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春宴渡 > 第210章 奇怪

對于這種再來要第二碗糖水的人,成春也都是很大方的給,為了讓每個人都喝到糖水,所以只要東西還有,就會再給,但是要求再去排隊。正巧一個半大的孩子過來,大約是今天才來幫忙的,一臉局促的站在那里,臉上手上還沾滿了淤泥,伸出手來就要去接碗,然后被紅豆直接打掉了手:“這樣臟的手怎么能直接吃東西呢?”
站在一旁的謝澄胤眉頭一皺,正要發火的時候,一旁的成春走上前,把孩子拉到一旁:“快,把手洗一洗,你們剛剛干完活,手上全是泥巴和灰塵,你這樣子直接喝東西,到時候把泥土和灰塵全部都吃到肚子里,到時候要肚子疼的。”
成春從一旁的水桶里舀上來一勺干凈的水,給小孩把手洗的干干凈凈的,再端來一碗糖水遞給他:“喝吧,往后千萬要記得不要喝生水,也千萬不要不洗手就去吃東西。”
原本正打算發火的謝澄胤,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做什么,是說話呢還是不說話,是走動的還是繼續站在那里,不論如何都覺得有些習慣。最后還是蘇敘白走過來:“爺第一次到徽州,我帶你去看看這個大壩重建的情況吧!”
謝澄胤那個瞬間就好像看到了釋放他尷尬的救星,趕緊拉過蘇敘白:“走走走,走啊!”
蘇敘白被謝澄胤拉著走,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慢一些,這到處都是碎石頭,摔一下能給你扎的渾身都是傷!”
兩個人拉扯著走了好遠,謝澄胤再慢慢放緩步伐,他看了一眼走在自己身邊的蘇敘白,笑了一聲:“你家的這個春娘子,的的確確不是個普通女子,出了這么大的事,她還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的有條不紊,一般人可做不到。”
蘇敘白笑了笑,沒有說話。“若是放在別人那里,出了這檔子事,早就鬧翻天了,這些百姓又怎么可能還在這里任勞任怨的搭建大壩呢!”
謝澄胤負著手緩緩的往前走。“人心都是肉長的,你真心對他們,他們又怎么可能會感覺不到呢?”
蘇敘白輕聲說道,“孟少卿自掏腰包修建大壩,為的難道不是徽州這塊土地,以后都不會再爆發這樣子的洪災,孟少卿幾乎日日都在這里,他說那樣重的傷也是為了救人,就算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會鬧得很難看。”
幾句話說下來,蘇敘白都沒有夸成春的意思,甚至有一些想要把她撇清的感覺,謝澄胤瞧著,有些奇怪:“你很害怕別人知道成春的存在嗎?這段時間你不在徽州,孟少卿又因為受傷沒有辦法處理事務,成春是實實在在的功不可沒。”
蘇敘白沉默了很久,然后說道:“我只是不希望,因為這件事情她又被很多人所知曉,她好不容易才從京城逃出來,我不想因為這件事情,到時候又要迫不得已的帶她回去。”
謝澄胤了然,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蘇敘白,然后說道:“當初你去大理寺,已經是當著所有人的面打了他的臉,如今你又來這里查他的人,你和他注定做不了翁婿的!”
“陛下的賜婚圣旨都在那里了,我總不能抗旨吧!”
蘇敘白低垂著眼,慢慢的向前走著。謝澄胤看了一眼蘇敘白,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再多說什么。其實這樁賜婚從一開始就是個笑話,只是皇帝不愿意駁了自己和郝丞相多年君臣之義,才將這樁婚事定下來。只是他們都明白,這樁婚事從開始就是一個錯誤,蘇敘白并不是那種會輕易認命的人,所以他在用他自己的方式,與皇權抗衡。謝澄胤跟蘇敘白沿著大壩走了一圈,回來的時候,臉色變得非常凝重,成春察覺到他們的氣氛有些奇怪,便乖乖去到一旁收拾東西,不打擾他們說話。戌時在知道謝澄胤來了以后,第一時間帶上負責修建的師傅來見他,那些圖紙將他們的打算重新說了一遍。“原本,將軍是想加快大壩重建的進度,所以是打算在原本的地基上加上去的,但是爺應該也瞧見了,那大壩的地基碎的稀爛,根本沒辦法加筑,所以我們能做的就只有將原本的地基砸碎,全部重建!”
戌時看著謝澄胤,輕聲說道。在看了一圈大壩以后,謝澄胤就已經知道會是這個結果,所以沒有太詫異,只是心里有點不悅:“先回去吧,大壩的事情,你在這里照看著,我放心的!”
修建大壩的事情迫在眉睫,好在消失的賑災銀已經找回來了,也就是說他們有足夠的銀兩去做這件事,接下來就是瘟疫的問題了。徽州因為發現的早,所以早早的就把疑似傳染了瘟疫的人安排到了一起,避免他們跟外界的解除,不管是人還是牲畜的尸體一律做火化處理,飲用的水也被再三要求要煮開了再喝,漸漸的,外頭的病人是越來越少,大多都被聚集在災民營了。“有什么辦法治愈嗎?”
謝澄胤騎在馬上,回頭看向蘇敘白。蘇敘白搖了搖頭:“至今為止還沒有出現過治愈的,不過因為瘟疫病死的人少了很多,一開始這個病很兇,幾乎每天都會有人病死,現在比起之前確實好了很多,基本上都能活下來,只是一直低燒!”
謝澄胤眉頭緊鎖:“胡生他們人呢?”
“已經關押起來了!”
蘇敘白看著謝澄胤,輕聲說道,“有說什么嗎?”
“胡生本來就是郝丞相派來這里給他兒子頂罪的,自然是腦子不清醒的,說的話不大可用,但是李大人,有些奇怪!”
蘇敘白輕聲說道。“他?有什么奇怪的?”
謝澄胤微微挑眉。“早年間,他的功績頗豐,只要不出事,就能步步高升,但是這一次,他竟然將所有的賑災銀都藏了起來,貪官又不是傻子,這么明目張膽,實在是太奇怪了!”
蘇敘白搖了搖頭,“我總覺得,他不是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