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打算把噬神蠱放到夜危云腿上時,林太醫曾向皇帝和太子介紹過噬神蠱。
據林太醫的說法,噬神蠱會釋放毒素,麻痹寄主附近的血肉。
隨著毒素的增加,麻痹的范圍越來越大,最后蔓延到全身。
不,事實上不可能蔓延到全身,因為,蔓延到胸口時,病人便會因為呼吸衰竭而死亡。
這些毒素會在體內慢慢積累,速度雖慢,卻是不可逆轉的。
也就是說,就算把噬神蠱取出來了,他的這兩條腿仍然不能恢復知覺。
太子越想越怕,越想越恨。
他越來越傾向于是齊王在害自己。
如果父皇不愿自己繼位,只要廢了自己即可,用不著使用噬神蠱。
齊王才是最有可能那么做的人。
因為,如果父皇還繼續信任自己,可自己變癱了,父皇也沒有法子。
就算父皇偏愛自己,恐怕也會改變主意,不讓自己繼位。
一個癱子,怎能繼承皇位?
好狠毒的主意。
對了,那天晚上,那個蒙面人在自己身上砍了那么多刀,是不是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把噬神蠱放進自己傷口了?
這是極有可能的。
太子依稀記得,那個蒙面人在砍了自己之后,好像蹲在自己身邊,停頓了一會。
腿部劇痛,太子痛得無法再思考了。
他心里只剩下一個想法,報復,一定要報復,一定要把噬神蠱還給齊王,讓他也嘗嘗這滋味。
自己繼不了位,他也別想。
兩條噬神蠱都被挑出來后,太子心灰意冷躺在床上。
他吩咐大夫保密,對誰也不許提起此事。
至于腿部新割開的傷口,他嚴實包裹起來,蓋上被子,不讓太醫們看到。
太醫們因為太子的外傷都已經好了,倒也沒有堅持要看他的腿部。
他們甚至刻意避開此事,太子自己不提,他們何必提醒他?
讓他心情不爽,又來罵他們嗎?
因此,除了那位切開傷口的大夫,沒有人知道太子腿部發生的事情。
新的傷口在漸漸愈合,太子的心情卻很灰暗。
噬神蠱已經取出來好幾天了,新的傷口已經結痂了,他的兩條腿卻仍然沒有知覺。
從此以后,他就再也不能站起來了嗎?
不對,太子突然想到了夜危云。
聽說,夜危云的腿已經治好了,他又能站起來了。
聽說,他的腿是被他的新婚夫人治好的。
癱了十一年都能治好,自己新受的傷,一定也能治好。
太子激動了,他重又看到了希望。
他坐起身,叫人找來他最信任的護衛莫寒。
莫寒是太子的貼身護衛,武功最強,最為忠心。
不到不得已,太子不會派出他,當初刺殺夜危云的時候,都沒舍得讓他去。
但是現在,太子知道,他只能派出莫寒。
他被軟禁起來,身邊已經沒有更多的人可供驅使,找血影門這類組織似乎也不太靠譜,他唯一的倚靠,只有莫寒。
父皇對他還算好,雖然把他軟禁起來了,但并沒有阻止莫寒等手下來見他。
莫寒來到太子臥室,太子令其余人退避,悄悄告訴莫寒此行目的。
“你去南州,把顏若璃帶來見我。就是那位顏神醫,我的傷應該只有她能治。所以,你務必要保證她的安全,”
“是,殿下。”莫寒答應。
他知道,太子兩條腿失去了知覺。他也知道,這對太子來說意味著什么。
這件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當天,莫寒便悄悄離開國都,趕往南州。
莫寒深知此事有多重要,也聽說了夜危云武功高強,他沒有直接去南州,而是先去找了幾個江湖上的幫手。
江原五虎,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五位頂尖高手。
莫寒曾經救過他們的性命,因此,五人對莫寒感恩戴德,誓要報恩。
聽莫寒說要去抓一個神醫給太子治病,五人毫不猶豫跟他一起,出發去南州。
“莫大哥的事,就是我們的事。”
“別說是治病救人了,就是莫大哥讓我們殺人放火,我們也會全力以赴效勞。”
“終于有機會報答莫大哥的大恩了,兄弟們盼這一天已經盼了好久了。”
“對,肝腦涂地,在所不辭。”
……
顏若璃不知道太子派了莫寒來南州抓她,如同平常一樣辦公。
不過,即使她知道太子派了人來,她也不會躲起來。
要躲,她早就跟程芷蘭等人躲到城郊去了。
這天,顏若璃走在街上,突然聽見前方傳來打罵聲。
“賤人,不好好呆在家里,跑到大街上來做什么?丟人現眼。”
怒罵聲伴隨著拳打腳踢聲,以及女人的哭喊聲。
“別打,別打了。”
顏若璃注目一瞧,只見一位壯漢正揪著一個女人暴打。
女人衣著破舊,身子很瘦弱,壓根反抗不了,只能雙手抱頭,護住自己的腦袋。
顏若璃怒喝道:“住手,不許打人。”
壯漢聞言,罵道:“我打自己老婆,關你什么事?要你多管閑事?”
他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轉過頭。
見來人是顏若璃,他頓時慌了神,高舉在空中的手沒敢再打下去。
顏若璃的樣貌,南州人都知道。
她經常外出公干,從街上路過時,總有人會告訴旁邊的人,那就是顏若璃。
遇見她的人,往往會很激動,會議論半天。
因此,見過她的人不少。
即使沒見過她本人的人,也時常看見她的畫像。
顏若璃的畫像幾乎已經成了每家必備的了,不少人家把她的畫像供在神龕上膜拜。
雖然顏若璃說過,不要供奉她,她只是個凡人,是個普通人,可架不住百姓心里感激她,自發地供奉她。
顏若璃也只能任由他們供奉了。
也好,供奉她她還得獲得功德值。
給夜危云租空間,她需要大量的功德值啊,多多益善。
因此,壯漢一眼就認出了顏若璃。
是她來阻止,他哪里還敢反抗,他甚至后悔,剛才沒看清來人,就對顏若璃惡言相向。
她會不會生氣?
顏若璃跳下馬,走到這兩人面前,問:“你為什么打她?就算她是你老婆,你也不能隨便打人。”
壯漢指著女人辯解說:“這女人不好好在家里做家務,在街上亂跑,不守婦道……”
話未說完,他突然住了嘴。
他很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他都在胡說些什么?
顏若璃可不就在大街上跑嗎,還騎馬。
她會不會認為他在指桑罵槐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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