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她沒有出事之前,跟誰都的關系都很不錯,可一旦出事,那些跟她關系還好的人,全部都避之不及,甚至還踩她一腳。
陳家的那些人,也就只有陳玨跟她的關系不錯,但是現在,她能做的也只是不連累他。
見她不說話,曉麗心里明白了幾分,她安慰道:“你也別多想,現在你母親在醫院接受治療,我每天都會去醫院看她,若是有事情我第一時間會告訴你,你別擔心。”
江卿點頭,“謝謝。”
“這么客氣做什么。”曉麗笑著擺手,忽然想到一件事,她道:“一周后是我生日,你也出不去,我想著等下班后,我們在包廂里慶祝一下怎么樣?”
江卿笑著應道:“好。”
......
上了一晚上班,江卿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總統套房。
楚寒爵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看到江卿進來,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指著桌上的粥道:“吃了。”
江卿看到桌上的白米粥,沒有絲毫食欲。
楚寒爵讓她吃的東西,跟喂她毒藥沒有區別。
可她沒有反抗的余地。
幾番猶豫,江卿慢吞吞的走了過去,拿起勺子開始吃。
白粥淡無味,江卿大口的吞咽。
楚寒爵見她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額間的青筋跳了跳,他一眼便看出江卿在想什么。
但他也無法解釋,就相當于把江卿喊到這里,只是為了讓她休息的舒服一點,讓她的胃好受一點,這樣的做法連他自己都搞不明白。
看不下去,楚寒爵煩躁的起身離開。
江卿見他離開后,神情有些怔然,她低頭望著碗里的白粥,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過她沒有懷疑楚寒爵是良心發現,只是以為這又是他新的折磨手段。
楚寒爵離開后,江卿就沒再吃了。
她跪在柔軟的地毯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今天的地毯好似比昨天的更加的柔軟了。
不過她也沒多想,跪了一會兒,她便開始昏昏欲睡。
她以為是楚寒爵在粥里下了藥,所以一直強撐著不敢睡,甚至是抬手掐大腿,讓自己保持清醒。
她不知道楚寒爵到底下的什么藥,只能用意志對抗藥效,怕自己失去意識后,任人擺布。
就算是把大腿掐的青紫,她依舊還是沒辦法擺脫藥效,最后倒在地毯上沒了意識。
十分鐘后,楚寒爵去而復返。
望著倒在地毯上的江卿,他煩躁的扯了扯領帶走到沙發上坐下,但目光卻不曾離開過江卿。
藍色的保潔服穿在江卿的身上,顯得異常肥大,她就那樣歪在地上,整個人看起來很可憐。
他甚至都想不起以前的江卿是什么樣子了,也是這樣瘦骨嶙峋嗎?
不知道看了多久,楚寒爵起身來到她旁邊蹲下身,望著她白皙的臉龐,那里布滿了疤痕,白皙的皮膚上毛細血管清晰可見。
纖細的手腕好似只剩下骨頭,他只要輕輕一用力仿佛能捏碎。
楚寒爵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好似多看一秒,心里隱隱約約的痛楚便會無限放大。
他抬手給她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起身離開了。
.......
一連好幾天,江卿每晚都會來套房。
每次都會喝一碗粥,然后跪在門口接受良心的譴責。
江卿不知道自己失去意識后,自己做了什么,她有檢查過自己的身體,身上除了自己掐的青紫,并沒有別的傷痕。
可越是這樣,江卿內心就越是惶恐。
身上的傷痛她還能接受,就怕是她所不能接受的屈辱。
這天,江卿剛下班,正要去套房,便被上完鐘的曉麗拉住了,“別忘了今天什么日子,我跟紅姐打好招呼了,806包廂,我等你。”
江卿點了點頭,“好。”
曉麗說完便離開了,江卿來到套房。
幾乎沒等楚寒爵開口,江卿便開始喝粥。
看到她這么乖巧,楚寒爵倒是有些意外,他放下酒杯,“怎么?不怕我下毒了?”
江卿一邊吞咽,一邊說:“怕,我就可以不吃嗎?”
楚寒爵心頭一梗,臉色黑了下來,“趕緊吃完去跪著!”
江卿很聽話的把粥喝了個干凈,然后走到一旁跪著。
楚寒爵看到她這副奴性的樣子,心里無端升起一股無名火,他不喜歡她嘴硬的樣子,討厭她的滿身傲骨。
可現在面對她這般逆來順受的模樣,心里卻說不出的厭煩。
看時間差不多了,楚寒爵起身離開了套房。
聽到腳步聲遠去,江卿趕忙起身飛快的跑到衛生間,趴在洗手臺上開始扣嗓子。
哇的一聲,剛才吃下去的粥全部吐了出來。
胃里一陣陣反酸,但她都忍住了。
按照之前,每次在她喝完粥沒多久,便會失去意識,這段時間,她用盡了辦法都沒法跟藥效抗衡。
而今天是曉麗的生日,所以她必須要保持清醒,按照楚寒爵的性子,他不可能一直待在這里。
只要她保持清醒,熬過去,她就可以赴約。
吐的差不多了,江卿漱了漱口,便來到客廳跪下,然后便歪在地毯上裝昏迷。
不多時,聽到腳步聲,江卿心頭一緊。