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嬌啊,說好一次只能問一個問題的,你這算不算犯規了?”
曲鵬也不傻,沒有被沈冬僑繼續牽著鼻子走。
沈冬僑見他不肯再接話,只得放棄這個話題。
“確實,是我糊涂了,那我們繼續?”
“繼續也行,不過犯規的人難道不該受到懲罰嗎?”
曲鵬抬了抬下巴,目光落在沈冬僑面前的酒杯上。
豺狼不愧是豺狼,從來不肯吃虧。
沈冬僑被反將一軍。
兩杯下肚,沈冬僑胃里頭已經火辣辣的了。
他拿了一塊糕點快速塞進嘴里。
原本這桌上的東西他是不敢吃的,怕被下了東西。
但看其他吃了的人到現在也沒有異樣,應該是沒問題的。
這糕點的滋味還不錯,很像在湫水縣時,周向陽給他買過的那些,是這普通山村吃不上的美味。
這山匪居然能這么大方,隨隨便便用來招待村里人,可想而知,平日里過得是何等“驕奢”。
不知是禍害了多少人家才得來的錢財。
……
游戲繼續,
只是好運氣不可能只眷顧好人,這次沈冬僑輸了。
曲鵬眼中精光乍現,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冬嬌你剛問的都是我家中私事,咱們禮尚往來,我也要問問你的才行。”
“行啊,大人請問。”
沈冬僑本就是為了拖延時間,最好就是坐著侃一晚上的大山。
曲鵬手指摩挲杯沿,片刻后才開口。
“初見你時,就羨煞你和向陽兄弟伉儷情深,不知你們是一見鐘情,還是日久生情呢?”
沈冬僑沒想到曲鵬會問這個,可細想,又覺得這多少帶著些試探在其中。
剛剛自己一直似有似無地撩撥,如果這個時候他說和向陽情比金堅,那不是打臉了么。
不過沈冬僑卻覺得這問題,他大可以“實話實說”。
花了三秒鐘醞釀情緒后,沈冬僑開始了“表演”。
“哎,大人有所不知,我是因家中窘困被賣入周家的,哪有什么一見鐘情啊,不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罷了。”
“哦?還有這回事。”
曲鵬換了個手拿杯,架起了腳,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
沈冬僑掰著手指頭,開始細數周向陽的種種“劣跡”。
“我們第一次見時,他一腳就踹我心窩上了,對我沒有半分憐惜……”
沈冬僑回憶著當時被周向陽一腳從床上踢下來的痛,立馬帶入了當時的情緒,言語間滿是委屈。
“之后啊,我病得快死了,才肯把我拉去看病,險些就死在路上了……”
說到這,沈冬僑就想起高粱地里摸到的那條死蛇,真是一生的陰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他平日里還總喜歡喝酒,喝醉了就睡一天,家中大小事情一律不管,欠下的外債至今還沒有還清……”
想到往前周向陽“敗家式”的還債,沈冬僑就心疼地直蹙眉。
“平日里總是逞強斗狠,在外經常與人打架,在家對我也……哎~不說了,一言難盡啊……”
表明心意之前對他動手動腳,之后更喜歡對他“動手動腳”,現在他身上的印子都還沒消……
沈冬僑專門挑了一些周向陽的“光榮”事跡,掐頭去尾地說。
紅著眼眶的那一聲嘆息,更給人留了遐想的空間。
這些事情并非完全杜撰,這里的人多少也知道,紛紛投來了同情之色。
“確實,這周向陽平日里看著不是個好相與的……”
“我當他改了,沒想到還打老婆?”
“冬嬌妹子,也太不容易了……”
……
女人最容易產生共情。
見氛圍烘托的這么好,沈冬僑加了一把勁,又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擠出了兩滴淚來。
沈冬僑低頭裝哭,心里頭默默道歉。
大局為重,對不住啊,向陽……
只能先犧牲一下你的名譽,等以后一定給你正名。
……
“原來如此啊……”
曲鵬終于又信了幾分,抬了下手打圓場。
“是我不好,不該問這問題,讓冬嬌妹子想起了傷心事,這樣,我自罰一杯。”曲鵬痛快地又喝了一杯,“我去替你敲打敲打向陽兄弟,給你一個交代。”
曲鵬已經喝了半壺了,身上有些發熱,情緒逐漸亢奮。
順著沈冬僑的話,腦補了一段嬌花被迫嫁給糙漢,并被“欺凌”的戲碼。
想來那周向陽不過是個莽夫,又不知怎么疼愛女人。
沈冬嬌在威壓下,被迫順從屈服,實則根本沒有真心。
如今這周匹夫被抓走了,這沈冬嬌一支紅杏要出墻去,另尋依靠,所以才會主動跟他示好。
曲鵬挺了挺腰板,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覺得已經勝券在握。
……
“大人,時間差不多了……”一個黑皮膚的漢子靠過來提醒曲鵬。
“不急……”
“可是大……”
漢子還想說什么,沈冬僑當即嬌滴滴地打斷道。
“俞大人,我們剛玩的都是真心話,還沒有玩過大冒險,要不要也試上一試?”
曲鵬正在興頭上,不悅地推開那漢子,嘴中呵道。
“退下!”
那漢子只得住了嘴,低頭退到了一邊。
曲鵬轉頭又放緩語氣對沈冬僑說道,“咱們繼續……”
……
夜色之中,原本潛伏四處的山匪們逐漸聚攏起來。
他們把躲起來的村里人從一處處挖出來,趕到一處寬闊處。
年幼的女童被挑出來關進了囚車,剩下的老的,小的又被關進封住窗戶的屋里頭。
這群山匪搬了幾個方桌,玩著骰子。
其中一個踩著凳子,仰頭去看祠堂的方向。
“怎么還不走,這天看著要下雨,到時候火點不著了。”
對面的人正搖著骰子,嘴里回道。
“那里女人多,裝一裝估計也要三四車,比不得我們這邊,加起來就一車,還都是些沒開的花骨朵。”
“呸,”前頭發問的那山匪啐了一口,“我看那伙夫送了好些個吃的去,都沒給我們哥幾個留點。他們喂飽那些女人想干什么,估計已經干上了。”
“三四五,小!”
骰子一扔出來,前頭那個拍了一記大腿,罵了一句晦氣。
“不玩了,這手氣也太臭了。”
“別啊”對面那個拽住他,“等干完這一票就能分錢了,咱也去高樓上逛一逛。”
“別說女人,姓曲的糟踐了多少女人,什么好事兒都給他。”
“沒辦法,誰讓大當家就抬舉他呢?”
兩人正說著,就看到又一組人壓在幾個村里人過來。
“媽的,懶驢上磨,磨磨蹭蹭干什么?”
有氣沒出撒的山匪,指著姍姍來遲的一組人罵得唾沫橫飛。
胖姐抱著二墩兒走在前頭,后頭跟著張巧兒。
看到張巧兒也在,那人又尷尬地變了臉色,笑著問道。
“呦,巧兒姐啊,你怎么過來了?”
張巧兒走慢了一步,后腰上就被刀刃頂了一下。
周向陽貼著她的后背。
“往前走,亂說話,捅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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