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子墨都答應：“好，感謝周記者給我面子。”
周芷蘭：“……”
這兩個人，沒看見她也在嗎？
這是不是她白妹子說的狗糧？
白蘇也覺得周盈盈章子墨挺合適的。
章子墨是那種偏學術型的人才，沉穩內斂，如果不是特別熟的人，他態度還有點高冷。
周盈盈性格比較外放，視野很寬，又是那種獨立有思想的女性。
兩人在一塊兒，應該能碰撞出火花。
也是周盈盈拿著她幫蘭花介紹報社主編的事兒，讓白蘇促成她和章子墨，白蘇才讓周盈盈攪和進來，也讓她看清一個更真實的章子墨。
結果顯而易見，皆大歡喜。
將事情安排好了，白蘇趁著醫館給的假期，還在王府井這兒幫賀巖的忙。
她壓根不知道通過這件事情，周盈盈和章子墨的關系突飛猛長，她已經促成了這事兒。
百味齋不像賀巖說的，是什么百年秘方，但白蘇的獨家秘方，也能讓嘗過鹵味的食客流連忘返。
大概是第一天買過鹵肉的人做了宣傳，鹵料鋪子開張第二天，生意比第一天試業要好。
上門的客人越多，聞到香味兒好奇駐足停留的人也越多。
用牙簽叉一口鋪子里免費試嘗的鹵肉丁，只嘗出一點味兒就沒了，這讓人欲罷不能。
然后，嘗過的就忍不住掏錢，買點鹵味打包帶回去給家人嘗鮮。
她柳姐姐在后宅幫著帶雙胞胎，白蘇和梨花在前邊幫賀巖和李向陽的忙，還是忙得團團轉。
她跟賀巖商量：“不行啊，你這鋪子里至少得請兩個人。”
“現在是暑假，我和荷花桂花還能抽空來幫忙。”
“等開學了，我們沒空過來，梨花和你媽又開了服裝訂制鋪子，誰帶星馳星辰？到時候壓根忙不過來。”
賀巖也沒有想到，鋪子還在試業生意就好成這樣。
他問白蘇：“媽，你在京城有沒有認識的人？介紹來我這兒吧！”
白蘇來京城上學后，的確認識了不少人。
但她認識的，大都是同學和老師。
因為來了京城幫著周芷蘭開醫館，她回什剎海四合院也是住一下，連發展鄰里關系的機會也沒有。
賀巖這一問，將白蘇給難住了。
她想了想，給賀巖出主意：“要不等你有空了，寫個招工啟事貼在店門口，等人來問的時候，你挑兩人合適的試工，試了好的話，就可以留在店里幫忙。”
“給多少工資，你可以參照附近店鋪的職工多少錢一個月，我覺得就算待遇比公私合營的那些店鋪工資低，很多人還是想來干這個活兒。”
畢竟這年頭沒有找工作一說，廠子里招人都能在職工家屬那兒內定了。
要找工作的人應該還是挺多的。
白蘇的這個主意，讓賀巖眼前一亮：“行，回頭我按媽你說的，貼個招工啟事。”
“看人我的眼光不會錯，看我找的媳婦兒和兄弟就知道多好了！”
賀巖說這話時，還瞥了一眼忙活的李向陽和梨花。
李向陽一臉憨笑。
梨花羞得拿眼瞪他：“就你嘴貧，干活去，外邊來客人了。”
梨花要收了碗筷回后廚，的確看到店門口來人了。
只是兩個要買鹵味的客人還在嘗味兒，就被牽著孩子的女乞丐一身味兒給沖到了。
“行行好，我和孩子幾天沒吃飯了。”
一身邋遢，頭發都結成絲的女人，盯著客人用牙簽叉起的一小塊肉丁，猛咽口水，似乎下一刻就要撲過來搶走。
她牽著的那個孩子，死死盯著玻璃柜臺旁的鹵鍋，聞到鹵肉的香味，口水要流一地了。
被乞丐身上的酸臭味沖得不行，想買鹵味的男客人趕人：“哪來的乞丐？走開，滾一邊去。”
招呼客人的李向陽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不知道怎么辦得好。
白蘇在幫著梨花收碗，聽到動靜走過來：“怎么了？”
“行行好，我們幾天沒吃飯了！”
女人重復這句話，牽著孩子討錢。
白蘇覺得要是她一直在店門口不走，那生意沒法做了。
如果給錢了，以后也不能消停。
以后還會經常上門討錢的。
白蘇從鹵料鍋里撈出一個鹵蛋，遞給女人牽著的孩子：“餓了吧？姨姨給你一個鹵蛋吃。”
鹵蛋很燙，白蘇還準備找個紙袋包著遞給那孩子。
聽到是給他的，那孩子等不及了，撲上來就將滾燙的鹵蛋拿在手里，要往嘴里塞。
他才舔了一下蛋白，又將蛋從嘴邊拿開，撇下來一半遞給女人。
趁著母子倆狼吞虎咽分吃一個雞蛋，白蘇招呼客人：“同志，要買什么鹵味？”
“妹子，你是個心善的人，好人有好報。”
操著一口京腔的男人，看著乞丐母子分吃一個雞蛋的樣子，突然覺得有點溫馨。
“這個鴨胗來半斤，再要半只鹵鴨。”
客人買完鹵味給錢走了，白蘇覺得他說的好人有好報未必如此，因為吃完鹵蛋還舔著嘴唇的母子倆，眼睛直勾勾盯著她，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白蘇還以為嘗過鹵蛋的味兒，這是要賴上她了。
直到小孩兒喊白蘇一聲姨姨，她這才覺得這兩個有點面熟。
也是他們身上太臟了，白蘇沒認清是她和黃淼淼坐公交給包子，后來又在學校門口撞見過的那對母子。
看白蘇認出了她，女人木訥了說了一聲：“謝謝！”
然后沖白蘇鞠了個身，要牽著孩子走人。
上次不是告訴過她，讓她去學校門衛室找人？
怎么還弄成這個樣子？
白蘇無法想象，這么久了，在人生地不熟的京城，這對母子是怎么過來的？
到底還是動了惻隱之心，白蘇喊住她：“你等等！”
將母子兩個帶進鋪子的雜物間，讓賀巖給端了兩碗面來，等他們將面湯都喝得干干凈凈了，白蘇問她怎么沒到學校保衛室讓幫著找人？
“俺找了，他們說沒這個人，沒楊長康這個人。”
女人說著說著眼淚流出來了：“娃兒爹說到京城上學，隊上的人也說他考到了中醫藥大學，俺將家里的錢都給他了，學校咋就沒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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