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里躺著的肖仁禮大吼了一聲：“大過年的，能不能消停點。”
好不容易給放了半天假，不用再去做活，還不省點力氣，看她們真是閑得慌。
本來被發配在這鐵礦廠的，大部分都是下了工統一去打飯，反正都是清湯寡水的飯食,尿一泡就沒了。
要不是之前肖銘過來一趟，給送了些銀子和吃喝，他們怕是早撐不住了。
在得知有的東西是京城里寄過來的，何氏當時話里話外覺得衛姨娘說不定貪了老夫人給他們的東西。
肖仁禮夫妻還想用身份壓肖辰銘，讓他花銀子疏通，讓他們離開這鬼地方,那怕就是回到衛里也好。
被肖辰銘拒絕后,沒少罵難聽的話，自此肖辰銘只是偶爾讓人捎些東西過來,再沒親自過來看他們。
但有了那些東西，他們這日子好歹比一般的人強了些，能自己偶爾加個餐。
可每每想起從前的生活，想到肖辰銘一個庶子都比他們過的好，再想到已經回京的二房人，心里不平衡的厲害。
可他們又無能為力，除了最小的肖辰旭還算是樂觀，其他人整日覺得活的憋屈。
這不，除夕這天好不容易放了半天假，還不消停，個個脾氣都不小，時不時還罵幾句連累他們被流放的肖家嫡支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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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衛姨娘正抱著七個月大的孫子在逗樂，如今兒子在衛里有職務，兒媳婦又給自己生了大胖孫子，女兒也經兒子介紹，和衛里一個小旗訂了親。
再加上有肖云珊這個免費勞動力，日子過的很是順遂。
聽著外面的鞭炮聲，趕緊捂住了孫子的耳朵：“有沒有嚇到我們啟哥兒,不怕、不怕，祖母幫咱們啟哥兒捂著耳朵。”
等好半天鞭炮聲停了，衛氏這才松開幫孫子捂著耳朵的雙手，抬手摸著孫子的頭：“摸摸毛，嚇不著，我們啟哥兒膽子大著呢，對不對？”
這時兒媳孫珍玉走了進來：“娘，飯菜已經備好，辰銘今日可能要晚些時候才能回來，要不兒媳先給您盛些過來，您先用飯吧。”
衛氏抬頭看向兒媳婦：“辰銘還沒有回來？”
孫珍玉給婆婆倒了一杯茶，笑著回道：“早上走的時候，他說會比平日里晚回來，要和戶里的兄弟一起喝酒，應該也快了。”
衛氏往外看了一眼，平日里這個時辰，兒子確實早已回來了,笑著開口道：“不急，除夕夜這團圓飯，還是等他回來一起吃才圓滿。”
孫珍玉聽婆婆這么說，從婆婆懷里接過兒子：“那就聽母親的，一會我叫妹妹們把菜先溫在鍋里，等夫君回來咱們一起吃團圓飯。”
自打衛氏和肖仁禮分開，肖辰銘他們就改了口，不再稱呼衛氏姨娘，而是直接叫娘。
就是這一聲娘，讓衛氏激動了很久。
孫珍玉抱過兒子，坐到了婆婆身邊：“娘，澤啟這小家伙又胖了，之前祖母從京城給寄來的衣服都有些瘦了。”
衛氏笑道：“瘦了就洗干凈存著，等啟哥兒有了弟弟妹妹再穿，咱們啟哥兒是個有福的，曾祖母和云依姑母惦記的緊，這還沒有開春，春衫都讓人捎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