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借調金牛縣
楊凌哭笑不得。
原來是段志天怕了，想拉攏自己。
只是自己明年還要參加鄉試，提前擔任官職合適嗎？
“段縣令，實不相瞞，我在承發房就是鍛煉一下，明年還要參加鄉試呢！”
段志天笑道：“這不沖突啊！到時候您要是高中了，有縣尉的履歷，到時候吏部安排職位的時候會更加照顧的。”
楊凌懂了。
這不就是大專畢業參加工作，然后自修本科、研究生嗎？
“我還是要聽老師的安排吧！”
楊凌沒有貿然答應，反而把事情推到了魏師道身上。
段志天恍然大悟，“楊主簿，你放心，我現在就是找魏郡守。我金牛縣缺人，是我主動要人的！”
說完段志天屁顛屁顛走了。
“哎……”
楊凌想攔都沒攔住。
……
魏師道的公房內。
“你讓楊凌到金牛縣擔任縣尉？”
聰明如魏師道一時間都不明白段志天在搞什么。
段志天一本正經道：“前任縣尉走了，給金牛縣留了一個爛攤子。下官想找一個有真才實學的人。
蜀州是蜀地的中心，金牛縣不能再像一樣了，必須有變革。
下官聽說了，楊主簿來到承發房以后，短短月余承發房的工作效率提升了很多。
這是人才，下官才斗膽向郡守要人。”
魏師道差點都信了。
要不是知道段志天和楊凌之前有矛盾，還以為是楊凌蠱惑段志天來的。
“可楊凌和你侄子段躍松有恩怨啊！”
魏師道似笑非笑看著段躍松。
段志天一拍大腿，一本正經道：“下官就是以此警告段家人，老老實實的做人，別搞什么幺蛾子。否則別怪我大義滅親。”
話鋒一轉，段志天苦笑道：“郡守，不怕您笑話，就昨晚楊凌展現出來的那人脈，我哪里敢得罪啊？
那可是太子太傅徐渭啊！”
魏師道恍然大悟。
他后來自然知道為什么徐渭和楊凌會認識。
不得不承認楊凌運氣太強了，別人根本比不了。
“既然如此，你就寫一份公文過來，楊凌先借調到金牛縣，等過幾個月再正式過去。”
魏師道如此安排也是為了避嫌，否則楊凌提拔也太快了吧？
其實官場內誰會關心九品升八品呢？
進士起步可就是七品官，現在也只是為了讓楊凌的履歷好看一些而已。
……
“老師同意了？”
楊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從正科到副處就一句話的事？
“哎呀，楊縣尉，以后咱們可就是同僚了，以后多多照拂。金牛縣治安并不好，以后還要您多多費心。”
段志天口風變的那叫一個快。
“還要段縣令多照顧！”
楊凌和段志天交換了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段志天感覺有些恍惚，這楊凌哪里像剛從云州來的窮書生？
這眼神分明是混了十幾年官場的老油子。
“楊主簿，有客人找。”
典吏曹兵走進來。
接著楊凌、段志天愣住了，那人赫然是徐渭。
堂堂太子太傅，一人輕裝來到郡守府。
“楊凌，昨日那首《滿江紅》寫的不錯，只是你人不厚道。當時我叮囑你留下陪我喝兩杯，你卻跑了。”
徐渭上來就指責楊凌，“咦，這就是你搗鼓出來的茶具？在京城可火了，很多商家仿造，可大家就是要買黑風寨的。”
楊凌尷尬道：“徐先生，那不是子渝姑娘生病了嗎？幸虧袁靖帶我去找醫生，否則大晚上的我還找不到醫生呢！”
他又道：“額，這茶具咱自己家的營生，您走的時候給您準備一百套。”
徐渭哈哈一笑，“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出去喝兩杯？”
“這不是上班呢！”
楊凌為難道。
“要不我去找魏師道給你請假？”
徐渭似笑非笑，滿臉戲謔。
楊凌連忙道：“徐先生遠來是客，這是正兒八經的公務接待。”
段志天愣住了，這廝也太不要臉嗎？你的尊嚴呢？再堅持一會啊！
“哈哈！”
徐渭被楊凌逗樂了，“走！”
“曹兵，去我家里找夕瑤取三壇酒來。送到酒樓，徐先生，這位段縣令是我以后的同僚，一起？”
楊凌一邊安排，一邊還不忘拉段志天一把。
段志天笑道：“文長，我和你可是同年進士！”
他心中那叫一個激動，這楊凌能處啊，今天的酒局叫不叫段志天都無所謂。
可就是叫了！
徐渭一愣，“哦，那就一起吧！”
他本來就是閑來無事到蜀州躲清凈，找人散心喝酒，多一個段志天、少一個段志天無所謂。
曹兵很快取了酒回來送到酒樓。
看著三小瓶酒，徐渭不悅道：“楊凌，你也摳門了，什么好酒這么小氣？”
大魏的酒也就十度，比啤酒高，還不如黃酒度數高。
像徐渭這樣的酒量，都是五斤起步！
結果這三瓶加起來也就三斤吧？
“徐先生，這酒烈，您先嘗嘗，走的時候帶點走！”
楊凌主動幫徐渭倒酒。
徐渭被濃郁的酒香味吸引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楊凌驚呆了，那可是一兩多，這一口就干了？
徐渭的臉色憋的通紅，想要吐了，可又覺得和自己的身份不相符。
只能忍住。
這酒何止烈，簡直是太烈了。
許久，徐渭才緩過勁來，“好酒！”
“先生，這酒您帶到京城了，自己品嘗就行，千萬別亂送人，尤其是宮內。”
楊凌看了一眼四周小聲道。
“為何？”
徐渭露出不解的眼神。
“這酒釀造耗費的是糧食，比尋常酒更費糧食，到時候需求大了對糧倉不利啊1”
楊凌擔憂道。
徐渭舉起酒杯，“希直，我之前覺得你只是有點才華，如今卻被你的人品折服！”
大魏的形勢并不樂觀，和匈奴的戰事并沒有停止。
南詔國、西域諸國也不安穩。
這幾年天災不斷，必須儲備足夠的糧食才能應對戰爭和災難。
一旦釀酒橫行，會傷了國本。
能夠看清這一點不容易啊。
楊凌連忙舉起酒杯，“實在擔不起先生的夸獎啊！”
段志天作為一個旁觀者，他再次被楊凌震驚了。
徐渭可是天子近臣，這回到京城以后，在皇上那夸獎幾句，楊凌還不前程似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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