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永福被氣得整個人都抽動了，艱難地說道：“就.....就要.....珠子。”
顏建軍立馬松了口氣，把盒子捂得更嚴實了，“行！就按照你說的，東西放在這邊我不放心，先帶走，到時候肯定給你,成不？”
顏永福知道劉翠鳳是什么德性，想都不想就應了。
只有劉翠鳳一人不滿意，中氣十足地罵了顏建軍十幾分鐘，看顏建軍轉頭要走，她又把人攔著不讓動。
顏建軍都火了，“媽！再鬧我就不管你了！”
劉翠鳳還真被嚇了一跳,眼珠子一轉，道：“今天除夕，你不管我了嗎？”
“管！”顏建軍憋著氣吼道。
劉翠鳳這才讓開,道：“我要去你家過年。”
“你跟我媳婦說去。”顏建軍沒好氣地回道。
劉翠鳳氣得又罵了兩句，“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窩囊廢，連個女人都管不住，趕緊給我離了讓你媽多活兩年！”
“你愛活不活！離婚不可能，想早點吃上飯就先讓我回去，不樂意的話就繼續耗，把我媳婦折騰過來再吵一架，這樣你會更高興。”顏建軍的話說得跟潑皮無賴似的，把劉翠鳳氣得夠嗆。
最終劉翠鳳還是認慫放他走了。
顏建軍回去后先把東西鄭重地收進柜子里鎖起來，這才跟黃玉蓮說了下情況。
黃玉蓮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心疼，“那么好的寶貝給老頭子陪葬，白瞎了！要我看還不如買金子呢！”
顏建軍搖搖頭，“東西是建國兩口子給的，人家都說了給老頭子陪葬，你少惦記。”
黃玉蓮沒好氣地朝他翻了個白眼，“我就是說說，哼！你爸還真威風，我看他有沒有這個福氣消受那顆珠子！”
顏建軍皺著眉頭不耐煩地說道：“你趕緊把飯菜做好,我現在送過去，回來咱們再吃飯。”
黃玉蓮氣不順，動靜鬧得很大，等顏建軍出去后，她轉頭去了一趟周曉娥那邊跟她訴苦。
兩個女人一邊嗑瓜子一邊東扯西扯，瞧黃玉蓮這架勢是憋著氣不打算回去。
顏建黨正準備招呼她一起過來吃飯，卻看見顏建軍白著臉匆匆進門，喊道：“爸走了！”
屋子里的人全都呆住了。
黃玉蓮最先回過神來，起身追問道：“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一下子就沒了？”
“我咋知道！就這么一會兒，不說了，你趕緊跟我回去！”顏建軍急得不行，看向顏建黨兩口子，道：“雖然你們過繼出去，但還是親戚，一會兒要是有空就過去搭把手。”
“嗯。”顏建黨吶吶地應了一聲，送走顏建軍的時候，周曉娥發現他眼眶紅了，去當做沒看到，低頭道：“先吃飯，吃完我們過去看看,這種時候不湊巧，估計得磨幾天。”
等顏建黨兩口子到的時候，正好聽到劉翠鳳的叫罵聲，“我不管，這幾天我不能住這邊，你們得想辦法給我弄個住的屋子。”
“媽，你別鬧了，我爸放在堂屋，房間還是你住，有什么問題！你一個人不敢住，不是還有我們兄弟陪著嗎？”顏建軍沒好氣地吼道。
劉翠鳳卻是固執地反對，“我不管，我就是不住這邊。”
顏建設沉著臉說道：“不住這邊就住到老房子去，但要是你在那邊吵吵嚷嚷被鄰居投訴莪可不管。”
劉翠鳳開始抹淚，“我把你養這么大，什么好東西都緊著你，你竟然不管我.....”
“那你想怎么樣！你不鬧事沒人鬧你，你鬧事我也擺不平，這點你自己心里有數，實在沒辦法就找村長來，你愛住哪里跟村長說，我們不攔著。”顏建設已經在暴走邊緣徘徊了。
劉翠鳳還是不肯妥協，大家忙著辦白事，也沒人過去搭理她。
除夕夜這種日子，除非非常緊急，否則村里人不會過來，他們只能自己忙活。
文建國是在初一一大早接到顏建軍的電話才知道顏永福沒了，掛了電話他也是百感交集，把這事跟林麗清說了下。
林麗清挑了挑眉，道：“老頭子難不成真的因為陪葬品到手就閉眼了？這也太夸張了吧！”
“你別說，還真就是那樣！也不知道他這輩子圖的是什么。”文建國一直搖頭，想不明白。
林麗清撇撇嘴，道：“圖啥都跟咱們沒關系，讓司機送點隨禮過去就好了，大過年的，我們還是別上門了。”
文建國點點頭，他也是這么想的。
司機過去送完東西，回來跟二人說道：“孫少爺，孫少奶奶，現在整個鳳口社的人都在說夜明珠的事，還說顏永福幾個兒子孝順，大手筆，全都圍在靈堂外面等著看一眼夜明珠，我送東西都差點擠不進去。”
“這么快就傳遍了？”林麗清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這個速度比打電話都快。
司機點點頭，“我到的時候老太太還在那邊到處跟人家說，說珠子晚上會發光，晶瑩剔透可漂亮了，總之被她說的我都想看了，好在過顏永福幾個兒子不像她一樣犯渾，一直挺低調的，人家要是問他們就插科打諢，啥都不說。”
林麗清聽得眉頭直皺，“這樣也不是辦法，等老頭子下葬，估計不少人惦記那個土堆，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文建國臉色很是難看，咬牙道：“大哥不懂事，這種場合就應該叫幾個人把老太太關起來，她這么瞎嚷嚷遲早會出事！”
“就算這樣我們也做不了什么，她都傳出去了。”林麗清沉著臉說道。
司機看兩人心情不好，也不敢再說什么。
初一過后，顏永福出殯，按照他的要求，顏建軍和顏建設給他打的是石棺，這玩意兒就算來八個人也不一定抬得動，他們只能事先把石棺放進坑里，用木棺抬過去，再把木棺放到石棺里面。
圍觀的村民一路跟隨，里三層外三層，村里過節都沒有這么熱鬧。
眾人一直盼望著能一堵夜明珠的風采，哪知道直到蓋棺填土也沒看到半點夜明珠的影子，有人不高興地嚷嚷道：“建軍建設，你們怎么這么小氣，我們就是想看一眼而已，又不碰，怎么一下子就給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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