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人在南宋,我與蒙古爭天下 > 赤木之死
    這位商界巨擘的涵養功夫已到了榮辱不驚的地步,說起話來無懈可擊,話鋒一轉就把絲絹的出處巧妙的瞞了過去。

    吳老一咬唇道:“照絲絹上所說,上面的繡字應該出自禪宗二祖慧可禪師之手,如果是真跡的話……”

    唐慶生見吳老欲言又止的模樣忍不住問道:“真跡價值多少呢?”

    吳老頓了頓,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程冬弈,那意思很明確,有的話不好當著這小子說。

    唐慶生微笑道:“小程是自己人,有什么話直說就好。”

    吳老猶豫了一下道:“這張絲絹如果是真跡的話可稱得上價值連城,最重要的是它上面記載著一位禪宗鼻祖的埋骨之地,至于真假就不好說了!”

    “禪宗鼻祖,難道是……”唐慶生雙眼一亮,目光灼灼直視吳老,好像在詢問下文。

    吳老正色道:“菩提達摩!”

    “靠!不會吧?”唐國斌驚叫一聲,用看怪物似的眼神望著程冬弈。

    菩提達摩,中土禪宗開山鼻祖,古天竺香至王二子,傳說他只身來東土創立禪宗,至今仍留下不少膾炙人口的傳說,一葦渡江、面壁九年、斷臂立雪、只屐西歸……傳說他一身佛門真功已經到了火燒不化,刀兵不入,萬毒不侵的地步,在世人眼中他就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吳老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下激動的情緒,低聲道:“絲絹上說菩提達摩授《楞伽經》四部于慧可后折下左手無名指一根相贈,留言道,千載悠悠吾身不朽,欲尋舍利子,往西行,雙峰山,佛骨鳴,有緣得之,登天入圣。”

    唐慶生眉頭微皺,心中暗暗猜測道,照絲絹上所述跟這張絲絹一起的應該還有一截佛骨才對,難道在這小家伙手里?

    程冬弈心頭狂震,登天入圣?按推斷菩提達摩因該是一位古武者,恐怕還是圣境強者,如果能找到他留下的舍利子,如果有緣的話我會不會來個三級跳,天境?圣境?可能么,不會是水的吧……

    吳老憑自己大半輩子混跡古玩界的經驗斷定,這張絲絹因該是真品,而且品相完整無損,這一發現要是抖了出去足以讓他一舉奠定江城古玩界泰山北斗般的地位,即便是在全國范圍內也成了聲名鼎盛的人物,然而唐慶生會允許自己這樣做么?答案無疑是否定的。

    相比起各懷心思的三人唐國斌就顯得淡定了許多,管他什么達摩舍利,死人骨頭的,咱兄弟得了哥就能沾點光,說不定能弄到本正版易筋經啥的就爽大發了。

    唐慶生向吳老一伸手,這老頭兒很不情愿的把絲絹遞了過來,那肉痛的模樣讓一旁的唐大少竊笑不已。

    唐慶生接過絲絹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遞給了程冬弈,微笑道:“小程啊!你的好運氣讓唐伯伯都有些嫉妒了,還是達摩祖師說得好,有緣得之,好好保存吧。”

    程冬弈接過絲絹小心疊好依舊用塑料袋裝著揣進了兜里,一旁的吳老終于明白了誰才是這寶貝的真正主人,忍不住弱弱的說道:“小伙子,絲絹能再給我瞧瞧么?”

    唐慶生眉頭一皺,從懷里掏出個支票本寫了幾筆,撕下一張塞到吳老手中,正色道:“老吳,這是你應得的,我希望出了這門今天發生的事情永遠不會有第五個人知道,謝了。”

    言下之意很明確,拿了錢今天看到的所有事情都要他爛在肚子里,否則后果怎樣大家心知肚明。

    吳老輕嘆一聲,接過了支票,稍稍定了定神立刻擺正了心態,微笑道:“唐總放心,老頭子這張嘴還是牢靠的。”

    唐慶生拍了拍吳老肩膀道:“世間珍寶何止千萬,有緣人得之,你我身在弱水河畔,但取一瓢就好,有時候觀人取水也是一種享受。”

    吳老哈哈一笑隨口念道:“無生色相俱成幻,有漏人天總悟非,古人誠不欺我啊!”

    唐慶生微微一笑:“老吳,你悟了。”

    一張慧可絲絹,竟引得兩人對起了禪機,世間諸事百態還真是玄妙無比啊!

    程冬弈和唐國斌相視兩瞪眼,眼神兒胡亂飄飛,都有些云里霧里的。

    嘀呤——病房內門鈴一陣促鳴,房間門啪嗒一聲開了,走進來一男一女兩名公安,這兩人程冬弈并不陌生,一個是江思雨,另一個是那晚用警棍比劃的刑警小劉,跟在后面的還有兩個穿粉紅色制服的小護士,她們是特護病房的值班護士。

    江思雨一見到程冬弈眉頭微微一皺,這小子怎么也在醫院?身旁的小劉情不自禁的縮了縮脖子,對于面前那個能崩斷手銬的家伙他心里還有點未褪的陰影。

    唐慶生見兩個警察貿貿然闖進了病房,心頭有些不悅,但還是耐著性子等對方先開聲再說。

    江思雨挺胸抬頭走到近前,掏出證件一亮,一臉嚴肅的說道:“請問那位是唐國斌先生?”

    唐國斌見對方是個美女警察,心中玩性頓起,高聲道:“哥就是唐國斌,如假不包換。”

    江思雨瞟了一眼床頭的病號牌子,上前兩步,從手包里取出一張照片伸到對方視線能及的位置,問道:“唐先生,請問您認識這個人嗎?”

    唐國斌一看那張照片,上面居然是小鬼子赤木鐵男,不過翻著一雙死魚眼倒在了一灘血泊之中,這貨明顯已經掛了。

    “赤木鐵男,打黑拳的。”程冬弈主動插了一句,從照片上的情形看來,這小鬼子肯定死了,至于是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江思雨呆了呆,將目光轉向了程冬弈,皺眉道:“你認識他?”

    程冬弈點頭道:“見過一面,這家伙是怎么死的?”

    江思雨沒想到對方會直接發問,猶豫了一下道:“今天上午九點在附屬醫院骨科病房發現赤木鐵男被人殺死,死者胸口連中七刀,據調查死者昨天才從中心醫院轉院到附屬醫院,轉院前曾與唐國斌先生發生過爭吵,我們是來了解情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