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人在南宋,我與蒙古爭天下 > 第174章 172
  視頻播放結束后,麒麟殿內沉寂了很久。

  容納了一千人的大殿,沉寂得連筷子掉落的聲音都如雷貫耳。

  筷子掉落的聲音也驚醒了眾人。

  比起討論視頻是怎么拍的,誰拍的,眾人更加擔心那些張牙舞爪的喪尸逃脫,把他們也變成喪尸。

  最先說話的還是英國國王,他回頭看了兩眼格瑞斯,像是在確認,確認后,指著格瑞斯的父親,一點不客氣用他的母語質問:“布拉德利,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作為一國總統,竟然指使女兒做出這種……”

  他話沒說完,格瑞斯站了起來,看向眾人平靜用華夏語說:“這一切都是我一人所為,我的父親和家人并不知曉。”

  史逍林將落在格瑞斯他們那邊的筷子撿起,有些不可思議看著格瑞斯。

  格瑞斯察覺到史逍林的視線,一掃而過看了他一眼,而后看向英國國王,用英語說:“我已經成年,我做的事,不需要我父親來承擔后果,別把我的過錯都推到我父親身上。無論我做了什么,他作為法國的總統從未失職。請您不要隨意污蔑我父親。”

  “你!”英國國王氣急,指著格瑞斯半天沒說個一二三出來。

  “格瑞斯,坐下!”

  “格瑞斯。”

  海曼和格瑞斯的父親布拉德利幾乎同時喊她。前者嚴肅維護,后者心疼躊躇。

  聞言,緊跟著格瑞斯站起來、拉著格瑞斯的鄭熠熠連忙拉著格瑞斯坐下,不讓她說話。

  研究喪尸病毒,非法進行人體試驗,無論在哪個國家,都構成了犯罪。

  拉著格瑞斯坐下后,鄭熠熠緊張看著他和父親和格瑞斯的舅舅,還有格瑞斯的父親。

  不論布拉德利知不知情,布拉德利都不會任由一把年紀的海曼被國際法庭審判,還有他父親的人脈在,他們難逃世人的譴責,但不至于坐牢。

  不過,鄭熠熠還是有些難以接受,他以為嬴政會私下解決這件事的,沒想到,嬴政直接在婚禮上,告知世人。

  這些賓客都是各個國家的重要人物,他們知道,也相當于世人皆知了。

  一時間,鄭熠熠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嬴政,更不知道和格瑞斯該何去何從。

  鄭熠熠緊緊抓著格瑞斯的手,生怕一放開,格瑞斯就不要他了。

  看著被鄭熠熠緊抓著的手腕,格瑞斯表情很復雜,她喜歡鄭熠熠的純善,也討厭鄭熠熠的純善。

  ——

  海曼略微洪亮的聲音將眾人的視線都吸引到他身上。

  這回,沒有人再敢大聲質問,但是,卻竊竊私語個不停。

  鄭達乾悲痛跌坐著,整個人都沉浸在希望破滅的巨大痛苦中。

  海曼接過越先生遞給他的手帕,擦了擦手心的血,沖越先生頷首示意,這才用華夏語說:“一切為我所為,諸位有什么疑問盡管問吧,別為難我外甥女,她心疼我這個中年喪偶、無兒無女的老頭子,幫我跑了幾次腿,知道得并不多。”

  他這么說,反倒是沒人問。

  安靜了得有一分鐘,解雨臣的聲音響起,他問:“越南等幾個熱帶國家的原始叢林中的喪尸基地都是你的手筆?就為了復活你的愛人?”

  海曼抬頭看向解雨臣,頷首說:“是的。”

  他看向解雨臣身邊的黑瞎子說:“早的時候,我是想從你的愛人和張麒麟身上破解長生的秘訣,但是,這并不是現在的科學水平能研究透徹的。”

  胖子像個炸藥包一樣,被海曼輕飄飄的話點燃,他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指著海曼的鼻子罵道:“你個老逼登,這些年,就是你找人算計的小哥是吧,操/你媽的,老子今天非讓你百倍奉還。”

  胖子罵著,就要跨過面前的矮桌沖出來揍海曼。

  還好黑瞎子和蒙恬反應快,一前一后,攔住了胖子。

  氣頭上的胖子的戰斗力還真不是蓋的,蒙恬和黑瞎子兩個大漢拉著,都有些費勁。

  還是后腳追上來的無邪和解雨臣一起拉架勸說,才勉強將胖子按回了他的位子上。

  將胖子攔住后,解雨臣才看向對面眾人,他特別對越先生和海曼頷首示意。

  “您和您愛人的事我們都很惋惜。”解雨臣對海曼說,“但是,陛下說得對,您不能為了您的執著讓八十億人承擔風險,無論是喪尸病毒,還是有關喪尸病毒的一切不人道的實驗,都必須銷毀中止。”

  “我同意解先生的說法。”英國國王率先舉手站隊。

  有了他,之后又有很多國家領導人站出來,說話的,都是贊同解雨臣的說法的。

  但是。美國的國家領導人并沒有站隊,他抬手示意,讓眾人安靜,看向越先生用華夏語問:“越先生一直沒有說話,是不贊同您的子民的說法嗎?”

  美國總統普通話發音很標準,但是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他用了‘子民’二字來指代解雨臣。

  這明晃晃的陷阱,聽得旁邊的王老頭攥緊了拳頭。

  越先生笑了笑,示意王老頭稍安勿躁,不急不緩看向美國總統說:“并沒有不贊同,只是滋事體大,并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

  “解先生說得很正確,但是,此等大事,還是交給國際法庭公開庭審更加穩妥。”

  “另外,我需要糾正您一點,如今華夏是百姓當家做主的華夏,我只是華夏人民選擇出來的發言人,并不是統治者,您用‘我的子民’來指代解先生,并不妥當。”

  越先生聲音溫和平靜,但是在他說話時,大殿里沒有丁點竊竊私語之聲。

  直到他話音落下,才有聲音附和,贊同他的說法。

  甚至,還有一聲帶著彈舌的拗口華夏語的打趣,“華夏地大物博,知識淵遠流長,諾爾先生,想說好華夏語,還得耐下心來多多研讀華夏的歷史啊。”

  諾爾是美國總統的名字。

  他有些下不來臺,但卻沒有顯現,只笑瞇瞇點頭認錯,說是他才疏學淺了,多謝越先生的耐心指教。

  他本意是再將越先生一軍,誰知道,越先生還沒說話,坐在左邊后排的一個華夏女子便溫柔笑著指出,“諾爾先生又用錯詞了,指教更多的是老師對學生的說教之意,或者個人的自謙之詞,諾爾先生和越先生既不是初識,也不是想向越先生請教華夏文化,這里用‘指教’實在不妥,相比之下,用‘言明’更為貼切。”

  眾人噓聲,諾爾更是下不來臺。

  茍希潼聽得迷迷糊糊,湊著腦袋和史逍林交頭接耳,“前輩,他們這是在干什么啊?那個金頭發老頭怎么突然變臉了。”

  史逍林耐心解釋,“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取其辱而已。”

  茍希潼似懂非懂,卻沒有再問。

  但是聽懂的,特別是華夏人,已經偷偷笑出了聲。

  聽著別國的嘲笑,諾爾臉色黑青,握拳忍耐著,才強顏歡笑著,將話題拉回正題。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絕版珍品腕表,看向越先生用母語說:“我的華夏語的確還得深入學習,不過,眼下,更重要的顯然是有關喪尸病毒一事。”

  越先生笑著點頭,順勢用華夏語說:“諾爾先生有什么高見,但說無妨。”

  諾爾臉都黑了,他本意是想讓越先生來解決這個難題,誰知道,越先生不顯山不露水,把問題又拋給了他。

  他支支吾吾半天,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

  最終,只得提議,由華夏派兵先約束住海曼等一眾涉案人員,趁五個常任理事國都在,借華夏的地盤,連夜開會商量對策,還請求華夏擔任這次行動的領導。

  越先生等的就是這個,不過,他還是假意為難了兩下,表示要晚點才能給出答案。

  任何有可能危害人類未來的事,華夏都會防患于未然。

  但是面向國際,總歸得做做樣子,就像上次發現的喪尸病毒感染的動物那樣。得師出有名。

  見越先生猶豫,其他國家領導人反而越發緊張,越發希望華夏來領導。

  于是,在越先生‘被迫’承擔大任后,他緊急調來武警,讓杭州市政府騰出會議大廳。

  這一晚上,是各國領導人徹夜不休的一晚上。

  后續并沒有公開,但是自然瞞不過史逍林的眼睛。

  大年初一凌晨五點,華夏軍隊緊急集合,與另外四常一起,前往北極,銷毀喪尸基地。

  五國互相監督,全程錄像,倒是銷毀得干干凈凈,至少,史逍林沒有在這場行動中,發現藏私的人。

  大年初三,關于海曼非法組織人體試驗一案在華夏首都舉行。

  庭審結果是海曼組織非法人體試驗導致三十二人死亡、五十七人重傷,被判監禁終身,庭審結束第二天由華夏軍隊押送回法國服刑。

  至于涉案研究人員,三年到三十年不等。

  勾結外人的那批華夏高層官員,一個不落,也都被揪出來,并且依法處理了。

  鄭熠熠、鄭達乾還有格瑞斯的父親布拉德利沒有直接參與,更沒有投資,所以無罪釋放。

  但是格瑞斯直接參與其中,雖然不深,但還是難逃法律制裁,被判有期徒刑五年,和海曼一同押送回國服刑。

  這個結果,是鄭熠熠萬萬沒想到的,也是鄭熠熠難以接受的。

  庭審結束,離開法院,進入車里,鄭熠熠便爆發了,他幾乎是揪著鄭達乾的衣領質問鄭達乾,“為什么,為什么你能逃得干干凈凈,格瑞斯卻要服刑,”

  “啪!”

  鄭達乾重重的一巴掌打在鄭熠熠臉上。

  這是鄭熠熠第一次被鄭達乾打,也是第一次被人這樣重的打臉。

  他像是突然清醒了一般,松開了揪著鄭達乾的衣服的手,無力跌坐到對面的座椅上。

  他木然坐著,最終捂著臉嗚咽著哭了起來。

  鄭達乾看著打完鄭熠熠后麻木的手,久久沒有回神。

  還是和他們同乘坐一車的布拉德利拍了拍鄭達乾的肩膀,鄭達乾才反應過來。

  鄭達乾看著鄭熠熠,欲言又止,最終卻還是什么也沒說。

  “熠熠。”看著嗚咽痛哭的鄭熠熠,布拉德利還是將格瑞斯讓他轉告鄭熠熠的話說出了口,“格瑞斯希望和你解除婚約。”

  鄭熠熠猛地抬起頭來,顧不上擦臉上的淚水,他怔怔看著布拉德利。

  布拉德利長長嘆了口氣,“你是個好孩子,我也很欣賞你,但是,”

  他話沒說完,鄭熠熠猛地站了起來,拉開車門,沖了出去。

  看著鄭熠熠一溜煙消失不見的背影,鄭達乾眼中都是心疼。

  布拉德利收回視線,看向鄭達乾說:“孩子們的感情,不會影響我們之前的情誼。”

  鄭達乾點頭,沒有多說,只使用車里的電話,吩咐司機開車。

  另一邊,鄭熠熠又了所有能用的人脈,甚至攔下國際法庭來的法官和越先生等五個五常國家的領導人,跟他們求情,才終于得到一個去見格瑞斯的機會。

  暫時拘押格瑞斯的房間里,除了他和格瑞斯,還有兩個身影高大健壯的華夏軍人。

  他們表情嚴肅,如同沒有感情的機器一般,一左一右,站在門的兩邊,警惕看著鄭熠熠和格瑞斯。

  也顧不得外人在場,門打開,鄭熠熠幾乎是沖進去的,他想抱住格瑞斯,卻被格瑞斯輕易避開。

  格瑞斯與鄭熠熠保持著三米的距離,冷冰冰看著鄭熠熠,“你走吧,這輩子,我都不想再見到你。”

  “寶寶,這不是我的本意,我沒想讓你坐牢,”

  “無論是不是你的本意,我坐牢已經是紙上釘釘的事了。”

  格瑞斯沒有歇斯底里,只平靜看著鄭熠熠,平靜說:“你善良,你樂觀,你接受不了我們拿賭徒、毒販、強奸犯做人體試驗,這些我都理解。”

  “但是事實是,你毀了我們所有人的希望與努力,你毀了我舅舅活下去的希望。”

  鄭熠熠快哭了,“寶寶,”

  格瑞斯打斷他,“鄭熠熠,在遇到你之前,我從沒想和哪個男人愛得死去活來,更沒想嫁給哪個男人。”

  “我是真的想和你結婚,想給你生兒育女的,但是你親手毀了一切。”

  “為了你心中的正義,為了你敬重的‘政哥’。”

  “鄭熠熠,你承認吧,你并沒有那么愛我,至少,在你心中,我是排在嬴政和正義之后的。”

  “別偽善了,你舍不得的不是我,是你在我身上投入的心思與時間。”

  ……

  鄭熠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的,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走到了他和格瑞斯一點一滴親自準備的婚房里。

  看著十分溫馨、卻沒有多少格瑞斯的痕跡的婚房,鄭熠熠才恍然覺悟,原來,格瑞斯是猜到了今天發生的一切的。

  一時間,鄭熠熠悲痛萬分。

  難道,真的是他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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