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瑤瑤從汾州回晉陽郡，發現府邸上的氣氛很凝重。
王氏家主王澤，正召集族人開著大會。
“都說說吧，李唐朝世家露出獠牙，我們王氏該何去何從？”
王澤說完后，大廳中眾族老紛紛言“殺”，他不由得火氣噌噌往上冒。
剛想發火，看見女兒瑤瑤后，他又將火氣憋了回去。
王澤心里暗暗嘆口氣。
可惜她的女兒王瑤瑤不是男兒身，否則王氏交到她手中，能庇佑家族大幾十年。
外面盛傳他王澤有珪璋之資，只是因為他生了個好女兒。
絕世資質的王瑤瑤，打小就聰明伶俐。任何書籍只要她看上一眼，就能過目不忘。
王澤又問了幾句，族老們給出的答案令他并不滿意。
一個個七八十歲的人，都要入土了。還天真得像頑童一般，天天喊打喊殺的。
也不想想最近幾年，大唐滅掉周邊多少國家。
一個小小的世家，李唐真的用武力鏟除掉，對他又能造成什么影響呢？
只不過是股癬之疾罷了！
送走族老后，王澤來到女兒的閨房。似乎早就料到一半，王瑤瑤早早準備好茶水。
“阿耶辛苦了，坐下來喝口茶水吧！”
說完，白皙細膩的玉手，給她的父親倒上一杯碧綠的熱茶。
隨著一杯熱茶下肚，原本有些意難平的心情，也變得安寧起來。
似乎想起什么，王澤臉上呆愣下。
作為王氏的家主，他什么好茶沒有喝過。不過與女兒瑤瑤所沏的茶相比，簡直像糟糠一般。
“瑤瑤，為何你沏的茶如此好喝，似乎整個人被洗滌過一般？”
王瑤瑤俏臉微紅，竊喜中帶著羞澀道：“阿耶，此茶來自江南，名叫女兒紅，屬于貢茶中的一種。”
王澤愣了下，不由得脫口而出：“貢茶？”
似乎想到什么，他興奮著問：“瑤瑤，是不是太子殿下專門派人送給你的？”
王瑤瑤美眸瀲滟，羞澀的點下頭后，又給父親倒上一杯。
看著碧綠的茶葉，王澤頗為疑惑：“奇怪，此茶茶水碧綠如玉，怎么會取名叫女兒紅呢？”
王瑤瑤臉蛋臊得慌，她心里暗暗啐一口：
太子殿下也是的，說什么“明前茶”必須用十一二歲的未婚少女，用嘴唇采摘后制作出來。
還講什么少女紅唇的溫度，恰好適合采摘嫩嫩的芽尖兒。那樣不會讓采摘下來的茶葉有傷痕，還能對茶葉提香。
還說什么采摘的茶葉，要放在少女胸口，能對茶葉起到提香的作用。
真是小壞蛋，年紀輕輕就會折騰人。
看著阿耶狐疑的眼神，王瑤瑤連忙轉移話題：“是不是遇見什么難事？”
王澤嘆口氣，將王氏遇見的困難告訴了她。
王瑤瑤嘆口氣，語氣頗為失落道：
“阿耶，一年前就跟您講過，王氏要主動踏上李唐的船只。
陰差陽錯下，女兒嫁給太子做小妾，算得上攀著關系。讓族中年輕一輩俊杰，求娶皇室女子，為何偏偏不答應呢？”
王澤老臉一紅，他借著喝茶掩飾臉上的尷尬。放下茶杯后，他的臉色如常。
“瑤瑤，現在說再多也沒用。李唐已經向世家舉起屠刀，我王氏該何去何從啊？”
王瑤瑤有點想太子了。
她輕咬著下嘴唇，然后語氣幽幽著道：
“阿耶，有句話說得很對，順勢而為乘勢而上。既然大勢不可逆，那就追隨下去吧。
我們王氏到了瘦身的時候了，追隨太子殿下從而獲得新生。”
王澤呆愣住。
如果那樣的話，千年世家還是稱得上是世家嗎？
接下來的一句話，讓王澤呆愣許久：
“阿耶，女兒想去長安，幫兄長們求娶大唐公主。”
......
該來的總是要來。吐蕃與大唐的邊境沖突，就這樣突兀發生了。
吐蕃使臣無緣無故在大唐消失，大唐朝廷又不給個說法，自然引來高原上的贊普不滿。
李世民與大臣們心里很清楚，能讓吐蕃使臣無緣無故消失，自然是太子的杰作。
李績與牛進達二人得到消息后，他們真想抱著贊普好好親上幾口。
此刻兩人率領的大軍，正在松州境內休整。
吐蕃的人口并不多，歷史上他能與大唐糾纏兩百年，所依仗的只不過是易守難攻的地形罷了。
當然，還有一個更大的原因，便是李世民嫁文成公主，為吐蕃帶去了很多先進的技術。
兩人看著峽谷中吐蕃軍隊，均不屑的撇了撇嘴巴。
別的不談，即便二人的大軍不在松州，憑借城內的守軍，也夠吐蕃軍隊喝一壺。
只要將城池兩邊的山丘占領，吐蕃人壓根就攻不進松州城內。
雖然受地形影響，城墻前面沒有護城河，但三丈多高的城墻絕對是攻城士卒們的噩夢。
更何況吐蕃人并不擅長攻打城池。
也不知道是不是遺傳了小癟三的基因，吐蕃士卒逗比的扛著旌旗，大搖大擺的在松州城前秀了一把。
牛進達剛想令人用弓箭好好招待他們，被李績給按了下來。
“怎么，老李這你也能忍？”
李績睿智的臉上露出笑意：“先麻痹下他們，晚上咱倆領新軍沖殺一陣，豈不美哉？”
牛進達爽朗笑著道：“老李，你可真賊啊。晚上還是我領新軍襲營，你幫我壓陣！”
“哈哈......你呀你！！”
兩人之所以要帶新軍，而不愿意帶千牛衛。目的很簡單，一是好練兵，二十減少傷亡。
沒錯，就是減少傷亡。
李承乾對新軍可謂是寄予厚望。一萬重甲騎兵人馬皆著具裝，他們奔跑起來可以踏碎一切阻礙。
深夜，滿天星斗。
松州城墻上，就著火把與星光，隱約能看見五萬吐蕃大軍的營盤。
也不知是不是吐蕃人夜郎自大，亦或認為松州城內并沒有多少兵馬。
因而他們的營盤連拒馬都沒有設置。誰能想到，高原上還會出現重甲騎兵？
更何況千牛衛與新軍在茂州，可是喝了好久的松針熬的茶。
夜戰，可是唐軍的拿手好戲。
李績拍拍牛進達肩膀，兩人狠狠的擁抱一下，不約而同說了聲：
“大唐萬勝！！”
松州城門大開，隨著一萬重甲騎兵在城外擺開陣勢，武裝到牙齒的新軍第一次露出鋒利的獠牙。
“兒郎們聽令，隨本將軍殺個痛快！！”
重甲鐵騎，天下至銳。
在牛進達帶領下，宛如鋼鐵洪流般朝敵營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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