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行船是日行夜也行的,所以哪怕是半夜,甲板上也仍然有漕幫的人走動。
大家在船上的時間久了,就頗有點晝夜不分的意思。
阿福是天漆黑的時候爬起來的,準備拉一泡。
馬桶是不想用的,船艙有女人,而且不暢快。
既然是在河上面,那就直接一泡撒河里去不就好了嗎?
“噓~~”
順便再吹點口哨什么的,助助興,來點氣氛。
“爽嗎?”有人問。
“哈哈,爽啊!”阿福抖了抖,只覺得對方大概也是過來撒尿的,所以順口就一應,但應后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對方的聲音有點奶聲奶氣的,是孩子才會有的聲音。
但是孩子……應該不會這么和自己說話才對。
阿福皺了皺眉,不由的就起了一身汗毛。側頭,就看見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站在護欄邊上。
他瞇著眼仔細看了看,月色當空,甲板前后輩都還掛著風燈,所以勉強能夠辨認出來。
原來是呂布一族的小孩,這才算是松了口氣,又有點不爽,于是嘖了一聲:“大半夜不睡覺跑出來想嚇死誰啊?”
這句話就是發泄一下,還真不指望人小孩給予什么回應。
可是那個小不點卻舉起了手來,說:“對啊,嚇你啊。”
阿福瞇起了眼:“小兔崽子你……”
‘噠’。
一聲輕響過后,阿福的話音戛然而止,身體顫了顫,他捂住自己的喉嚨,‘嗬嗬’的發不出具體的聲響,隨后往后仰去,眼看著就要栽進河里。
卻是被唐飛環一把攥住了衣領。
唐飛環當然沒有將人拉回來,而是輕輕的放入了河里~他只是不想這么大一個塊頭的人直接掉到河里面去,那會發出不小的聲響,繼而引起漕幫的人的注意。
阿福的尸體無聲無息的滑入了河里,行船的波浪帶過,幾下就瞧不見蹤影了。
唐飛環趴在護欄上,將手槍的消音器給卸了下來。
哎嗨!消音器真是個好東西,小小的聲音,大大的力量。
……
船上丟了個人,王心慧他們當然要找。
不過這事兒對于漕幫來說完全不是什么大事兒,李管事甚至笑瞇瞇的說:“這叫什么事兒啊,每一趟都得丟上不少人呢,如果丟了個人就要將船給停下來去找人,那得花多少時間才能到目的地?”
總之說來說去就是一句話——不管!
人沒有了就沒有了唄:“這種事兒在咱們河道上時有發生,屬實算不得是什么大事兒,有可能是被水鬼給拖下船去了,也有可能是失足落了水,或者說不過是奴仆自己跑走了罷了。這些事兒多得很……若是真的要找,那就得報官了。”
王心慧被嚇到了,畢竟她的身份敏感,報官是不可能報官的,而且這運河之上真的有水鬼嗎?
無論是前者還是后者,她覺得這事兒還是就這么算了好了,反正這人本身也不是自己的人。
于是丟了一人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但船上的漕幫眾人還是警惕了起來,多安排了一些人手。
反而漕幫少主本人最不在乎這件事,在元光看來,那個阿福說不定是被呂布一族的人給干掉了。
不是他將別人想的太過于強大,而是他已經見識過人家那詭異的手段了,畢竟連自己都能看到,無那聲無息的讓一個人消失這不是再簡單不過了嗎?
而且之前阿福的確是有過出言不遜的時候,所以這讓元光最近更加的警惕了他,覺得之前王心慧他們的談話說不定是被呂布一族那邊知道了,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探查到的,畢竟以自己的能力外邊到底有沒有人跟著他還是很清楚的。
當然……也說不準人家真的能夠察覺到這一點呢,就好像之前那個把自己放倒的人躲在陰暗處自己也察覺到了,但是他的能力卻比自己要強一點,所以也不乏有可能存在那種特別擅長隱蔽的人。
嘖嘖!!
感覺說話都不安全了呢。
但是也不用繃緊皮,反正他也沒有想對呂布一族的人怎么樣,他就是個披著馬甲的路人呀!!
當然了,這個馬甲現在可能不太安全,因為那天自己和莞式的說話的時候,的確是被人聽到了。
那時候自己脫大覺得后面這樣的人解決掉就行,可是沒想到被放倒的是自己,不過對方沒有傷害自己的性命,那么后面說不定就還有可以合作的可能。
哎呀!自己現在就是個路人甲!每天只管吃吃喝喝就行了。
與人為善嘛……
~
不過要說最自在的人那就是王鈺了,畢竟別人都是有‘目標’的,比如穿越者悶要前往平南,還要規劃未來的各種生活。
而王氏要想辦法穩定自己的族群,還要努力為未來打下基礎,更要躲避各種各樣的天災與暗殺。
再例如漕幫要開始壓薄,而且得盡可能的快速發展起來。
但是他不一樣啊,他都已經活過一輩子了,該遇到的事情也遇到過,該參與的事情也都已經參與過,所以這重新活一次,那打的就是一個自在,怎么自在怎么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
蹭吃蹭喝蹭玩兒,最近他打算給自己‘蹭’一個賺錢的營生。
因為呂布一族的人要請‘師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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