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春宴渡 > 第488章 唯一的路
  阿芙將門關上以后,孟對晚才緩緩的打開了那個木匣子,木匣子里面,躺著一根純白的玉簪,簪子斷過一截,中間被人用銀水銜接,還燙了一朵娟秀的梅花。

  “這不是姑娘以前的簪子嗎?”一旁的連翹認出了那只簪子。

  簪子的成色不好,相比現在孟對晚用的那些簪子,算得上是差的,但是孟對晚記得很清楚,這只簪子,是當初的孟對晚自己挑的,是蘇敘白送她的第一個簪子:“我以為它早就沒了,沒想到他一直保留著!”

  阿芙有些不明所以,連翹卻了然,她有些悶悶的坐到一旁吃飯,用筷子用力的戳著碗里的飯菜:“這簪子,是前頭蘇敘白送給她的,后來在江南,姑娘還給了他,應該就是那個時候摔斷的!”

  阿芙看著那根簪子,雖然不是什么上好的玉,但是鐫刻的很漂亮,縫隙里都擦洗的干干凈凈,顯然是用心養護過的,她看了一眼一旁悶悶不樂的連翹,抬手戳了一下她的腦袋:“有你什么事,姑娘高興就是了,你有什么好哼哼唧唧的,吃你的飯吧!”

  連翹惱的很,放下碗筷,猛地推開門就出去了。

  阿芙看著跑出去的連翹,有些無奈的說道:“姑娘不用太放在心上,她就是一時之間想不明白,過些日子就好了的!”

  孟對晚沒有說話,將那根簪子好好的放回了木匣子,然后再沒有說話。

  阿芙等到孟對晚休息了以后,才去連翹的屋子找到了她,她就那么坐在屋子里,撐著臉,一副生悶氣的模樣。

  阿芙看她這幅模樣,微微皺眉:“你這是做什么,存心給姑娘找不痛快嗎?”

  “我沒有!”連翹猛地回頭看向阿芙,“你知道什么!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阿芙沉默良久,然后看著連翹:“你既然說我不知道,那就說點我知道的,你不如跟我說說,眼下姑娘的婚事已經定下了,婚期也就在眼前,你這般鬧,是存著心想要看姑娘傷心難過掉眼淚嗎?你仔細想想,如果是你,你成婚前你身邊最親近的人總是這般鬧騰,你心里好不好受?”

  連翹自知理虧,有些無奈的低下頭:“我,我就是氣不過!”

  “氣不過什么,你說來聽聽看!”阿芙拉出來一張凳子,在連翹身邊坐下。

  “前先,就在別院,就在我咱們世子和我的眼皮子底下,姑娘被那郝家的姑娘打了個半死,強行喂了藥,我眼看著姑娘被折騰的半死,現在卻又要回到那個時候,我怎么……”連翹說道傷心的地方,直接捏碎了手里的杯盞。

  阿芙看著碎成渣滓的杯盞,輕輕的嘆了口氣:“你有沒有想過,現在的姑娘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沒有娘家可以依靠的姑娘了?”

  “可是……這個天底下那么多的好男兒,就非他不可嗎?”連翹低垂著眼,“我最是瞧不上蘇敘白那一副我也是被逼無奈的樣子了,光是瞧著,就讓人厭煩!”

  “姑娘之前的事情我也聽說過,我記得那個時候,世子也是在的,依照世子的性子,若是他覺得蘇大人這般做太陰險亦或者太沒有底線,世子肯定會出手阻攔的,可我怎么聽說,那個時候,蘇大人不肯松口,我們世子還去勸說了?”阿芙看著連翹,淡淡的說道。

  連翹頓了頓,她斟酌了很久才開口道:“那個時候,世子又不知道那是我們姑娘!”

  “世子雖然不是一個管閑事的人,但也稱得上是個頗有正義感的人,最痛恨人家恃強凌弱,所以有沒有可能,那個時候,迎娶郝嬌嬌過門,是最好的一種解決方式?”阿芙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淺淺的抿了一口。

  “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連翹放下手里的茶杯,“在這個世道上,三妻四妾是常態,在那個時候,咱們姑娘是妾室,而郝嬌嬌是陛下賜婚,蘇大人在沒有正妻的情況下,怎么拒絕這樁婚事?既然沒有名正言順的名義,那如果拒絕,就是抗旨!”

  連翹抿著嘴,沒有說話。

  “抗旨這個罪名,是要滿門抄斬的,你可知道滿門抄斬的時候,咱們姑娘也是逃不掉的,大家只能一起死,而一妻一妾,卻是名正言順的,姑娘是良妾,戶籍簿子上清清白白的寫著,只要沒有大的過錯,郝家的那個人也不敢對咱們姑娘怎么樣,可能會有些為難,可也不會害她性命!”阿芙看著面前的茶杯,淡淡的說道。

  “可是,她還是差點害死姑娘啊!”連翹滿臉的不服。

  “所以,郝嬌嬌死了啊!若是她有點善心,依著蘇大人的性子,郝家倒了以后,他會讓她好好的活著,起碼不會在她失去家人的時候,將她趕出門去,任由她死在雪地里,連個收尸的都沒有!”阿芙看向連翹,淡淡的開口道。

  連翹沒有再說話。

  “蘇大人必然是有錯的,他明知在京城之中,他沒有辦法很好的護住姑娘,還是要將姑娘帶回來,這才發生了這樣多的事情,若是姑娘安穩的待在江南,等到京城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再把姑娘接過來,那就是另外一番光景!”阿芙輕聲說道,“連翹,那種為了一個女子舍棄全家性命的男人,你真的敢嫁嗎?”

  連翹語塞。

  “那種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無非就是話本上的那些情情愛愛,可是現實里,又有幾個人會為了自己的愛人舍棄全家人的性命呢,又或者說,一個可以為了妻子舍棄全家人性命的人,那終究有一日,你也會成為他輕易舍棄的那個人!”阿芙看著連翹,“或許那個時候的蘇大人不夠有擔當,但是他走的每一步對他來說,都是唯一一條路!”

  連翹緊緊皺著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可姑娘的的確確吃了很多苦啊!”

  “蘇大人又不是神,終究還有有做錯的地方的,就比如,他明知自己護不住姑娘,卻還要將她帶在身邊,可是連翹,一個二十出頭剛剛及冠的少年,他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阿芙拍了拍連翹的肩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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