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純醫吳邪 > 第九章 結局注定
  吳邪不好確定這是不是盧俊銀主任對自己另外的考驗。

  剛來時,盧主任和陳院長的話說得漂亮,只說流程上有一個象征性的考察期。

  卻是他們留了后路。

  不過若是盧俊銀拿這樣的病人來考驗,難度就有點過分,這個病人州醫院都治不好,在鎮醫院憑什么好……

  當然這秦二姑公的病情復雜,住在床位上換藥肯定是累了些,結局注定,其他人都不愿意要的‘劣質病人’。

  哪個醫生會希望自己的病人在手里故去?

  可于吳邪而言卻絕對是一個比較長期的‘優質’病人,可以源源不斷地給自己提供學識點增益。

  但?于秦大河個人而言的話,住進來相當于就是干等死了——

  因此,盧俊銀雖然說家屬和病人自己都表態不在意治療,可吳邪還是找了秦嶺姑爺。

  就當作是拉家常般問:“姑爺,二姑公現在的情況不太好啊,你們怎么沒想過去省里面的醫院呢?”

  “比如說同濟、中南、省人醫什么的。”鄂省的同濟醫院,也就是之前吳邪讀書的醫院,在全國都是很能打的。

  秦嶺個子高挑,眼睛明亮,粗看是很精明的生意人,細看卻皮膚粗糙,嘴唇敦厚,又像個農民工。

  他此刻神色敦促:“小蟹,我去拿著病歷問過了,省里面的專家也說現在轉過去意義并不大,最主要的是什么抗感染對癥治療。”

  “手術救不了!”

  “你看啊,肇事的司機也是本地的,多多少少有點關系,治不好的就沒辦法,這不是錢和其他問題。”秦嶺說得很認真且無奈。

  州醫院讓轉去省里面,省里面也說沒得治,縣醫院里面的醫院不讓占床位。

  來了鎮里面,上到盧俊銀,下到其他幾個關系不怎么熟的醫生,都不想接!

  因為誰也不想接一個等死的病人在自己的床位上,最后把他活生生送走。

  最后只能是釘在了吳邪的床位上。

  沒辦法,吳邪就是他老婆的侄子,總不能丟家里不管吧?

  有了這么一遭,所以秦嶺對吳邪的態度極為客氣。

  “那這平時用藥的話,還是要用起吧?”吳邪繼續追問。

  這姑息性的在醫院吊著,也是有不同的吊法,要么就是不用藥,該咋樣咋樣,加速走到最后一步,料理后事。

  要么就是該治療治療,盡力就可以,這也是要看病人以及家屬的意愿和選擇的。

  “藥還是要用到起呢,是沒得辦法才回來的。”秦嶺以為吳邪誤會他不愿意給自己老子花錢看病,趕緊解釋病。

  鎮里面就這么大,誰家放個屁可能下午鎮里面人都知道了,況且秦嶺并不是這樣的人。

  然后拿出手機繼續給吳邪看:“你看,這是我跑了漢市三家醫院,那邊的教授給出來的意見,州醫院骨科的主任也講了……”

  吳邪確定了,現在這個秦二姑公來等死的,就是姑息性治療!

  用藥控制,換藥、對癥處理,其他的就全看天意了。

  而這樣的天意就是,什么時候死。

  鎮醫院里面條件有限。

  做不到縣醫院和州醫院那么精細的細菌培養和藥敏結果!

  就是另類的放棄治療。

  秦嶺是眼紅著說他父親也認命自己也想從家里走,這才回來的,沒有硬拖在州人民醫院。

  吳邪看了,也沒辦法,只能是按照州醫院里出院的意見,把組合的基礎抗生素、還有培補的電解質給吊上……

  至于建議培補白蛋白的醫囑,吳邪都沒辦法!

  那鎮醫院就沒這個條件,沒這么好的藥,也就只能靠食補了。

  ……

  “主管病人數量:1.(每日學識點增益:2)。”吳邪下班出醫院時,面板上主管病人的每日增益有點多。

  比之前徐慧芳住在醫院時。足足翻了一倍!

  不過吳邪卻也高興不起來。

  秦二姑公這個病人,結局是已經認定了。

  作為主管醫生,吳邪沒有參與感和收獲感!

  這只是自己主管的第二個病人,就要走向終末,難道就真的沒其他辦法了嗎……

  吳邪啊吳邪,你的能力是有限的,這種大醫院都治不了的病人,待在你床上能夠給你帶來好處,你就別胡思亂想了。

  你就該偷著樂去吧,這世界有那么多病,那么多病人都是這個結局……

  吳邪心情交織。

  ……

  沙鎮,某餐館里,方浩和周立平架著一個干鍋吃午飯。

  “浩哥,這吳邪家里還是關系挺硬啊,讓盧主任給他找了這么個安逸的病人。”跟著方浩的醫助周立平不無郁悶地說。

  15床秦大河,吳邪主管,姑息性治療!

  基本就沒犯錯成本,吳邪的父親吳國楠和院長喝酒是喝得真好啊。

  方浩卻果斷搖頭:“這肯定不是吳邪父母找的!”

  “秦大河是要死在醫院里的,吳邪的父母那么愛面子,怎么可能主動去找這個病人塞給自己當醫生的兒子?”

  “這應該是盧主任還有秦嶺硬塞給吳邪的……”

  “這個病人可不安逸啊,每天換藥就是一件麻煩事。州醫院的感染外科都直接建議轉上級醫院、縣里面的人民醫院和中醫院都直接拒收。”

  “目前也不知道多久才會真正的走!而且身體走向衰竭還要一個漫長的過程,這就是一個長期麻煩。”

  “那倒也是。”周立平點頭,認為方浩分析得有道理:“我還以為是盧主任刻意偏袒,故意的呢。”

  方浩則思考著其他問題,憂心忡忡:“我今天看了一下吳邪的換藥,操作熟練流暢,也很耐得煩。”

  “基礎理論也中規中矩。”

  “真不知道他是在縣人民醫院里做了什么,才會被主任退出來。”

  周立平立刻表態,意有所指:“浩哥,要不要我去幫忙打聽打聽?”

  方浩反問說:“縣醫院能夠做的操作,我們醫院就一定能做嗎?”

  周立平無言以對。

  方浩繼續說:“縣醫院要求的東西,我們醫院也不一定要求。”

  “這個吳邪,可能真的就是那種躺平派,想自己回鎮醫院里了,或者就是真如他父母所說,被要求回來的。”

  理論扎實,基礎操作,不管是換藥還是縫合都很流暢,碩士學歷,本碩985。

  特別是后兩者,讓方浩有一種絕望的壓迫。

  方浩覺得,這樣的情況下要等吳邪被退走,還不如等盧俊銀退休。

  “我可能要考慮去其他地方了。周立平,你以后怎么考慮呢?”方浩如此問周立平打算。

  他現在真后悔,當年沒多讀幾年書。

  否則哪里至于現在要等著吳邪犯錯?

  ……

  吳邪往家方向走,一直都還盤算著秦大河的病情。

  這很奇怪啊,只是一個普通的碾壓傷,截肢保命后,竟然會有這么罕見且頑固的感染病菌。

  而且秦大山這個人吳邪知道,平日里的身體狀態就不錯。

  八十多歲,還能挑能扛,是鎮上面如此高齡為數不多身體硬朗的老人。

  沒什么基礎疾病,也沒有易誘發感染的糖尿病。

  吳邪才到家門口,吳國楠就湊了上來:“我聽講你現在負責你姑公的治療。”

  沙鎮就這么大,一個小道消息,一個早上絕對能跑好幾個圈,沒秘密。

  “是的,老爸。”吳邪點了點頭,緊接著伸手摘了一下吳國楠耳旁的玉米枯葉,應該是剛從田里或者地里回來。

  “這州醫院都治不了的,放你這里干嘛?盧主任也真的是。”吳國楠眉頭緊皺。

  鎮上誰都知道,秦大河回來就是等死的,州醫院都治不了,最后卻落在了自己兒子的手上,這不是觸霉頭嘛。

  普通人對死人還是忌諱莫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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