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手杖、夜晚搜尋、黑色夜行服和胳膊血跡……
在這些同時出現在腦海中時,最在乎的竟然是——
她受傷了?
沈有年很清楚這個少女并不似表面那么簡單,甚至是如今全院搜查的嫌疑人,可他心中總有股莫名的感覺。
“咔嚓——”
院門打開,十幾個侍衛手拿火把一臉不耐,見到眼前的輪椅后瞬間明白了等了許久的原因。
“隊長,既然是……這樣,就沒有必要進去了吧?”后方的侍衛道。
畢竟太子殿下要求他們迅速找到受傷嫌犯,若是在這個殘廢浪費了時間導致嫌犯逃走,那就得不償失了。
“進去。”隊長說一不二,一臉不耐地將院門踹開,大步踏入院內。
一行人拿著火把走進屋子內,如所有人預想的那樣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正要離開的時候,隊長忽然扭頭,望向角落中的浴桶。
“……”他腳步頓住,忽然出聲命令,“去把那個桶給打開看看。”
原本在人群后面坐在輪椅上的少年眉眼一沉,他垂在扶手上的雙手手指微微扭動。
幾根無人能看清的細線竟瞬間布滿整個房內!
“……隊長。”為首的侍衛并不愿意做這個無意義行動,可在隊長的目光下,仍然不情不愿地上前。
“哐哐——”
浴桶木蓋被掀起,視野中是死寂的水面以及漂浮在上面的厚重衣物。
并沒有東西。
“走。”
隊長瞇起雙眼,他抬手示意離開,一行人終于從院子中離開,門被重重關上后,院子內終于恢復了寂靜。
“他們走了。”
沈有年開口,此時房間內的白線已被收起,他面色如瓷器般白凈,看上去人畜無害。
“呼哈哈……呼呼……”
景歲歲從浴桶中沖出來,大口喘著粗氣,她靠在桶旁邊,捂著仍在流血的胳膊神情痛苦。
少女的身形濕透,黑色的衣服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由于沖出來太快肩上還披著浴桶內的衣服,而鮮血若隱若現,危險又迷人。
“趕緊回房處理傷口吧,景小姐安心,今晚的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沈有年別過眼,心中卻有一絲邪火在徐徐上升。
景歲歲正欲開口詢問解釋,但由于劇烈陣痛的肩膀和如今緊急情況,終究沒有說太多。
“我……等你回到京城,我會回報你的恩情的……我們,”她頓了頓,“京城再見。”
哪怕是肩膀承受劇痛,少女離開的背影也沒有停頓,她翻墻而上,很快就消失在了視野中。
“主子,她身上很可能有絕世武功的秘籍,為什么不借此機會讓她交出來?”黑衣男子從房梁落下,語氣急迫。
他很難想象,從前英明神武的主子,在這時候竟然會心軟!
“我如今一個殘廢,又如何能學習功法?”
“可是擁有功法能就可以……”
就算是不能學習秘籍,但也能用這個和那些人談條件!
“當我們沒有絕對的實力和資本,手握秘籍也只會加速他人的注意自取滅亡罷了。”
聽聞后,男子頓悟,他正想再開口,可當望見輪椅上少年不悅的目光后立即回神。
他怎么就忘了,眼前這個殘廢少年可是單用雙手就以一敵十將他們一眾死士打敗的人!
“去查查今晚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傷她的人……”沈有年一頓,“到底又是誰。”
——
第二日一早,景歲歲帶著景桃上了駛回京城。
在回到景府后,她立即帶著沈子濯的手術到皇宮中請了最好的太醫。
意料之中的,太醫并不能治好景桃身上的蠱毒。
聽聞了景家二女的情況,皇帝也命人向全國召集了有名醫師,可效果微乎其微。
【這樣下去不行啊,古代也沒有現代的注射流食技術,如果女主再這么睡上幾天,就算不毒死也會被餓死!】系統焦急道。
“哎呀,這么怎么辦才好,桃兒這種情況,我們看在眼里記在心底啊……”
大伯母代表大伯帶著補品和藥物來看望她們,但她眼中的快意顯而易見,就等著景桃死后他們好拿捏花癡景歲歲。
貓哭耗子假慈悲。
如此情況下,景歲歲找到了在京城中帶有“云疆”標識的店鋪,進去后找到店員表示要見閣主。
“這位小姐非常抱歉……”掌柜俯身,他歉意道,“我們閣主不在這里,況且閣主不面見他人。”
“那閣主在哪里?面見閣主又需要什么條件呢?”她道。
“哈哈,”掌柜發出笑聲,似乎在嘲笑著少女的自不量力,“閣主行蹤不定,若真想見,便要解一物。”
“什么?”
“小姐請看,在店鋪的窗口上有一植株,而植株由于從生長時沒有較好的養料和水分,導致根部造成了壞死,小姐若是有辦法讓植株重新煥發生機,便可以面見閣主。”
借著掌柜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了那顆植株。
中段以下已經呈現枯黃壞死,就頭部尖尖上有些綠意,看樣子命不久矣。
這是什么問題?
所幸景歲歲曾經在魔幻大陸本中為了玄炎一族曾經研究過有關植株的東西。
“有辦法,用生長在沼澤邊緣的伴圣羅和雪山白蓮攪碎了提出汁來澆在上面,再用曼蘭朵的汁水。”她冷靜地分析道。
說完才發現話里的草藥名字都是魔幻大陸本中的草藥名。
景歲歲:……
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就順口說了!
沼澤邊緣的伴圣羅?
她說的是腐骨草嗎?
可這個和雪蓮不是相斥藥物么?為什么要放在一起,難道不會適得其反將植株害死嗎?
掌柜臉上出現古怪,“小姐需要的藥材我們云疆都能提供,不過要切實將草煥發生機才行。”
“重新煥發生機至少也五日,我親人可等不了這個時間。”
“那就很抱歉——”
景歲歲瞇起雙眸,忽然開口,“你臉上額頭稍凹,眼下有黑眼袋上面卻是腫起的,再加上舌頭上有泛白的狀況,看樣子你近日過度勞累導致頭痛犯嘔。”
一個專門用醫用蠱的云疆竟然會出這種面前閣主的條件,她當然不會覺得云疆改行做植株生意了,除卻植株,很可能是閣中的人生了類似的病。
“……”掌柜沉默了許久,他近日確實有這種毛病!
“你可以用金銀花加上枸杞鹿皮混在一起熬藥,每日早晨和夜晚熬一碗。”
“……好,小姐留個地址,若是閣主回來,屆時會來通知你。”
掌柜聽后終于妥協。
——
回到景府后,景歲歲查看完景桃的情況后,馬不停蹄地投進書房翻閱這個世界的中醫資料,開始不斷汲取知識。
隔日前往祠院的公子小姐也回到了京城,云疆那邊卻還是沒有消息,正當她焦急時,邀請終于來到。
下午,景歲歲沒有管大伯一房的勸阻,和侍女前往云疆。
在被掌柜請入閣內后,她終于看到了傳說中的云疆閣主。
云疆閣主身穿白色裘服拖地,坐在精致的紫檀輪椅上,輪椅側邊雕刻著繁復的花紋,上面的兇手栩栩如生。
他臉上戴著半張面具,僅能看到漆黑的瞳孔和如雕刻般的薄唇。
原來……云疆閣主雙腿殘廢,難怪能提出這樣古怪的條件。
望見他坐著的輪椅,景歲歲不禁聯想到沈有年的處境和待遇,心下酸澀。
“閣主的情況小姐也看到了,閣主在幼時雙腿遭受過重擊,由于沒有即使救援導致了雙腿殘疾失去了知覺,小姐有無方法改善呢?”
一旁的掌柜低聲道。
“我得先看看情況,”景歲歲近身后蹲下來,抬眸和男子對視,“別介意。”
說罷,一邊觸碰對方的雙腿,一邊詢問有沒有知覺,又問了下當時受傷時的細節后,最后得出結論,“你的腿并不是完全失去知覺,還有些觸底反應,若是我配合藥湯凈身再加上針灸的話,約莫一兩個月可以讓你重新站立。”
一兩個月!
掌柜瞪大雙眸,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中隱隱閃爍出淚光。
云疆閣主也一頓,瞳孔中停在少女身上時劃過流彩。
他已經多久沒有感受到希望了?
從前拜訪過多少名醫都不行,甚至用蠱毒以毒攻毒都沒有任何效果,可她卻說能讓他重新站起來!
“當然……一兩個月只是勉強能夠站立而已,若是要恢復如常的要長久的康復訓練,還得花上數年時間。”
幸好這個閣主雙腿殘疾后沒有完全放棄,估計一直在對雙腿進行按摩治療,否則如今的情況不可能這么樂觀。
景歲歲心下想到,又聯想到了沈有年。
也不知道阿年的雙腿如何,等到桃桃痊愈后,她的打好關系開始行動起來了。
不能……再拖下去了。
“這個我們自然清楚,我們可以為小姐提供一切所需要的草藥,不過剛才小姐口中說的……針灸?”掌柜的態度來了大轉變,非常殷勤,“這是什么?”
這個世界沒有針灸嗎?
難怪。
“給我圖紙,我要定做一份針灸銀針用于治療。”她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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