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春宴渡 > 第392章 押解

押解謝澄商回京算是一件大事,其中還有一個來自敵國的公主,朝廷在知道這件事以后,尤其的重視,便來了消息,專門囑咐孟凌靜,讓她一定要派上最信得過的人,押解他們回京。孟凌靜自然是走不開身的,幾個人商量了一番以后,最后決定讓孟對晚押解謝澄商回京。孟對晚原本還有些猶豫,孟凌靜如今的身子還不是很好,萬一有個什么,也沒人在身邊照顧,可那一日,他那位姑父就帶著幾個孩子風塵仆仆的趕了回來。一時之間,孟對晚也就沒有了可以拒絕的理由。押解謝澄商回京的事情已經迫在眉睫,不能在拖下去了,孟對晚當天晚上,就開始收拾行囊。“你知道我為什么一定要讓你押解他們回京城嗎?”
孟凌靜在孟對晚屋子里坐下。“不清楚,但是,姑母肯定是有自己的原由的,不然也不會一定要讓我回去。”
孟對晚一邊收拾包裹,一邊說道。“是鶴林,她私底下找我談話,說一定要讓你帶她回京城!”
孟凌靜看著孟對晚,淡淡的說道。孟對晚頓了頓,然后放下手里要折疊的衣服:“為什么?”
“她說,她只相信你不會害她!”
孟凌靜有些無奈的說道。孟對晚愣了一下,然后說道:“我們沒必要害她,她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的作用,害她對我們來說,沒有半點的好處!”
“她應該只是想要讓你陪她一起回京!”
孟凌靜笑了笑,“她是個嬌生慣養的公主,被她祖母養的嬌縱沒有心眼兒,聽她的口風,她多半是覺得,你肯幫她和謝澄商說話,所以在回京城以后,也不會害她!”
“其實我們這里的人,不管是誰都不會害她,她但凡動動腦子,也不會覺得我們會害她!”
孟對晚有些無奈的嘆息道,“不過,這幾日這一外頭倒是的的確確有不少人在那里來來回回的走動,瞧著并不像是我們的人。”
“多半是漠北來的。”
孟凌靜低垂著眼,看著自己的手,輕聲嘆息,“最近這兩天已經有好幾波漠北的人潛進來,看他們的意思似乎是來取鶴林性命的!”
孟對晚皺眉:“為什么一定要殺她?”
“因為她是潛逃進來的,如果說,她死在我們軍營里,那漠北的就是拿住了我們的把柄,到時候就可以拿這件事情來威脅我們,也可以直接去陛下那邊告我們一狀。”
孟凌靜輕聲說道,“這也就是我為什么一定要讓你走這一趟的原因。”
“姑母是擔心在路上會出現意外?”
孟對晚眉頭緊鎖,“可是……我們走的是官道,又有押解犯人的通關文書,他們怎么敢的?”
“對他們來說沒有什么敢不敢的,只有這件事情所帶來的利益大不大?當事情所涉及到的利益足夠大的時候,他們就可以不顧任何風險去干這件事情。”
孟凌靜看向孟對晚,“這一趟回去,你帶上連翹和阿芙,這樣子我也可以放心一些。”
“不行!”
孟對晚立刻拒絕,“阿芙一定要留在姑母身邊,姑母現在身上還不利索,她一定要在姑母身邊,這樣子我才能放心。”
“軍營里頭又不是只有她一個大夫,沒有他還有別人幫我看診,不礙事的,更何況你姑父還回來了,他有多細心,旁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
孟凌靜笑了笑,然后輕輕的拍了拍孟對晚的手,“你好好的保護好你自己,然后安安全全的把他們送回京城,這樣就是對我來說最好的事情了。”
孟對晚還想要說什么,卻被孟凌靜打斷:“你來嶺南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一直都沒能回去,你母親時常來信都是想要來這里看你,如今你哥哥他們還在漠北,家里頭除了二老,也就只有你母親在照應,這一趟你回去也順道看看他們!這樣子我有好多,放心一些。”
“可是……”“沒有這么多的,可是你就乖乖的帶上阿芙和連翹回去就是!”
孟凌靜拍了一下孟對晚的手,“只是這一路上你都要和蘇大人結伴而行,我有些擔心……”“我跟蘇大人如今只是點頭之交,沒有旁的,姑母不用太放在心上。”
孟對晚趕緊說道,“我們之間相處的方式很簡單,沒有多余的男女之情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
孟凌靜打斷孟對晚,“我只是覺得,有些事情我們做長輩的也不能插手太多!”
孟對晚有些茫然的看向孟凌靜:“姑母是什么意思?”
“蘇大人說到底也算是個青年才俊,你也看到了軍營里有多少未婚的女子想要嫁給他,每日里去他門前的人都是絡繹不絕的,我原本以為他是個偽君子。想著這么多女子環繞著她,總是要敗下陣來的,卻不曾想這些日子他愣是沒有看他們一眼。”
孟凌靜看著孟對晚,“昨日你姑父也同我說,蘇大人是個好的!”
孟對晚有些沉默。孟凌靜看著孟對晚許久,然后接著說道:“我當然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只是那天我聽著你和謝澄商說的話,我也聽出了別的味道,你口口聲聲的不想讓他們錯過,是因為你自己錯過了,對嗎?”
“我沒有……”“在我這里你也不必強裝鎮定,我也是過來人,怎么可能會不明白呢?”
孟凌靜笑了笑,“所以這一條路你們慢慢走回去,在路上這么久,你也應該能夠瞧明白你自己的心,如果,你覺得你們兩個真的已經沒有未來了,那就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如果,你也不想就這么隨隨便便的錯過,你父親那里,有我在!”
孟對晚低垂著頭:“姑母,我沒有這個意思……”“逝者已逝,你不能總是把過往緊緊的拽在懷里面,這個世上總會有人死去,又總會有人陪在你的身邊,我們還是得珍惜眼前人,活著的人總是要比死去的人來的重要。”
孟凌靜拍了拍孟對晚的肩膀,然后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