和力度，這種投進去的幾率就比你那種隨意的高了。”
呃，牧朵瞪眼。
這話聽著怎么有些不對，什么叫正常人，那她非正常？
弱智？
要不要打斷一下這位智者？
“但若是讓顧思哲來扔的話，他一定會嚴格按照科學計算，保證百發百中，比如計算空氣阻力拋物線這些，和你家左教官做瞄準時的嚴謹是一樣的。”
朱翠芬說的很有道理，確實是這樣，表哥也說過在顧思哲的字典里就沒出現過一個“錯”字，要是哪天出現了，那一定是“誤”入了。
這句話的意思不是說他不犯錯，是說顧思哲不允許自己出錯，他設立的錯誤的定義一直都是0。
“顧思哲看著溫文爾雅，人畜無害，實際上城府很深，通過小賈師兄的一番話，我才發現，你的選擇是是正確的，比起顧思哲，左教官更適合你。”
“你分析就分析，怎么突然說起這個了？”給你一個白眼。
“顧思哲喜歡你的事，也就你以為大家都不知道，咱們班誰不知道。”
朱翠芬頓時生出老母親慈愛的目光來，這樣單純的孩子誰不想好好保護？
“顧思哲這人太清醒了，清醒到讓人害怕，你以為他救人是單純的因為醫生的職責所在？”
家里窮也有家里窮的好處，還未成年就看盡人性丑惡，世間百態，雖說不能看透人心，可也能從中琢磨出一二。
“他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他知道自己的未來會和現在這個工作之地脫不了關系，甚至是他的未來有可能一輩子都在這。”
“既然離不開這所醫院，那他就不能做旁觀者，救人對其他實習生來說有可能是萬劫不復，當然萬劫不復中還是有一線生機的。”
“而反之，救人會成為他事業的一個轉折點。”
“眼下顧思哲的成功就是最好的證明。”
“按照他的性子，就不打沒把握的仗，我想他指定想好了退路，才會豁出去。”
“僅這一點就是你我望塵莫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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