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春宴渡 > 第384章 貫穿傷

孟對晚跌坐在地上,看著蘇敘白胸口的那把劍,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爺!”
菘藍沖了過來,一把將那個不知道什么時候掙脫出來的刺客控制住,可還是沒能阻止他將那把劍拔出來。劍拔出來的那個瞬間,血水濺的老高,落在孟對晚的臉上,還帶著幾分溫熱。她猛的回過神來,迅速沖過去,扶住了癱軟在地的蘇敘白,用手緊緊的摁著孜孜流血的傷口,她都沒能來得及說話,眼淚就直接落了下來:“來人,來人,快來人啊!”
連翹趕緊跑了過來,她看著滿臉是血的孟對晚,還有躺在他懷里,臉色蒼白如紙的蘇敘白,心里暗罵一聲,隨后立刻撲到孟對晚身邊,一把扯開蘇敘白的胸口,然后就看到了還在不斷冒血的傷口。孟對晚摸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然后說道:“他被劍刺了個對穿,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心脈!”
連翹看了一眼孟對晚的臉,然后扒開蘇敘白的衣服,從跑來的女兵手里接過的紗布和金瘡藥,她把紗布摁在傷口上,然后對孟對晚說道:“姑娘,你把傷口摁住!”
孟對晚沒吭聲,只是默默的摁住了那個傷口。帶來的金瘡藥是膏狀的,連翹迅速的把金瘡藥在紗布上摸勻,然后讓孟對晚松手,自己把涂了金瘡藥的紗布摁上去:“快,把紗布纏上!”
處理好了前面的傷口,再處理后面的傷口。孟對晚手上的動作很麻利,可是眼淚卻完全不受控制的,噠噠噠的落個不停。好不容易將傷口死死纏繞起來,可是血還是一點一點的滲透出來。“我們得趕緊回去!”
連翹一邊說著,一邊看向菘藍,“菘藍,你帶著蘇大人先回去,一定要快,”菘藍一把將蘇敘白抱起:“我知道,這些人,就交給你們了!”
“你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把他送到軍營,然后交給阿芙,知道嗎?”
孟對晚一把抓住菘藍的胳膊。菘藍看了一眼孟對晚,然后很鄭重的點了點頭:“我知道,我一定把爺送到軍營!”
菘藍將蘇敘白綁在自己的腰上,就這么背著他上了馬,孟對晚看著他們離開,就那么站在那里,久久說不出話來,最后還是連翹走過來:“姑娘,咱們把這里處理一下,也趕緊回去吧!”
孟對晚愣了一下,然后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血跡,下意識的在身上擦拭著:“好,咱們回去!”
連翹去一旁忙了,孟對晚站在那里,看著自己手上擦不干凈的血跡,就那么看著,眼淚就落了下來。等到淚水落在掌心里的時候,孟對晚才猛的回過神來,慌亂的擦掉自己眼睛里的淚水。連翹看了一眼孟對晚,也沒有說什么,只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然后對著身邊的人說道:“動作快一些,我們得抓緊時間回去,這些逆賊的手,也給我捆緊一點,聽到沒有!”
“是!”
想起剛才那一劍,大家的心里都有些虛,來的可是京城的高官啊,在這里受了這種傷,自然是他們的罪過,也不知道人能不能活下來。一想起這件事,大家手上的動作,也紛紛快了起來,沒一會兒就收拾好可以回城了了。回去的路上,孟對晚有些焦急,她的腳程很快,以至于后面的隊伍好幾次都跟不上,最后還是被連翹拉住:“姑娘,咱們得把這些人帶回去!”
孟對晚騎在馬上,回頭看著身后的隊伍,因為拖著抓來的人,他們很難跟上孟對晚。孟對晚沉默了半晌,最后卻也只能說一句:“我知道了!”
這一路走的很慢,等回到軍營的時候,已經是黎明了,孟凌靜知道他們回來以后,第一時間迎了出去,她一把抓住孟對晚的手臂,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確定她沒有受傷以后,才長長的松了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阿芙呢?”
孟對晚看著面前的孟凌靜,一雙眼睛里布滿了紅血絲。“在蘇敘白那里!”
孟凌靜輕聲說道,“你去看看吧,這里有我呢!”
孟對晚應了一聲,將手里的韁繩遞給孟凌靜以后,就趕緊去了。一路上,她跑的很急,她聽著自己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心跳也越來越快,等到她穿越大半個軍營到了蘇敘白的院子時,她站在那里看著,卻不敢進去。直到菘藍一臉疲憊的走了出來,看到站在那里的孟對晚:“孟姑娘,你回來了!”
孟對晚下意識的捏緊了自己的手:“你們爺,怎么樣?”
“姑娘倒不如自己進去看看!”
菘藍有些頹喪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臉,“阿芙姑娘還在!”
孟對晚點了點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以后然后抬步往里走。推開門的時候,坐在桌案前寫著什么東西的阿芙立刻就抬起了頭,見到是孟對晚,愣了愣,然后說道:“姑娘,你回來了?”
孟對晚深吸了一口氣,然后點了點頭:“嗯,人怎么樣?”
“真是佛祖保佑,繞開了肺和心臟,沒什么事,只是看著兇險!”
阿芙輕聲說道,“回來的時候,血就已經止住了,只是畢竟是貫穿了,還是要小心些,傷口已經重新清洗包扎了,只要不感染,就不會有什么大問題!”
孟對晚聽著,只覺得壓在心口上的石頭落了地:“那就好!”
“姑娘去看看吧,蘇大人方才一直睡不著,疼的緊,我就給開了點安神的藥,這會兒才剛剛睡過去!”
阿芙看了一眼里頭的臥室,然后輕聲說道。孟對晚點了點頭:“你怕是也已經熬了一整宿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我會在這里照料著等你休息好了再過來替我就是了!”
“安排旁人過來照顧吧!”
阿芙微微皺眉,“姑娘也是忙了一整宿,這會兒才剛剛回來,也是得好好休息的呀!”
“不礙事,你去吧!”
孟對晚淡淡的說了一聲。阿芙見孟對晚這樣,也不好多說什么,只能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