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玉瓊抱著兩只胳膊從院子外面走了進來。
奶娘看到孫玉瓊進來了,趕緊一臉害怕的樣子,躲在蘇樂安的背后,全身顫抖的小聲嘀咕道:“壞人來了,壞人來了……”
孫玉瓊聽到奶娘的話,快步走到蘇樂安的身邊,準備伸手打她。
被蘇樂安給攔住了。
“表姨,你這是做什么?娟奶奶她精神不好,整天胡說八道的,你做什么要同她一般計較?”
“安安,你別護著這瘋婆子,你不知道這瘋婆子以前對我做了什么事,看我不打死她。”
說完就要伸手去夠奶娘,蘇樂安將人護在身后攔著。
蘇一飛看到了,趕緊跑過去將奶娘和蘇樂安護在身后道:
“表姨,干啥呢?娟奶奶喂你吃糞,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咋還念念不忘的?
見到娟奶奶,見一次打一次。
你再動手打娟奶奶,我可要告訴爺爺了啊。”
孫玉瓊看到蘇一飛兄妹倆護著奶娘,氣得牙癢癢,跺著腳道:
“一飛,安安,你倆懂不懂什么是親疏有別?
這胳膊肘子怎么往外拐?
我可是你們的表姨呀。
奶娘算是個什么東西?
你們不護著自己親人,護著個外人,像什么話?”
蘇一飛將奶娘護在身后道:
“我爸從小吃娟奶奶的奶長大,算是我爸的半個娘,怎么就不算我們的親人了?
在我們蘇家這里,娟奶奶就是我們的親人。
表姨不樂意見著娟奶奶,現在就可以搬出蘇家,回丁家去。
昨天我爸已經安排人,去把丁家的宅子給收拾出來了。
不僅如此,我爸還讓人把柴米油鹽醬醋茶,都給你準備好了。
完全已經可以住人了。”
孫玉瓊聽了蘇一飛的話,氣得抬起手顫抖的指著蘇一飛道:
“蘇一飛,你這個不孝子,有你那么給長輩說話的嗎?
就算你將來是蘇家的家主,但是現在你還不是,還輪不到你來攆我走。
再說了,以后這蘇家的家主是不是你還不一定呢,你狂妄什么?”
“咋的?
以后這蘇家的家主不是一飛,還能是你孫玉瓊,或者丁嬌?”
蘇家人聽到院子外面吵吵嚷嚷的,便出來看看是怎么回事。
剛走出來,就聽到孫玉瓊說的這話。
蘇老爺子很不客氣的就給孫玉瓊給頂了上去。
孫玉瓊看到蘇家、顧家、蘭家人都出來了,便將手放下來,縮了縮脖子,小聲的道:
“姨夫,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也是實在太生氣了,才那么亂說的。”
蘇老爺子對著孫玉瓊翻了個白眼,冷聲道:“你一生氣,啥話都能外嘴皮子外面蹦?
我覺得一飛說得沒錯,娟子從小將兆軒帶大,本來就算是兆軒的半個娘,她就是我們蘇家的親人。
你要是看不慣娟子,你可以馬上卷鋪蓋回你丁家去。”
孫玉瓊聽了蘇老爺子的話,被氣得哦,但是又沒辦法反駁。
蘇老爺子繼續道:“我蘇家這兩天家里面要辦喜事。
你要么,沒事就不要出來到處亂竄,惹事生非,觸我蘇家的霉頭。
要么,你就直接回丁家去住。”
蘇玉瓊被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氣沖沖的轉身離開了主院。
奶娘躲在蘇一飛兄妹背后,聽到蘇一飛和蘇老爺子的話,心中陣陣暖流淌過,眼淚直在眼眶里面打轉。
她覺得,她這輩子值得了。
蘇老爺子看著孫玉瓊走遠的背影,頭疼不已,這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呀。
他招呼蘇一飛將奶娘送回去,讓蘇樂安自己去玩,幾家人進屋繼續商量婚禮的事情。
蘇樂安說剛才在花園里面衣服被蹭臟了,要回房去換一件衣服。
大家也沒在意,隨她去。
她一進到房間,就將奶娘塞在她袖口里面的字條拿了出來。
打開后,字條上面就幾個字,“趕緊走,有危險”。
蘇樂安拿著字條想了想。
可以確定的第一件事,奶娘在裝瘋。
第二件事,奶娘知道有危險,通知她趕緊離開。
但是奶娘為什么要裝瘋賣傻幾十年?
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有危險的?
什么都沒有想明白,臥室的門被敲響了。
“妹妹,你換好沒有?溫姨過來給你測量尺寸,做嫁衣了。
爺爺叫你下去,將就把款式給選一選。”
蘇樂安這才回神道:“哥,我馬上就好了,你先下去,我馬上就來。”
“行,那我先下去了,不著急,你慢慢弄。”
“好~”
蘇樂安迅速的換了一件連衣裙,將字條折好放進口袋里面,然后開門下去了。
溫家,以前世代都是皇族的宮廷裁作,專門給皇親國戚做衣服的。
大清滅亡以后,他們家從宮里出來后,就自己開了個裁縫店,還是專門給以前的皇親國戚們做衣服。
后來,國家動亂了,家中被抄了兩次后,溫老板還被帶著臭老九的帽子,游街批斗。
本來一家子是要被送到鄉下去勞動改造的,后來蘇老爺子找人疏通,才沒有被送走。
后來,溫老板一家子就沒想再吃這口飯了,全家老小收拾包袱回家種地了。
但是這一家子都是拿針穿線的手,一家人就去甩了一天的鋤頭,就甩得腰酸背痛,滿手是血泡。
家里面的姑娘們,一個二個回來哭兮兮的。
溫老板也實在是沒法了,就上門找上蘇老爺子,想問蘇老爺子借些糧食和錢,先給周轉周轉。
蘇老爺子一看,這給些糧食和錢也撐不了多久,這只出不進也不是辦法呀。
他索性就讓溫老板一家子上來到自己家里做活,反正家里人多,又在這這深山中,一家老小的衣服都要人做。
在外面去買,或者訂做,那么大的量,還擔心被人懷疑調查。
干脆直接把裁縫養在家里得了。
溫老板對蘇老爺子是千恩萬謝。
就這樣,溫家一大家子,就這么住進了蘇家。
一家人住進蘇家后,不僅得到了蘇家的庇護,私下里,蘇家還給介紹了不少的生意。
他們還幫蘭家人做衣服,這一年到頭,還是忙得很的。
溫老板也是個懂得感恩的人,有了生意,賺來的錢,都分了20%給蘇家。
直到1976年,形式慢慢轉好了,溫老板的兒子才悄悄的出去跑生意,找到原來的老主顧,上門服務,將衣服拿回來做。
直到今年,國家政策徹底放開了,溫家在蘇家的幫助下,在蘇市開了一家服裝廠。
溫老板的兒子,在廠子一開始營業之初,就給蘇家送來了一份股份合同,給了蘇家20%的股份。
蘇老爺子本來不想要的,國家動亂那些年,溫家住在蘇家,只要有生意,他們都給了蘇家20%盈利的。
那時候,自家也是象征性的收一點,意思意思,寬溫老板的心,免得他住在蘇家過意不去。
現在人家都出去自己建廠了,就沒道理還收人家20%的盈利了。
但溫老板兒子卻說,吃水不忘挖井人,非要感謝蘇家當年幫他們溫家度過難關的人情,讓蘇老爺子一定要收下。
蘇老爺子看著是實在推不過也就收下了。
這次蘇樂安辦婚禮,叫人過去通知溫家人過來量尺寸做嫁衣。
通知的人前腳進屋十來分鐘,溫老板的大女兒就親自帶著家里一群小輩,上門來給蘇樂安和顧云霆測量尺寸。
蘇樂安下樓,看到溫姨正在給顧云霆測量尺寸,邊量還邊說:
“哎喲,小伙子,你這身材真好喲,我們小小姐有福氣了哦~”
蘇樂安站在樓梯上,聽到溫姨的話,臉紅脖子粗的。
整得她這腳,也不知道該往哪邊走。
蘭亭抬頭看到蘇樂安站在樓梯上,給她招招手道:“安安,快下來~”
蘇樂安只好硬著頭皮走下了樓梯。
溫姨正好給顧云霆量完,抬起頭看到蘇樂安,笑得一臉的褶子道:
“哎喲,小小姐長得好漂亮,真是結合了軒哥兒和亭亭的所有優點喲~”
蘭亭客氣了兩句,就招呼蘇樂安喊人。
家里除了給蘇樂安和顧云霆做了新衣服,三家的女性長輩,也一人給做了一套衣服。
蘇樂安選好嫁衣款式之后,溫姨給蘇家人說,最快最快,衣服都要十天才能做出來。
后來家里就將婚禮定在了五月一日。
五一勞動節,國家正好放假一天,親戚們也都不用請假,正好過來參加婚禮。
等忙完了,都已經傍晚了,準備要吃晚飯了。
蘇家留溫姨他們吃飯,溫姨拒絕了,說要著急回去做衣服,蘇家也沒再挽留。
溫姨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蘇家大門,正好遇到準備出門的孫玉瓊。
孫玉瓊問溫姨,他們那么的大陣仗過來是做什么?
溫姨說,給蘇樂安和顧云霆量尺寸做婚服,還將就幫三家的女性長輩一人做一套禮服。
孫玉瓊一臉驚訝的道:“怎么沒人叫我去量尺寸?”
溫姨禮貌的道:“只是給蘇家,顧家,蘭家的女長輩做的,其他的都沒給做。”
孫玉瓊聽到后,那個氣哦,蘇家做衣服居然不叫她。
她怒氣沖沖的對著溫姨吼道:
“死人用得著穿什么嫁衣,浪費錢。”
然后轉身大步的離開了蘇宅。
溫姨被她吼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孫玉瓊又發什么瘋。
他們溫家在蘇家住了很多年,是知道這孫玉瓊是個什么樣的人,所以溫姨也沒將孫玉瓊的話放在心上。
帶著家里的小輩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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