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函谷關內的糧草有限,關內的士卒越多,糧草消耗也就越快。
等到秦晉兩國的軍隊進入關內,函谷關內的糧食便會不足。到時候不用兒郎拼命,周人便自會出關與我們決戰。”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在場的所有將領都愣住了,彼此對視了一眼,誰也沒有再繼續開口。
他們的心底同時為那被斬首的首領默哀,只覺得對方死得實在冤枉。
但是所有人的心底都非常清楚,這是古噠噠在借機立威。
…
“犬戎這個時候退兵,其中恐怕有詐。”
秦晉兩國的聯軍軍營之中,剛剛得知消息的智旬滿臉憂慮的說道。
秦壽略微點了點頭,隨即開口說道:“恐怕是為了逼迫我們決戰!”
他的話音落下之時,智旬便已皺眉說道:“若真是如此,我們此時恐怕還不能前往函谷關。”
秦壽聞言卻是搖頭道:“若是我們不入關,犬戎的兵鋒恐怕就要對準我們了!這是犬戎人的陽謀,我們,不得不從。”
智旬將目光看向秦壽,他也得知了秦勇戰死的消息,原本以為秦壽很有可能會被憤怒沖昏頭腦,卻沒想到秦壽竟然還能夠如此理智。
“函谷關內的糧食儲備不多,犬戎的糧食也不見得就足夠充足。
畢竟,我們剛剛攻陷了驪山,得了不少犬戎儲存在這里的糧草,未必耗不過他們。”
良久之后,白毅卻是突然間開口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秦壽聞言也點了點頭,又緊接著開口補充道:“褒國與庸國雖然敗了一陣,但是并沒有傷到兩國的根本。
若是他們在繼續出兵,到時候我們里應外合,未嘗不能夠與犬戎正面一戰。
犬戎人想要消耗,我們正好也需要拖延時間。
便賭上一賭,看看誰的運氣率先耗盡。”
隨著秦壽的話音落下,白毅與智旬都陷入了沉默。
隨后秦壽大手一揮,直接下令道:“走,去函谷關。”
聯軍共有六萬多人,烏泱泱的向著函谷關內行去。
犬戎的斥候也偵察到了聯軍的動向,急忙趕回風陵去向古噠噠稟告。
古噠噠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并沒有詢問聯軍的兵力,而是問出了一個讓眾多首領疑惑的問題。
“聯軍的陣列如何?”
回來稟告的斥候微微一愣,急忙回憶起了自己的所見所聞,然后開口回道:“中軍陣列散亂,前軍與后軍士卒卻是陣列整齊。”
古噠噠的嘴角露出了輕蔑的笑容,隨即開口說道:“看來,聯軍的統帥很是仁慈呀!軍隊之中竟然還收納流民,只是不知道,聯軍又有多少存糧。”
他話音落下之后,嘴角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又看了一眼周圍的眾多首領,隨即下令道:“放一萬周人的奴隸出去,把他們趕往函谷關。”
眾首領聞言都是吃了一驚,剛剛想要開口反駁,結果卻想到了之前被殺死的那只“雞”,于是眾“猴”皆不敢言。
能夠被充作奴隸的,大多都是周人之中不敢反抗的青壯勞動力。
將他們帶回犬戎之后,這些奴隸可以替他們放牧,也可以服侍他們的生活。
故而對于犬戎人來說,青壯奴隸的價值,比起金銀珠寶更加珍貴。
各部的首領們恐懼于古噠噠的淫威,只能夠憤憤不平的回到自己的部族。
哈石是哈噶部的新首領,為了紀念他的叔父,他并沒有更改哈噶部的名字。
曾經作為新部族之中的第一大部族,哈噶在世的時候,就算是面對犬戎王部也不曾犯怵。
然而,如今他接手哈噶部,卻連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這讓他感到了無比的憋屈,也讓他開始懷念起了叔父在世的時候。
“去,挑選一千個瘦弱的奴隸,把他們放出去。”
剛剛回到哈噶部的大營,心情郁悶的哈石直接下達了一個命令,隨后便在眾多族人怪異的目光下回了自己的營帳。
哈石心情郁悶,所以沒有察覺到族人的異樣,但是隱藏在暗處的某一個少年,卻是將族人們的表情盡收眼底。
他徑直來到一名滿臉落腮胡子的中年壯漢的面前,語氣沉重的開口說道:“哈力曼叔叔,草原上的狼群瓜分獵物之后,就算是狼王也從來沒有再分配狼群食物的權利。
而今,古噠噠一個命令,便要我們把嘴里的獵物再吐出來。哈石作為哈噶部新的首領,卻不敢爭取屬于我們自己的權利。
他,又有什么資格再繼續統領我們的部族呢?”
少年的聲音宛如惡魔的呢喃,很快便說動了在場的所有人。
少年名為哈撒,乃是哈噶部上一代首領的兒子,是哈噶部的少主。
哈石用卑劣的手段奪走了哈噶部,結果卻不能夠帶領哈噶部走向繁榮。
這幾年的時間,哈石以朝貢犬戎王的名義將不少的牛羊送給了古噠噠,以此換取他對哈噶部的“庇護”。
因為牛羊的銳減,哈噶部的實力隨著一次次又一次的上貢而削弱,已經到了一個岌岌可危的程度。
族人們的內心之中積蓄了太多的不滿,只是缺乏一個點燃它的導火索而已。
而今哈石為了去“巴結”古噠噠,再一次犧牲了族人的利益,這讓剛剛找回哈噶部“真正主人”的哈噶部人如何能夠甘心?
這些哈嘎部的族人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中的彎刀,看向大寨的目光之中充滿了仇怨。
哈撒見一切都已經差不多了,他卻并沒有直接點燃導火索,而是突然間話鋒一轉,語氣頗為低沉的開口說道:“可恨哈石與古噠噠勾結在一起,我們這個時候殺死哈石,必定會為哈噶部迎來滅頂之災。
哎,看來,只能夠放棄奴隸,將來再找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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