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娘們不去拉倒,老子現在就去干了那條毒龍,就算是為民除害了,有種杵在這繼續罵!”

    吼了一嗓子,程冬弈轉身上了車,發動車子絕塵而去,只留下在原地發呆的皇普蘭。

    程冬弈從后視鏡里見不到那虎妞,這才回頭對目瞪口呆的恩得力笑道:“毒龍藏身的位置你應該知道吧?”

    恩得力很老實的點頭道:“知道,不過……”

    “不過條毛,你開車送我過去,出了問題我兜著。”程冬弈喀嚓一腳踩住剎車,直接挪到了一旁。

    恩得力似乎還有些猶豫,程冬弈又大聲吼道:“傻大粗黑的老爺們墨跡個屁啊!你就看著那五個小娃娃白死了么?”

    這一罵打消了恩得力心中所有顧慮,他一咬牙躬身直接爬到了駕駛位置,抓穩了方向盤。

    “這樣才對嘛!待會你把我送到地方就別跟著去了,我有辦法對付那條毒龍。”程冬弈點了根煙抽著,老神在在的說道。

    恩得力望了他一眼,正色道:“那雜碎不好對付,還是我們倆一起上,多少也有個照應。”

    程冬弈掏出手機按了幾下,淡淡的說道:“把手機關了,省得有人打電話過來攪局。”

    恩得力會意的點了點頭,也掏出手機關上,兩人相視一笑,幾許豪情盡在不言中。

    車輪飛轉,皮卡車駛進了西郊外一條偏僻的山路,前面不遠青山莽莽,耳邊依稀能聽到鳥語蟲鳴,山下有幾塊稻田,里面的灌滿漿的稻穗垂下頭,仿佛在靜等著收獲季節的來臨。

    山腳下住著百十來戶居民,形成了一個依山而居的小村落,進村的黃土路高低不平,車子行駛的速度也變得緩慢了不少,人坐在里面搖來晃去,昏昏然有些睡意。

    程冬弈皺了皺眉頭,低聲道:“那家伙藏身的地方還有多遠?”

    恩得力神情也開始緊張起來,沉聲道:“據可靠消息,毒龍就藏在村子后面的一座破山神廟內,這家伙平時很少出來,村子里的人都把他當做要飯的乞丐,平時還給他些吃的。”

    “哦?這家伙樣子像乞丐?”程冬弈頗有些意外,他一時間根本沒辦法將一位玄境古武者和乞丐畫上等號。

    恩得力很肯定的說道:“毒龍平時就用乞丐的身份藏匿在村子里,白天睡大覺,晚上就跑出去尋找獵物,不過他從來沒禍害過這個村子里的女嬰,周邊幾個村的女嬰就遭了殃,我們就是發現了這個疑點才找到了這雜碎的藏身處。”

    兔子不吃窩邊草,反而言之有草的就是兔子窩,毒龍就是因為這個自作聰明的破綻才會無形中暴露了行藏。

    車子開進村停在了一座紅磚瓦房門前的曬谷坪內,門口一條大黃狗沖著車子齜牙狂吠起來,一位中年婦女從房子里走出來,大聲呵斥了兩句,那狗兒夾著尾巴嗚嗚低吠了兩聲就消停了下來。

    程冬弈和恩得力一起下了車,恩得力笑著走到了中年婦女跟前,熱絡的打起了招呼:“涂嫂子,我是郭大牛的同事,今天順道給你捎了點錢過來。”說完還真從口袋里掏出個牛皮信封遞了過去。

    涂嫂子接過信封打開來瞧了一眼,臉上頓時笑開了花,連忙招呼兩人坐著,又是泡茶又是拿瓜子花生的,忙得不亦樂乎。

    恩得力當然不可能認識什么郭大牛,不過這錢卻真是涂嫂子老公從城里捎來的,兩口子事先就通過氣,會全力配合送錢來的那位行動,當然事后也能得到一筆豐厚獎金,而她所要做的不過是提供一個休息的地方,幾頓飯而已。

    山神廟離這家還有一里路遠,在這里也不用擔心會被毒龍發現,不過兩人說話還是很謹慎,盡量壓低聲音。

    “你先老實在這里呆著,我先去山神廟瞧瞧。”程冬弈還是堅持自己先去踩點,現在他已經是準玄境了,實力比恩得力這個黃境中階要強了不知一星半點,留下他也能有條后路。

    恩得力固執的搖了搖頭道:“不行,要去一起去。”

    現在已經甩開了皇普蘭,關了手機,這兩人就跟單干戶差不多,要真出了什么漏子后果唯有自己承擔。

    程冬弈擺手道:“你這模樣根本不像個種地的,去了反而壞事,幫我要一套舊衣褲換上,就是站在毒龍面前他也不一定會懷疑我是來抓他的。”

    恩得力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橫豎看還真不像村子里的人,反倒是程冬弈要是換身衣裳說不定真能出其不意的接近毒龍,然后一擊奏效。

    啪!恩得力反手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這么簡單的招兒他怎么就想不出來呢?還和那傻啦吧唧的皇普蘭一樣糾結什么藏形匿氣,說不準人家就大方走到毒龍面前一黑磚拍昏了,而后不費勁就把人抓了回來。

    想通了這茬恩得力也不再堅持,連忙跑進屋問涂嫂子要舊衣褲去了,程冬弈也感覺這辦法相當不錯,興奮得抓了把鹽炒花生米丟嘴里猛嚼。

    有了涂嫂子幫忙張羅一套舊衣褲小事一樁,五分鐘過后一個正宗的農家小子站在了恩得力面前,如果手里再牽上條牛繩兒,簡直就是絕了。

    其實程冬弈以前就是農村里出來的孩子,做回以前的角色可謂輕車熟路,言行舉止找不出半點破綻,連一旁的涂嫂子也直說這模樣像極了鄰居家大小子。

    頗有些得意的程冬弈抓了兩把瓜子花生揣進兜里,又讓涂嫂子弄了倆生紅薯帶上,一邊吃著一邊往山神廟方向走了過去。

    一里來路走起來很快,不過程冬弈用了一刻鐘才走到山神廟門前,破敗不堪的山神廟已經不知多少年頭沒人修繕了,連門臉子都掉了一邊,這倒幫了程冬弈的大忙,讓他能在外面就徹底看清廟內的情景。

    廟內幾尊山神像早已經東倒西歪,有一尊干脆躺倒在了地上,連手腳都摔了個七零八落的,灰塵落索,顯得破敗而蕭條,這種破廟別說香火了,路過的就連看也懶得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