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蠻和大盛對峙的多年之中,祁昭一直占領著上風。
他用半生的時間,把祁家軍練成了一道銅墻鐵壁,令北蠻聞風喪膽。
這些山匪曾被祁昭驅趕。
他們猶如豺狼,
幾度回去,又幾乎回來。
在夾縫之中做著喪盡天良的買賣。
最后終于有一天,有人愿意圈養他們,給他們重器,讓他們去撕裂那道銅墻鐵壁。
當他們得勝歸來的那一刻,他們只知道除掉了一直以來的眼中釘。
卻不知道,他們自己已經成為了一場大戰的導火索。
大門被推開的剎那,
風就漏了進來。
咆哮著撞擊在所有人的身上。
門內的一切物品都被吹得嘎吱作響。
火光跳動,是被點燃的復仇之火。
坐在門口的人,離得最近。
喉嚨被刀刃劃過。
他想要大喊有人偷襲,口中卻只能發出嘶啞的咯咯聲。
身軀就往后重重倒去。
“殺!”
大門被徹底撞開,祁家軍魚貫而入,
山匪們拔刀而起,目光兇狠地與其對望。
“媽的,送上門來了!都給我殺了!”
屋內的燭火被風吹得忽明忽暗,最后陷入了一片漆黑。
四處都是喊殺聲。
片刻后,
廝殺聲中,有人點燃了火把。
再次看清面前的場景,
門板上,地上,桌上都是殷紅一片,
連風都吹不散的血腥味彌漫開來。
恍惚之中,
為首的山匪粗重喘氣,
看到了一個酷似祁昭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瞬間就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以為是地下的亡魂來找自己索命。
但是再看一眼,
那張臉卻不一樣,
他更年輕,更強壯,更危險。
祁碩長刀上的血還在往下滴落。
他踩著粘稠的鮮血步步緊逼。
猶如一條復仇的狼,死死盯著敵人。
被惡獸盯上的感覺,讓人窒息和恐懼。
山匪往后退著,甚至不惜將剛剛才和他稱兄道弟的人,推向祁碩的刀刃。
自己則試圖從門口逃跑。
祁碩的刀被卡在胸腔的軟骨之中,拔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他只得連人帶刀一起棄之。
赤手空拳地繼續追擊。
向前一躍撞在了山匪的背上。
山匪被撞倒在門檻上。
他只覺得自己的臉上一熱,再抬頭已是滿頭是血。
鼻梁骨斷裂,深深凹陷一截。
用手一摸,都是粘稠的血液。
甚至眼睛因為撞擊,也出現了短暫的失明。
他看不清逃跑的路,只能往黑暗中奔跑。
邊跑邊吐出口中帶著血的牙齒。
他穿梭在人群之中,
推搡著身邊垂死抵抗的山匪同伙,無力地嘶吼著。
“給我攔住他!”
可惜其他人也分身乏術。
沒有了重炮的加持,這群山雞野狗根本不是正規祁家軍的對手。
祁昭蹲下身,隨后撿了兩塊腰牌。
然后繼續朝著山匪逃跑的方向追。
院子里已經有了不少尸體。
走幾步都會絆住腳。
山匪想要跑進漫天的沙塵之中,卻看到院子門口的長刀已經在等著他自投羅網。
“你別過來,你他媽別過來!”
山匪的腿已經徹底軟了,轉頭對著祁碩嘶吼。
祁碩不緊不慢,用捏著腰牌的手,重拳打在對方的臉上,
那堅硬的腰牌,剛剛還是賭桌上的籌碼,現在就成了打掉人門牙的利器。
山匪偏頭躲避,沿著院子的圍墻開始逃跑。
繞了半圈就是馬廄。
馬廄內臭氣熏天,
這里堆放著的是曾到過這個驛站的所有人。
有退伍的祁家軍店長,有小廝,還有一些只是為了躲避沙塵暴的旅人。
這群山匪拿著祁家軍的腰牌來到了驛站。
冒充祁家軍吃喝不說,還把來到這里所有的人通通殺了個干凈。
他們謀財又害命。
他們想要繼續盤踞在這里,
試圖尋找祁昭,趕盡殺絕。
……
祁碩跟著他,就像是看著一只投鼠忌器的豺狼。
對于死亡的恐懼,只有親身體驗一遍才會崩潰。
虐殺之人,將被施予同樣的酷刑。
祁碩疾步上前,
拳頭再次落在男人的臉上,
這次是左眼珠爆裂,紅白污濁流了一臉。
痛苦的號叫后,山匪渾身顫抖。
他彎下腰尋找自己掉落的眼睛。
然后抓著繼續往前跑。
祁昭沒有半點放過他的意思。
他幾步上前,將慌不擇路的山匪踩住。
拽著山匪的頭發,把他重新拖回驛站的大門內。
山匪一頭撞在了門板上,
門板反復碰撞,發出連續不斷地砰砰聲。
山匪只能痛苦地蜷縮著,往門內爬。
此時,這里已經是寂靜無聲。
大門被人從外面關上了。
火把再次亮起,
里面的所有人,不是死了,就是被捆住了手腳。
只有山匪頭子一個人在爬行。
祁碩坐在凳子上,把兩塊帶了血的腰牌整齊放在桌上,
然后接過,被人撿回來的佩刀對準了男人的另一只眼睛。
“我的父親呢?”
山匪抬起面目全非的臉。
“我……我不知道……”
刀刃毫不留情地刺入。
結束了他骯臟的一生。
祁碩抽刀抬手,下一個被推了上來。
正是剛剛的“南升”。
“他不說,你說……”
……
刀落在自己身上才會痛,就算是雙手沾滿鮮血的山匪。
也會因為懼怕而尿了褲子。
祁昭在重器炮轟之中,帶著祁家軍建了一個人墻,在小舞和高卓轉移后,才帶著剩余的人往另一個方向撤離。
他們利用地形的優勢躲在了山坡后,山匪們用重器繼續轟炸,片刻后才敢去查看。
只看到故意留在山坡上的幾副頭盔。
其他人不見蹤影。
但是頭盔邊上,留下了一大灘的鮮血。
讓山匪們確信,祁昭必定重創。
但是之后,無論他們再怎么尋找,都再也沒有找到祁昭他們的身影。
因為沙塵暴的到來,山匪們才折返到了驛站。
并且把驛站作為了盤踞點。
這里除了百米外第一口水井,方圓百里水源稀少,沒有水源就是死路一條。
祁碩閉了閉眼。
“誰給了你們重器?”
“我們不知道,我們的任務就是把東西運過來……”
“哪里運過來的?”
男人大汗淋漓。
“秋……秋……”
“秋名山。”
祁碩替他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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