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朵先下了車，和左斌依依不舍的告別。
左斌望著她磨磨蹭蹭不想分開的模樣，有一瞬間差點就下車和高偉國去請假，帶牧朵走。
果然，愛情使人沒了理智。
牧朵一步三回頭，直到再次回頭，見左斌的車子已經駛離，她才帶著點小失落的去換衣服。
辦公室里高偉國早就到了，正指揮著小賈打掃角落的衛生。
“你來了都多久了，那些柜子就沒挪動給我打掃一次。”
“角落里估計蟲子的祖祖輩輩都在那安居樂業了。”
小賈不滿道：“師父都不幫忙，我一個人哪能搬得動那么高的柜子。”里邊都是厚厚的硬殼書，更重。
“師姐在的時候，你就說要打掃，到現在也沒動過手。”
小賈是背著高偉國的，分明還是害怕，但是又忍不住吐槽。
高偉國端著水杯，聞言，“哎，你這小子，最近翅膀硬了，這是要飛出巢了，就不把我這老師放在眼里了，我這不忙嗎？”
“除了回家，其余時間貌似我都跟著師父。”
小賈把書一摞一摞的取出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想辦法做個大清掃。
高偉國：“……”
看到牧朵，他連忙給自己找面子，“朵朵，你來的剛好，你來說說你師兄，他也在這工作，不打掃衛生還抱怨我這個老師不幫忙，你說他再怎么忙，還能忙的過我？”
“我看假師兄就比師父忙，他不僅要幫你做好準備工作，還得收尾，不僅如此，還得去跟蹤所有的病患情況，你這售前售后維護客戶都是他一個人，能不忙嗎？”
牧朵一邊說，一邊也上前幫忙。
今天不用去上邊開會了，倒是省事。
高偉國：“……”
小賈對小師妹回以一個微笑。
“哎，我也就有這么幾天奴役你們的時間了，以后想叫你們倒杯水都難了。”
高偉國的話莫名帶了幾分傷感，牧朵和小賈相視了一眼，兩人都明白了高偉國舍不得。
小賈道：“我又不是去另一家醫院了，要是可以，師父給我在這也安排一個辦公桌唄，以后你繼續教我那些私藏的醫術，我幫你打掃衛生。”
“這話搞得我好像多自私似的，不過你可要外加倒水，要是可以，這褂子也幫我洗了。”
他說的褂子是白大褂。
“想想倒是劃算，知識是無窮盡的，賈師兄還不應下來？”
“好，就這么說定了，只要師父不趕我走，師父走哪，我跟哪。”
牧朵由心感慨，沒想到師徒情也讓人這么感動，就是兩人明明舍不得對方，還這么傲嬌。
“對了，朵朵，聽顧醫生說你昨天出門就暈了，被左斌帶走了，你還好吧？”
高偉國想過打電話問問，又想著左斌沒打電話來，應該是沒事，他們夫妻聚少離多，還是別打擾了，就沒打電話。
“沒事，估計就是站久了，精神繃的太緊。”牧朵挑眉，顧醫生？顧思哲？
昨天她哪有精神注意一起從手術室出來的人都有誰。
只記得暈倒的時候，眼前閃過一抹擔心的面孔，她貌似沒摔在地上。
但是左斌昨天也沒提啊，完了問問。
“以后多進幾次就好了。”小賈安慰。
“給師父和師姐師兄丟人了。”
“丟什么人，那個茍春生小子才叫丟人，今早路過他師父辦公室，都看到他師父跳腳了。”高偉國說這話時頗為驕傲。
“我帶的學生可沒有暈倒在手術室的，茍春生那小子看到解剖就睡倒了，還實習一年了。”
小賈也跟著笑了笑，同時很慶幸自己跟了一個好老師，他來三個月就跟著師父進了手術室，并且都是一步一步去適應的，沒有昨天那種血腥的視覺沖突。
“白院都夸你和小朱了，你倆心理素質過關，以后是個扛大旗的。”
作為醫生，一定要心理素質強大，這樣遇事才能有條不紊的進行，不慌慌張張，醫生耽誤的不是時間，是生命，容不得一絲錯誤。
牧朵慚愧，她出來不就暈了。
朱翠芬也來了，她昨天那么累，現在還精神煥發的，一看就是愛情滋潤了。
高偉國不吝嗇的對她也一頓夸，末了讓兩人寫論文交報告。
兩人：“……”
……
看似不大的空間，每日也認真打掃，但是深清的時候才會發現，衛生不要太差。
牧朵都懷疑高偉國自從進了這間辦公室都沒打掃過深埋在暗處的灰塵。
不用懷疑，就是。
一開始他就一個人，后來安排了助手，但是也忙的腳不沾地，現在隊伍擴大了，他才能喘口氣。
“咳咳咳。”
牧朵扭頭咳嗽，入眼就看到辦公室的門開了，一雙黑色的定制皮鞋映日眼簾。
她的視線上移，待看清對方日常緊繃的容顏后，她愣住。
不等她開口詢問，身后的小賈先一步出聲。
“同志，你要看病還是？”
“看人。”左斌沒和牧朵說話，徑自走向辦公桌，把手里提的東西放在桌子上。
朱翠芬看到左斌，既懼，又激動，偷偷拉了拉小賈的衣服，用下顎指著牧朵。
小賈卻還沒能明白過來。
高偉國正戴著眼鏡查閱著資料，聽到伸響，抬頭就看到左斌。
他一喜，連忙站起來，隔著辦公桌重重的拍著左斌的胳膊，“你怎么來了？”
他問完后，歪頭看了眼被左斌擋住的牧朵，瞬間就覺得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便改口道：“你來送朵朵的吧，那怎么沒一起進來，你今天不去單位？”
左斌被高偉國邀請著坐下。
醫院比較老舊，環境有限，高偉國的辦公室也比較逼仄。
靠墻安了一張辦公桌供幾人使用后，旁邊再加上一個書柜和模型以及病患資料架外，還安了一個方便夜間休息的單人床外，所以，就沒有空間可安排出接待人的地方，就兩張椅子，兩個木凳子。
左斌在高偉國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這不媳婦在你這，我這不表示一下，心里都不踏實，去給你買賄賂的東西了。”
左斌用下巴指指桌上的紙袋子。
高偉國笑道：“沒想到左旅現在都學會世俗了，真讓我大跌眼鏡。”
“媳婦在你辦公室，不得不低頭啊。”
左斌回頭看向牧朵，眸色促狹的時候還帶著有一抹溫柔。
牧朵紅著臉瞪他。
左斌裝作沒看見，視線移向朱翠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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